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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有了暗恋的对象,他很爱他的女朋友。
一年后,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能和我见个面吗?我看见落款的是他的名字。
当然,我赴约了。见面的地点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咖啡厅,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公园的长椅上碰了面。
他有些颓废的样子,已经红了眼眶,我只能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那一刻,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是最好的,无论是什么样子。
突然,他抱住我,“祝我分手快乐。”他说。
我也回抱住他,“祝你分手快乐。”我说。
我知道他很难过,但诚实的说,那一刻,我是开心的。
后来,我终于如治疗白癜风好的医生愿以偿的和他在一起。每天三个电话,是必不可少的。
“早安!”“午安!”“晚安!”这三句问候,就是我们的甜言蜜语。
“程沬,你到底是怎么把你男神追到手的,教教我嘛。”陈婉晨,我的好闺蜜,总是要拉着我问。但每次,总会被他的一句“是我追的她。”给打败。陈婉晨不会相信,我也很诧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我看向他,他只是摇摇头。
再后来,他每天都会对我说一句我爱你,也许他是害怕承认他不够爱我吧。我以为我要失去他了。
“分手吧。”我说。
“为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哭着抱住他。
“傻瓜。”他回抱住我,什么都没再说。
当然,我们继续恩爱着,是别人口中的最佳情侣,从不争吵的恋人。但越是平静,我就越害怕失去他。
我们的爱情一直持续到毕业,可是毕业晚会那天,他没有来,手机也是关机的。那个晚上,他好像失踪了一般,我在找他,他的父母也在找他,可是,没有人能找到他。
“程沬,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怎么连他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他们打趣地说。我没有搭理,而是早早的退了场,我要找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这个城市太大,我显得太过渺小。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我再次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他的,像第一次给我发短信时那样的突然。
“分手吧。”打开,是这样刺眼的三个字。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
“你在哪。”我回了过去。
手机没有反应,我再次打了电话,他没有接。过了一会儿,我收到一条彩信,落款人依旧是他。
那一次,我当场砸了手机。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幅画面:床上躺着的,是他和他的前女友。
我没有再找他,没有再联系任何人,我徒步走回家里,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好好地睡一觉。
这一觉,很漫长。
我闷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后,再次听到了他的消息。
新闻上正播着一幅血腥的画面。“在T2002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车祸,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生已脱离危险,男生不幸落水,现在正在抢救。”
尽管凌乱的头发遮住她的半张脸,但我还是认出了她。她就坐在车边,绝望地望着河里,不论是采访的记者还是警察,都问不出她的话,她只是一个劲地哭。
我跪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萧亦,你一定要活着,我不恨你。
我不知道萧亦最后的情况,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病床上,周围没有人。
医生说我母亲回家发现我晕厥在地上,所以把我送到医院,她有事离开了一会儿。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电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萧亦出事后的几个小时,或者是,几天。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泪从眼角滑落。你不能有事,我想着。
病房外哭声惊醒了我,我艰难的起身,走出去。
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不再像那天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浑身是血。我还看见了很多人,有萧亦的爸爸妈妈,其他的,应该是他的兄弟姐妹了。他们在哭,很大声的哭。但是,我没有看见他的尸体,也许是被人群遮住了。
我慢慢走过去,林佳音也许是认出了我,她走过来,突然,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她,是因为在他作为我男朋友期间和他上床吗?
“萧亦,他是爱你的。”她说。
我很惊讶她这样说,我抬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毕业那天,他的癌细胞恶化了。”她哭着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这才愿意听她的解释。
“那天,我跟踪他到医院,他的情况很不好,他和你分手,是为了不让你难过,他不想让你接受他今后的样子。后来,我给他下了药,让他和我上床,彩信是我发的。”林佳音咬唇说完,低下头。她说不论是对我还是对萧亦,她都是惭愧的。
“那他为什么会出事!?”听到真相的那一刻,我受不住了,泪水从眼中溢出来慢慢流进脖颈,为什么,不要我…
“对不起,他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带着我开车上了T2002的高速路,我只记得他开得很快,然后,车子突然打滑冲下河去,他拉开车门把我推出去后,连人带车丢了下去,找不到尸体。对不起,对不起…程沬,你知道我是爱萧亦的,对不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后面的话我再没有听下去,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外走,重心很不稳,只记得,我摔了好几次。
醒来,依旧是白白的墙壁,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本以为我和萧亦一起上了天堂,可没想到,我依旧活在了这个少了他的世界里。
泪水流进嘴里,很苦。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周围不再是空无一人,妈妈看我醒了,走过来摸了摸的我的头,她说:“医生说你伤心过度导致失声,好好休息吧。”我点点头,她走到窗边为我削苹果。
我感谢她,感谢她没有提萧亦的事,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也许她知道了没有说。
我曾想过最糟糕的结果,我陪他去死,这样,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太孤单。
但最终,我没有选择这条路。
我通过陈婉晨得知,林佳音精神失常正在治疗;而萧亦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也发生了车祸,高位截瘫;父亲努力工作只为给他母亲提供医疗费用。
警方没有找到萧亦的尸体,因此,葬礼并没有很隆重。
我没有出席他的葬礼,我只记得,在毕业的前一个晚上,他和我坐在学校的天台上,那天他说:“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是。”我回他。那个晚上,我们静静地依靠着彼此,看着天空满天繁星。
今晚,我只身一人爬上天台,透过满天繁星,我好像看见了他的眼睛。
编辑评语那些来不及说的深爱悄悄说给大风听,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有一个人,他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地爱着你。(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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