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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叔父,一个视尊严高于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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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3 21:30: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想起我的叔父,很自然就想起鲁迅先生的头像。那张经典头像上的鲁迅先生:冷静得可穿透世间一切的眼神;面颊微收,与眼神配合,一股子刚直、坦然之气;他黑且短的唇上短须,表现出内心的倔强与厚重。(将我叔父与伟人放在一起这样比较、自是极不妥;只是每当我想到他、这种面像上的比较就自然浮现,不知尊卑的我只能顺其自然了)。其实叔父的面相与先生大有不同:额头大且光亮,发际儿童白癜风能不能治好生得上,无胡须;但有两处与先生是神似:面颊微收,腮骨鼓起;眼光柔中有峻。这两人面像有的特点是:透着一种“尊严”的力量。   

  叔父是个农民,又是个读书人,读中医、看古文。中医是他一生的爱好,据说是很小便受教于木兰山上的道士,从15岁开始至他作古、其间是漫长的52年的自学经历;只可惜没有文凭,不能专业行医。他读书也偏爱古代英雄传奇,那《岳飞传》、《杨家将》、《三国演义》,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精忠报国的岳飞、杨家老爷子杨业,是他的精神偶像,“忠”、“义”、“勇”是他的灵魂,他的一生就是用这三个字汇聚的力量守护着他的“尊严”,经历了不堪回首且又不可思议的曲折人生。   

  他是农民,故而浑身沾满土气,尤其是封建家庭及文化的土气;他又是读书人,同时又身怀多种绝技,又有“不服气”、“不就范”的骨气,这“土气”加“骨气”,决定了他是不同凡响、有文化的农民。   

     

  一   

  我父辈生长在黄陂王家河西边的张家湾,由于地势北高南低、四面高中间凹,故取名“燕窝张”。我老家的破屋就坐落在最北背靠山坡的高地,据风水先生说是块宝地、须守护。依族谱我父辈属“楚”字辈,故父亲取名“楚胜”、叔父名“楚和”。叔父比我父亲小20岁,加上我爷爷去世早,他们兄弟二人年龄差距如“父子”,也“情同父子”。   

  我母亲曾跟我说:叔父,34年出生,10岁以后,正值父亲船业生意兴旺时期,叔父的读书、学医、生活一揽子都由父亲承担。解放前几年还为叔父买了不少的田地,故我父亲名为兄、实是“长兄如父”。母亲还说:“你叔父对你父亲不仅情同父子、甚至超过了父子情。他(指叔父)大事小事、凡好处都留给你父亲。你叔父平时很高傲,可在你父亲面前“乖”得象只小兔。每次你父亲回本家,你叔父便鞍前马后、百般殷诚护理。你父亲洗个脚,你叔父都是备好水、毛巾,洗后他会顺势蹲下、帮你父亲擦脚,倒水从不要你父亲动手。”我那时小,关于叔父与父亲的故事,都是听说的。父亲带着我们住汉口城里、他做木工,叔父是农民、一家人在黄陂,两地相隔,他俩之间具体是如何相处,我亲眼所见的自然北京市治疗白癜风的最好医院少,但至少有三件事,我不仅记得,并且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仍时时冲击我的心灵。   

  第一件事,是我10岁那年。当时我叔父31岁了,某天匆匆从赶来汉口。那晚父亲与叔父坐在点着煤油灯的桌旁。叔父说:“错划富农的事,有点希望了。解放前三年家里的田地不足两亩,证据我已收齐。问题在还需要有证据,证明解放前三年中买的田地是您借钱购买的;如有这证据,估计没问题。”我父亲言词少,只说:“没什么大问题,不就是找人证明、签字吗?北京治白癜风做好的医院”叔父说:“是”。这对老小兄弟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我母亲在一旁插言道:“不会有闪失吧?”叔父气壮地说:“任何闪失都不怕!我祖祖辈辈做手艺卖力气过生活,全村、全湾都知道!不怕一些小人颠倒篡改。”(当时评家庭成分主要是看解放前三年的田产数量及雇人数量,我老家的田地是父亲驾船做生意赚钱所购得)随后他又补充道:“有我楚和在,大哥放心好了,这种被‘成分’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一定要结束!”我当时在一旁做作业,并不太明白他们谈的什么,只知道“成分”问题很重要,叔父态度很坚决,印象很深的是叔父腮骨突鼓、一脸决绝的表情。那以后多少年、叔父只要到我家,少不了谈解决“成分”之事;我的印象是:每次都有希望、充满信心,可结果总是悬而未决、没给定论。但叔父他从不言放弃。   

  第二件事约发生在68年左右。有天叔父与我父亲从老家返来,身体一向强健的父亲,那天是被叔父搀扶着、踉踉跄跄进的家门。我放学到家看见父亲躺在床上,脸色灰暗,前额上盖着湿毛巾;叔父坐在一旁,一边流着泪、一边喂父亲开水。叔父当着我的面,对父亲说:“这钱,我没有拿!但说不清!我只说一句话:如果苍天在我俩中要一条命去,那一定是我楚和的命!”说完,叔父泪水哗哗地流,两腮骨咬得鼓鼓的。我父亲无力地摆摆不停颤抖的手:“不要再说了……钱丢了,算了……”事后我才知道,我父亲在57年入“合作社”之前,卖了一件驳船、买了汉口的老屋,还剩200块“袁大头”运回老家,埋在旧房地下;知情者只有叔父和我大姐。这次与大姐回老家取钱,钱不见了,这知情的两人都不承认。父亲极度伤心,精神一下垮掉,才有被叔父搀扶回家的场景。从那以后,叔父来我家少了,说话更少了。这事后、我长至15岁时,曾问过我父亲为白癜风中医治疗什么不追查,父亲说:“这钱永远追不回了……查清了情况更坏;你再大点,你就懂了。”少年气盛的人当然不服,心想:“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第三件事,是件刻骨铭心的大事,发生在1971年12月1日:那一天的清晨,我父亲为救一位老婆婆、在玉带门车站被火车撞死。我记得很清楚:叔父接到噩讯、匆匆赶到汉口时,有关父亲死亡原因及其待遇的辩论已结束:铁道单位不认同父亲是“舍己救人”、仅作“私事死亡”处理,待叔父到来只是筹备“葬事”了。伴随着一阵紧密、惊惶的脚步声,叔父来了,只见他急速跨过我家门坎,身体往前直冲,拖着双腿、跪走了近两米,近到屋正中条案上我父亲的遗相前,倒头猛叩,只见他头额频频撞地,有五分钟之久、直至鲜血直流,同时声泪俱下,血与泪糊满他的脸。谁也劝不住、拉不动,直到他晕倒。一片惨状,终生难忘。第二天,叔父才苏醒。征求他有关葬事的意见,他一口咬定:“其他、我管不了,我一定要将大哥的遗体运回老家、土葬。”他睡在床上、握紧双拳:“他在我在、他亡我亡!”叔父的决定如此强硬,超出了我家所有人的预计。时逢文革杜绝土葬,可百般劝阻、无效,无奈、只能听叔父的。   

  叔父叫齐家族中所有管用的人,安排做木棺,组织送葬车辆,特别是从殡仪馆拖运遗体的行动方案,他花了两天两夜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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