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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兴隆街上
回到故乡,突然想看看古老的兴隆街。想到兴隆街,心底里有些激动,儿时的记忆不时的窜出来。
这是个夏日的清晨,我和沈阳来参加外甥婚礼的姑父一起到兴隆街。现在的兴隆街仍然延续着古老的商业繁华,只不过是原有的商铺、店面、茶坊、酒馆已不复存在,代之而来的是街道两旁的早市地摊。卖蔬菜的、卖瓜果的、卖畜禽的、卖海鲜的,卖日杂的……品种繁多,我们刚进早市,皮肤白癜风是什么立即被那一片吵杂的么喝声,讨价还价声淹没了。
我们从西向东行走在兴隆街上,我努力地寻找着记忆的中的东西,并向姑父介绍着……
这是老银行的位置,从破旧白癜风患者感悟房子上的字迹依稀可辨。记忆中小时候从没有进去过,因为,那时候银行好像离老百姓很远,不象现在开工资、买房子、置办车辆都离不开它,所以,印象也不深,后来老银行搬走了,地盘划到了小农具厂。
小农具厂属于集体所有制企业,由当时的手工业管理社管理,这个企业100多人,但在计划经济时,还真是个出名的单位,他们生产的牛头牌钢叉,是部优产品,而且,企业的标准就是国家的标准,远销许多国家,创造了外汇,给这个城市争了不少光。
过十字路口就是老猎具厂的位置。临街还剩下几间青砖老房子,据老人说,这房子是昭和年间盖的,“昭和”这个年号一定和日本有关,但我没有追寻过那段历史。小的时候只知道这个厂子出,后来,不让生产了,改成机床厂。
机床厂是县里较大企业,生产设备一流,当时只有省属企业林机厂可与之相比。企业主要产品是牛头刨床,当时生产的BD6050型号和B665型号的牛头刨床,声望很高,质量很好,成了利税大户,为洮南经济发展做过巨大贡献。而今,企业改制后,职工下岗,企业停产,设备流失,只留下几个人看守企业,成为留守处。
再向东走是老县招待所,现在不知道是谁家所有。那时县招待所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是个有着神秘感的地方,不是什么人就可以随便进去的,人们只能从外边向里面窥测一下,就是来县里办事的人员,没有一定级别的介绍信,也是不能下榻入住的。
小时候我有幸在那里吃过一次早餐。好象是县里开“三级干部会议”,就是县、公社、大队领导参加的会议。会议上有专门的招待饭,大鱼大肉的,伙食非常好,在那个年代,吃肉要票,买粮要簿,打酒要号,什么都要限量供应,能有这样的大餐机会谁不向往啊!我吃的那顿早餐,是爸爸给的,他那天早晨临时有事,不能去吃早餐,但又怕浪费了,因为,招待卷上有日期,过期作废,何况我们家也很穷,于是,爸爸决定让我去,原因是年龄相对弟弟和妹妹,我还算是个“大人”,临走时,爸爸一再嘱咐我,进去谁也别看,吃完就走。
我走进县招待所,心里砰砰直跳,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食堂大厅里摆放许多圆桌子,桌子上放着盛满豆浆的盆和装着大果子的铁皮做的方形家什。吃饭的人很多,每桌限十人,只要把招待卷放到餐桌上就可以吃了,有专人收走招待卷。那时我正讲读小学,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认出来,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食物的诱惑,让我顾不上许多,低着头,藏着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县招待所后院是老洗澡堂子所在。虽然和现在的洗浴中心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那是县城里唯一的。澡堂子不是每天都开业,一周开板二三次,洗澡需要排队等候。每次走进澡堂子,总是先最好的白癜风医院是哪家听到有人喊一嗓子“里边请,又来一位!”接着跑堂的把你领到脱衣帽的柜子前。衣帽柜也是床,每人一个,有枕头,长毛巾,床下边是柜子,柜门可左右滑动,滑道上有个木块做的销子,也就是锁,柜子门合上,销子落入凹槽里,柜子锁上了。开销时,需要跑堂的用一个八号铁丝做成的直角钩样的钥匙,往柜子沿里边的洞一插,直角钩顶住销子一纽,与滑道平行了,柜门便可以左右活动了,柜门也就开了。其实,那时的锁太简单了,根本起到保险作用,但没听说谁在澡堂子里丢过东西。洗澡前,人们都要泡上一壶茶水,茶具是澡堂子提供的,茶叶只需花上一毛钱就可以买一包,也有自己带的,水不花钱。洗澡池子有两个,是水泥抹的,室内热气腾腾,空气基本不流通,满是臭哄哄的汗泥味儿。在供水通道上有几块木板盖着,里边是一池子的热水,而且,还很干净。每天下午时分,会有几个年长的人,乘水温下降时,揭开木板大喊一声“嗨!”然后跳进去,闭上眼睛,泡上一泡,美着呢!洗澡讲究的是出汗,泡出汗了,便出来休息,或坐在床上喝茶,或躺在床上睡上觉,然后,来个二回头,再泡一阵子,舒服得很。
澡堂子是城里人最愿意去的地方之一,因为,那时没有电视,娱乐活动也少,人们只有把澡堂子、茶馆等地方,当成休闲之地了。
县招待所对过,是老电线厂位置。现在这个工厂也没了,大门封闭,院子里杂草丛生,荒芜一片。曾几何时,这个厂子生产的裸铝电线红得很。我中学毕业后,曾经在这家工厂做过临时工,我在压延车间工作,我们每天把一根根长方形铝锭,经过八道工序碾压,最后成小手指头粗细的铝条,然后,交给拔丝车间,制成电线。在这里工作有一年时间,感受到了当工人的辛苦,也正是这个时候赶上了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从此,我边工作,边复习,后来考上了大学。隔着那扇大门,透过门缝,再望一望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些酸楚。
紧挨着电线厂的是老法院的小洋楼,民国年间是家商铺,也是古城留下不多的老式建筑。这里是法院时,我常常在那门前看布告,以前法院的刑事判决都要张榜公布,并在法院院长的名字下,挑一个红色的钩,以示生效。死刑犯还要挂个牌子,并在牌子上打一个黑色的X,决时,老百姓可以观看,据说是以儆效尤。小时候我就看了不少决罪犯的场面,那时人们也没什么业余活动,有这样的事,权当消遣了。
法院搬走后,这里变成了药材公司,即是行政管理单位,也是医药批发企业,是县里又一个经济效益创收单位,想当年谁能到这个单位上班,福份不小,轻闲自在不说,待遇也好。如今医药商店遍地开花,而且,药材公司管理权限尚失,大部分职工都下岗,已经名存实亡了。
兴隆街上最有名的建筑有两处,至今保存完好。一处是天恩地局,简单地说,就是蒙古王爷放荒时,跑马圈地的办事机关。建筑为四合院落,以前被科协占用,现已退出,牌匾是皇帝御赐,而今已没了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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