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上行（四）－捡拾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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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坚守，纵然是洗尽铅华，却是本色依旧。   

　　在坝上的日子，每天是凌晨3点多起床，4点钟准时出发，杨润青老师的团队不等任何人，只为占据最好的位置，让大家拍到好片。   

　　2015年9月25日依旧是凌晨4点出发，到坝上天太永村后，再换乘拖拉机过河、上坡等待第一缕阳光，等待牛羊过河。   

　　深蓝色的夜空上，星星格外的明亮，隐约能看见泛着蓝光的河流，北风呼啸着，似刀割骨，头上的帽子几次被风吹跑，不时地沿坡追帽子奶粉也需要回归正轨。守候的时刻真是不易呀，浑身冻得打抖，鼻涕眼泪直流，嘴唇干裂，十个手指倒沐浴后喝水有讲究刺横生。   

　　毕竟是南方人呀，湿润惯了的皮肤，要抵抗这干冷还是需要一些毅力的。但是经历多了，早已习惯了早出晚归，习惯了在寒冷中守候。因爱而坚守着这份执着，笑看风雨雷电、酷暑严寒，只为收获人生中的丰盈。   

　　不一会山坡上站满了影人，不愿意掺和因为占位置的争吵，以免破坏心情，于是，选择了半山坡处守候，各自为政，互不干扰。   

　　当太阳将第一束光，照亮山上的白桦林，照亮河对岸的绿树，依稀听见悉悉索索的躁动，哦，第一批牛过来了，从河的对岸踢踏着走向蓝色的河流，开始了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放牧生涯。阳光将这些牲畜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个银色的轮廓，区别于背景蓝，又与之相呼应，可谓是一支悠扬的晨曲。   

　　河对岸的羊群竟然摆出了一个白色的圈，将牧羊老人围在其中，不一会又变换成太极图型，像或不像，辗转着由你去想象，你以为它是在表演吗？NO！原来是被摄影人的新式武器——飞行摄像机吓着了，它们在寻找着它们熟悉的环境，或者抱团取暖。   

　　那遥控飞行摄像机的人招来一片骂声，自然是等候羊群过河的影人们的骂声，估计还有那个孤独的牧羊人的骂声吧？遥控人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遥控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的，也就暂停了他的新式武器。可那些受到惊吓的羊群们，一时半会还不能回过神来，哪里还听牧羊人的驱赶，就此歇业吧。   

　　难怪要在这山坡上守候，原来对面村庄每家每户的牛羊都要到河的对岸来放牧，天气好的话自然能守到很多的牛羊群，影人们收获的几率也就大很多。如此的守候，没有一丝摆拍的痕迹了解饼干成分选好饼干，只是大家拍的都差不了多少，很难突破。   

　　毋庸置疑的是，坝上的景色确实是美丽的，当阳光将一棵棵小树点亮，将那斜坡勾勒出凸凹有致的线条，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跃然眼前。   

　　我的相机追随着光的走向，捕捉着光影，捕捉着劳动的人们……   

　　这是上帝的调色板吗？真喜欢那写意的几笔，将大自然柔美的一面呈现给我们，当那几头牛快速越过蜿蜒的河流，仿佛这真是一个童话的世界……   

　　风轻云淡的日子里，走进这个美丽的湖泊，最先看见的就是这棵褪去了表皮的树，银白色的彰显着它的本质，一头银发迎风飞舞，多美的银发呀！婀娜的身姿柔中带刚，至死都是那样的优雅，傲然于世，就那样静静地守护着蔚蓝色的湖泊，守护着自己的本色。   

　　或许，这湖泊就是它力量的源泉，在悲伤的时候，在迷茫的时候，在绝望的时候，滋润它，给它养分，让它活出它自己。   

　　而那美丽的湖泊也因有了它的飘扬，成全了自己。这里没有海枯石烂，没有山盟海誓，有的只是静静地相依默默地相伴。当然，陪伴它的还有那诗意的天空和浪漫的情怀。   

　　如果有谁说，这不是浪漫，那么，是否可以问问水中的倒影，那两个灵魂飘香的幽灵，是不是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有怎样的浪漫抵得过这种生死相依又相伴？   

　　有些风景，无论经过多久，念起依然是心底的暖。此时，它就是我的风景，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那浓浓的暖意。   

　　暖意还来自于天边的那道彩虹，尽管两边的彩虹没有连到一起，但它的突然出现，领我们所有的人都兴奋无比，说来也巧，刚好在这个最大的敖包前，在这个蒙古族人约会、祭祖的地方，让我们领略了草原上的另一种美。或许，不完美才来的更真实。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将白桦林染红，将天边染红，多美的景色呀！其实，没有谁不喜欢美丽的景色的，只是，这种美丽要来的真实，来的自然。   

　　还有一种美丽，叫做凄美。当我们用眼睛搜寻美丽景色的同时，是否会用心灵审视这个世界？以自然的方式，滤去色彩的迷惑，用黑白灰的方式，展现它的本真。   

　　狄更斯在《双城记》的开头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男性白癜风常见的症状有哪些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那么，此时就用老盖的两首诗来做结束语，让我们从中领悟生活的本真吧。   

　　   

　　【即景◎空】   

　　老盖   

　　回家？聚集的羊群，   

　　排列整齐的同一类物种。   

　　空的，辽阔到虚空的地。   

　　上面，无极的高处，应该是   

　　又大又白的高空，片云在慢慢的走。   

　　   

　　其实可以再远点：   

　　那些树，应该和动物的生命还有   

　　更远的距离；那些舒缓如母性腹部的河床和滩地   

　　应该更隐在比黑暗更黑的地方；   

　　而最靠近人群的灌木和矮小乔木   

　　应该稍稍明亮和光芒一些。   

　　   

　　因为事实如此。   

　　那似乎呼应和和谐的，   

　　其实是远比永恒更孤独的宇宙。   

　　直立的植物，横亘的荒漠，   

　　以及穿越过死亡之河的生灵，   

　　铺陈在废墟和太初的时间里，   

　　只涂写大脑沟回一样的道理。   

　　   

　　而不是如此被秀出：   

　　浅薄的美像恐怖的暴力，像   

　　龙卷风的狂飙，聚拢起激情   

　　和冲动，并抹杀了真实的时空。   

　　   

　　一动。   

　　不动。   

　　那摁响金属快门的声音，   

　　宰割了上帝的羔羊。   

　　2016－1－14兰州   

　　   

　　   

　　【即景◎山上】   

　　老盖   

　　好白的快羊，   

　　好黑的人。   

　　跟上黄狗   

　　去上坟！   

　　   

　　好深的山沟，   

　　好远的坟。   

　　撇开白羊   

　　狗样的人！   

　　2016－1－15兰州   

　　   

　　感谢老盖的诗！   

　　感谢王铁瑛老师为我拍照！   

　　2016.1.1520：50于东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