粽叶飘香

vxwhwtydq

那年端午节我没有回家。母亲包好粽子，专门留出来了四个粽子，放在邻居家的冰箱里冻着，一直等到我八月份回家探亲，母亲才匆匆忙忙跑到邻居家，从冰箱里拿出那四个冻得硬邦邦的粽子，煮熟了准备给我吃。只可惜，对于甜食，最近几年我不是很感冒，自始至终那四个粽子，我一个都没有碰。母亲的那一份惦记和几个月的等待就这样让我给辜负了，现在想来，实属有愧。   

　　农历五月刚过，山东临朐老家便烈日当头，让人无法忍受，田地里的小麦也低着头，被烈日照的嘎吱嘎吱响，仿佛在一晌午之间，麦田便铺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我知道，麦子熟了。小时候，对于乡亲们表述的“麦熟一晌”这个谚语还是很有看法，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麦子熟了，端午节也就临近了。自我感觉，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只要是与吃有关系的节日，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都是很喜欢的。春节刚过，我们几个小伙伴们就掰着指头细数着一年的先后节日，诸如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等等，当然了，刚过，在离春节还很久的时候，端午节自然就成了我们儿时最期盼的一个重要的节日。   

　　一个人漫步于新疆首府乌鲁木齐，穿梭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离家在外的感觉分外明显。不经意间看到地下通道的许多广告都变成了体态饱满的粽子，超市门口也到处是关于粽子的宣传片，我才忽地感觉到端午节就要到了。在老家农村，端午节是和收麦子的季节联系在一起的。特定的节日才能吃上特定的食物，比如只有端午节才能吃粽子，粽子也只有在端午节才能够端上餐桌，平时是很难见到的。这与现在城市里每个季节都可以吃到各色各样的粽子不一样。在小时候的印象中，一直是元宵节就是吃元宵，吃涂着五颜六色的鸡蛋，中秋节吃月饼和丰糕等等，这些东西要不是在固定的节日吃，就会被看成另类的。当然了，以前是生活条件差，平时里想吃都没有。现在农村生活条件改善了，可还是沿袭着各类节日传统的饮食习俗。从这方面来讲，农村人还是比较憨厚老实的。然而，在高楼林立的乌鲁木齐，这种联系悄然之间就被高楼大厦给阻断了，要不是广告牌的提醒，要不是看着诱人的粽子，我真的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就是端午节这个节日了。   

　　端午节，离不开粽子，粽子离不开粽叶，粽叶离不开芦苇湾，而要想吃到可口的粽子，自然而然就离不开母亲和村里那一大帮娘们儿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小时候吃的粽子的粽叶从哪里弄到的，因为“劈粽叶”是大人们的事情，更是农村女人们的事情，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过所谓的芦苇湾去“劈粽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家里的粽叶肯定不是集市上买的。每年四月，母亲便和村里的娘们儿结伴去“劈粽叶”，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打粽叶”，当然了，“打粽叶”是我们老家农村的土话，我觉得用“劈粽叶”来表述更加明确，也更加好理解些。每次去“打粽叶”，村里的娘们儿不论去几个人，归来都是“战果颇丰”,一大堆粽叶各自抱回家，小伙伴们在一边嬉笑着，在我们看来，每一次收获最起码够用两三年的。当然了，虽说是两三年，但还是年年去“打粽叶”，新的粽叶总比旧的粽叶有味道。“这次幸亏跑的快，要不然就被人家给抓住了”，婶子在一旁乐呵呵地说道。“是啊，今年差点吃不上新鲜粽子”，母亲在一边附和着。这时候我才明白，每年去“打”的新鲜粽叶，都在由村里的几个娘们儿一起结伴去“偷”的。一直到现在，我都很难想象，一旦这些朴实的农村娘们儿被芦苇湾的主人抓住，再大声呵斥几声，她们那该多没面子啊，幸好，年年得手，也正是如此，我们年年都有新鲜的粽子可以吃。   

　　虽说五月初五端午节，但五月初四傍晌却是最热闹的。麦收了几天的大人们，撇去了几天的劳累，在自家院子里，都摆上摊子，包起粽子来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城市里的女人有几个会包粽子的，但那时候的农村女人们，包起粽子来真可谓是心灵手巧。从水中捞出粽叶、铺平、折叠、放糯米和花生、再折叠、桑树皮细绳缠绕，几番动作之后，一个像模像样的粽子就包起来了。那时候农村包粽子，材料单一，但是糯米、花生是少不了的，至于红枣，那是少数人家包粽子的必备材料。那时候在农村虽然家家都有枣树，但是毛毛虫之类的害虫太多，许多人家忍受不了，早早地就把枣树给砍掉了。一些树龄比较长的老枣树，与主人一样，驼着背。由于驼背主人舍不得砍掉，驼背的老枣树才幸免于难，保留了下来。由于树龄较长，早就过了盛果期，主人把每一颗枣子都当宝贝一样看待，为数不多的枣子大部分也是晾干了包粽子用。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或者有那么几年，看到人家包粽子时糯米水里泡着红通通的红枣，甜不甜暂且不论，心中却很是羡慕。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几十个粽子就包好了黑色素种植效需要吃药。作为小孩子，那时候最快乐的，不是说看着大人们包了多少粽子，而是享受包粽子的过程中东家长、西家短的那种轻松，比如说“桑树绳子没了，去你奶奶家要几根护好你的根才能少疾……”、“红枣用不完了，给你三奶奶送过去”等等，我们总是乐呵呵地来回跑着。粽子包好了，剩下的就是下锅了。农村人的锅如从农村人的性格，朴实、憨厚，那时候农村老家人口多，好像天天吃不饱的饭，蒸一锅馒头，没三顿五顿，就见底了，所以家家都有一口大锅，用来做饭，总是菜一锅、患者提问：请问在白癜风处可以擦防晒霜吗？饭一锅、馒头一锅的。每年的五月初四晚上，包完粽子之后，一个固定节目就是吃完饭后开始煮粽子，但无论熟不熟，却从来不在当天晚上吃。现在想想，是正儿八经迎着初五邯郸什么医院能治疗白癜风呀的朝阳开始吃粽子的，当然了，无论煮几个粽子，大锅里总是放上几个鸡蛋，正月初五早上，也就是端午节当天早上，喷香的粽子加上可口的鸡蛋一起打掉我们儿时的馋虫，打完馋虫之后，就是按照父母的吩咐挨家挨户去送粽子了，当然了，长幼有序，老人们的特权是无人能够去攀比的。   

　　离开老家十几年，从来没有再回老家过一个端午节，对于老家端午节这种习俗也无法再去体验，然而，儿时的记忆却更加清晰。听母亲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习俗一直保留着，只不过是曾经的年轻娘们儿渐渐变老，而曾经撒着欢儿跑腿儿的小伙伴们已经换成了我的侄子侄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