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冬到秦皇 dbketqy0

西瓜硬糖

往秦皇岛赶路的那天，正巧赶上降温。降温是从西北东北开始，我还没动身就已经在西北尝到了寒风凄凉，坐飞机的那天，穿着单薄的人等班车的时候已经在空旷的广场上瑟瑟发抖了。随着这股寒流，我先是到北京，既而赶往秦皇岛。动车到达秦皇岛是晚上7点40分。这个时间在西北刚擦黑，但到北京就知道，5点多这里的天儿已经跟我们那儿的7点多一样了。怀着一颗冷风吹彻的心情走出车站，一个电话让我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对，是老项－－项哥－－大象－－小项，还是小项吧，这位长我三年的老友在前一天接到我的电话时就满口应允：“好的，没问题，你来吧。住处给你找好，从北京上车了给我电话到时我接你去！”所有外出的人都抱有一个期待心情，即如果在陌生的地方有个熟识的人该多好。幸运的是，到秦皇岛，我就有熟人，一位最好的朋友小项—应当叫项哥的，可是不习惯，就这样吧。远远就看见小项在冷风里站着，当我们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转眼已经过去两年多，我一路携来的所有寒冷已经完全驱散，剩下的只有高兴与快乐了。住进宾馆，我们少不了唠叨过去曾经，聊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他才返回，约好次日办完事再见。   

　　当然不能忘了我来秦皇岛是干什么的。当老领导一个电话要求我出面为他做易地安置工作的时候，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推托。老领导是我参加工作遇见的一位老前辈，在我的成长道路上起过重要作用。现在虽然早就不在一个单位、他退休离岗十七八年，但对于所有老前辈，我都怀着强烈的崇敬之情。他们曾经在国家国防科研事业的创建发展中作出了重要贡献，是“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的那一代人。对他们的铭记，就是对历史的铭记，就是都我们将来的铭记。能为他们的需要出力流汗、能做一点让他们满意的事情，是我的光荣和幸福。次日一早我就与老领导见面，并且一同到达民政部门询问有关情况，提出我们对移交地方工资待遇等方面的合理要求。几天来，为了能够比较好地达到在政策范围内让老领导满意，说了不少话，想了不少办法，做了许多工作。至今，由于种种原因，工作仍然处于胶着状态。但总的趋势向好。   

　　等待更像是人生的常态。出差期间多数时间都是等待。从我抵达那天开始，秦皇岛全面降温。降温带来了降水，先是两天雨，再是半天雪粒子，直到立冬到来。这样的天好干什么？待家里睡觉最好。可是小项并不能让我孤独地待着。那天在细雨蒙蒙中，他开着越野车拉着我到东戴河看海。是啊，过去来过几次，小项带我看过北戴河、南戴河，到过山海关、看过老龙头，就是不知道还有个东戴河。这家伙，总藏着一手，等我一些下次尝鲜呢。   

　　出了山海关狭窄的关口，就是辽宁绥中地界。海水流过老龙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随着地名变化最显眼的还是公路。进入辽宁地界，公路立刻平坦宽阔敞亮。小项介绍，这就是不同啊，河北这边人的思想比较拘束，所以路总是坑坑洼洼比较狭窄。在空阔的路两边，到处是高楼大厦。“海景房这个噱头很厉害，原来的黄水坑、芦苇洼，政府转手一买地，开发商盖这么多房子，就都成钱了。”“这就是著名的沿海公路，从这里骑自行车，一下可以骑到丹东，往南，可以到达海南。以后退了跟我骑车走吧，我就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一起骑行，还没找好呢。”我说好啊，但愿我们都健康快乐地活到那个时候。   

　　“指定得活好啊，别像老韩一样，早早地，带了个坏头。”小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沉默了。就在我到达秦皇岛的第二天下午，我们正在宾馆聊天，西北老家一个电话让我大吃一惊，我们一同参加工作到卫星发射中心的战友同事老韩，突发疾病已经进入抢救状态，心脏复苏后，失去了自主呼吸，医生讲，预后差。那天晚上我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可等到次日天一亮得到的消息已经是他于凌晨4点多去世了。他才刚刚办完退休手续，甚至边退休证都没拿到手呢，多可惜啊！   

　　“是啊，老韩这家伙，平时跟大家来往少，前几天吃喜宴还见着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早就离开了大家，真不够意思。”车上，我们讨论着退休前后如何保持生活节奏、怎么保持好的习惯、如何走好人生后一阶段的路等话题。谈论中主要是小项讲他的经验，我跟着他的思路补充完善。我们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这样，他讲他的，我听他的诸多经验的时候，会想出一些跟他思路接近的东西，说出来借鉴。望着前边的路，想我们走过的人生，何其相似！   

　　风雨到辽宁地界似乎一下收敛了许多。车往海边去，看宏大的造船厂，看落海时浊浪排空惊涛拍岸，看平静海边上成排空无一人的渔家乐。浅海耸立着高大的礁石，小项说那就是传说中的孟姜女。另一处海边是孟姜女愁云满面的雕像，看上去很丑的样子。一想也对，孟姜女是寻夫哭长城来的，如果美艳绝伦喜形于色，到不对了。就感叹人们丰富的想象，怎么能把她塑造到长城北边好几十公里的地方呢！好在她只是当年老百姓控诉封建社会压榨剥削的一个形像代言，就不用追究真实与否了。那里还圈出一个大土包，说是孟姜女坟，这就牵强附会的厉害了。再怎么说，两千多年前的一个未加任何保护的坟包也留存不到今天啊！   

　　风在海边自加寒。但见附近路边高高矮矮的树上都是风吹出的冰挂，柳树虽然绿意仍在，叶却成了冰花。也是海边一景啊！转了一大圈，原路返回已是午饭时候，吃罢午休，向晚又是吃饭，双休日两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最专业天，很快就被打发了。   

　　几天来没事的时候，先后到农贸市场、繁华商贸圈，还不止一次去海边溜达，更多地接触到当地的风俗生活。作为河北北端的开放城市，这里既有国家级开发区，有著名的海港，还有众多历史遗存与人文景观。那天去北戴河，沿路听小项介绍海与人，讲夏日的摩肩接踵与冬日的空旷无人，讲房地产、开发区，讲人生与朋友、家庭。在市场里，看到的是一番热火景象，这与小项讲的整体工资水平不高又是另一种对比。在小餐馆里人满为患，又知道这里人们生活的方便实惠。在农贸市场物产丰富的摊点前，明白所有人生活的基本选项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自在开心。   

　　与前几次来秦皇岛的感觉相比，大街上要干净一些，小巷里似乎仍然比较有反差。这次到秦皇岛我的一个重要认识就是知道，南北东西可以是这样的而不必是我脑袋里固有的那种模式，而我一到秦皇岛就犯的错误是，感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