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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晨,窗外雨雪纷纷,寒气未退,桃花枝桠迎风雪含苞待放,伴着御书房内的书卷香,有棋子敲定的声音,黑棋步步紧逼,白棋步步为营。
对弈良久后他轻抿一口碧螺春,笑着说:“皇后,承让了”
她一袭碧绿的翠烟衫,身着散花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奴婢不敢。”她没有抬头,只是在认真的在整理棋局,身为皇后,却以奴婢自称,她特意把奴婢二字咬得极其重。
他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后轻轻放下,有些不悦的开口:“皇后何出此言呢”。
他穿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系着玉带,如墨一样的发丝被簪子束起,精致的脸上是他惯有的从容,经过时间的打磨,曾经的青涩早已不复存在。
她抬头直视他,“未苏。”
他错愕,有一瞬间的失神,时光好似回到三年前,她一脸天真烂漫的问他,啊!你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进宫后倒比以前生疏了,不过她还是一点都没变,略显白皙的脸上不爱施粉黛,不喜甜食,却爱食生冷之物。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压了下来“打入冷宫也好、流放边疆也罢”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认真的思考下一步棋子该落在哪,然北京看白癜风疗效最好专科医院后才继续说道“然而我的师傅还得拜托皇上保全。”
楚未苏起身站在雕花木窗前,看着窗边含苞待放的桃花枝丫,眼底是让人琢磨不清的神情,站了许久才开口,“三月时令,这御花园的桃花恐怕都要开了罢!”
她的嘴角略过一抹苦笑,“昭凡明白,皇上万安奴婢告退。”
他望着她的背影出了神,今非昔比的光景让他都不得不感叹,不经意间一瞥,棋盘上竟放着凤骨簪。
在人间了流放了十八年的皇子突然被当朝宰相寻回宫,据说自己的亲生母妃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宫女只找到了一小部分的尸骸交给他,他花了三天时间雕刻出了凤骨簪。
他说过,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当日十里红妆普天同庆,新婚当夜一根发簪挑开了池沼凡的红盖头,她笑着说“这根簪子好漂亮,可以送给我吗?”
当时他的眼里满是宠溺,还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咯吱的一声脆响,窗外的一声积雪压断枝条,响声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他有些自嘲的轻笑,不知为何,非常不应景的想起了一句“有情饮水饱,知足菜根香。”
2
池沼凡知道她为何被废。
当初立她为后时,就已经得罪了太后倾栾,楚未苏的亲生母妃是被倾栾害死的,虽然现在他是北京最大白癜风医院皇帝,但顾于百官,楚未苏也必须要尊她为太后。
可是倾栾怎会允许让一无名小卒做皇后,楚未苏保了她三年,终于连他都没有办法了。
在新婚之夜时,他问她,“沼凡,从今之后,你将不能踏出皇宫一步,嫁朕,你后悔吗?”
她坚定的回答“当然不”
楚未苏笑的眉眼弯弯,掀掉她的红盖头,一个吻轻轻的落下去……
而在第一次小产后,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心,再次问她“昭凡,嫁朕,你后悔吗?”
她体谅他,皇室的尔虞我诈不是常人所能及,所以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然后回答“不后悔”
现在被废,身处深宫大院每天都叹息连连,但是,如果他现在问她,她的回答仍然是不后悔,因为相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奈何自己命如草芥,亲生爹娘不喜,好在有个年近七旬的师傅收养,守着师傅的酿酒作坊,守着满园的桃花,上山找药,下水捉鱼,陪着好酒的师傅喝喝小酒,时不时也会有看上池沼凡的哪家公子差媒人来说亲。
而楚未苏每次来找她都要偷偷摸摸背着师傅,一旦被师傅捉到,师傅便会大吼一声“好你个毛头小子,又来骗小老儿家的桃花酿喝”
楚未苏便会躲在池沼凡身后,大喊救命,若师傅还是穷追不舍,楚未苏就会一把抱起池沼凡,以耍赖的口吻说“师傅若是再赶我走,我就把你家昭凡一起抱走,看谁给你老人家洗衣做饭端水。”
第一次被他抱起时她失声尖叫,两颊绯红,她说,“师傅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楚未苏认真的说:“那我以后讨你做媳妇,你肯不肯啊?”
桃花漫开的三月,泛红的桃花就像池沼凡的脸颊,两者都美不胜收,她很想很想以前的那种生活,可是这种惬意的生活在进了皇宫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陪君醉酒三千场,不诉离殇”她喃喃自语,她还记得上次她说这句话时是三年前,对坐的他一脸青涩模样,手举白玉酒杯,微眯双眼笑的云淡风轻,他说“得一红颜知己,此生无憾矣。”
一声叹息穿过屏风随风飘散在空中。
3
御书房橘黄的烛灯在后半夜显得格外寂寞,阴冷的寒气逼人,檀木桌上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楚未苏一直喜爱白色,不上朝时都只是一席白衣,青丝如墨。
一瞬间,烛火摇曳,魅影一闪而过。
“谁?”楚未苏挑眉,杀气浓浓。
“启禀皇上属下云岩,现已遵照您的吩咐,从东南方和西南方调取了三万大军了,接下来该如何采取措施,还请皇上明示。”
那人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露出一双黑而亮的眼睛,腰间佩有一把短刀,如果细看便会发现他的两靴之间都藏有无数把飞镖,看得出是个身形矫健之人。
原来是自己的心腹云岩,楚未苏放松了警备。
“敌不动我不动,他想耗,朕就陪他耗,蛮荒之辈只会死拼硬闯,哪懂谋略之说,有什么事一定及时汇报,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私自做决定”
“属下北京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好遵命!”
而后楚未苏笑道:“云岩最近功力见长啊,连朕都没有察觉你的存在。”
“心未定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属下告退”
楚未苏皱眉,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心未定?他说的是昭凡?忽然想起今日御医鸢莲差人说昭凡近日食欲不振。只怕是过惯了富贵日子还不适应在冷宫的日子。
“皇上万安。”说话的人是婢女婉儿。
“皇后睡下了吗?”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下去吧,朕想单独陪陪她。”
“嗻,奴婢告退!”
她只有两个宫女,一个是他的贴身婢女婉儿,一个是精通医术的女御医秦鸢莲。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天空中大雪还在簌簌下,屋内暗黄的烛光摇曳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脸有些绯红,均匀的呼吸一拍一合,轻轻地一个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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