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日 ucrxo5ye

黑色梦魇

记得曾有一首对联是金岳霖写的说林徽因的：“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多年前的一部说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电视连续剧也叫《人间四月天》，但里面有梁思成却没有金岳霖。   

　　这幅对联的上联是赞美林徽因的才华。说她那一身涌现的诗意简直就像千寻瀑布那样飞扬绵长。“寻”，在这里为长度单位。古代八尺为一寻；下联则是借林徽因的小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抒发了林徽因的美好。有点儿此事古难全的味道。   

　　这副对联的感人，是因为作者金岳霖把对林徽因的爱全部注入在了里面。四月天，在西方总是用来指“艳日”，美好、丰盛与富饶，如同我们的“杏花天”、“五月天”。而金岳霖把林徽因形容为万古以来在人间出现的最美好的“四月天”。而这“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却是金岳霖教授在林徽因的葬礼上送给林徽因的一幅挽联。   

　　金岳霖，哲学家，逻辑学家。公元一九一四年毕业于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英国，又游学欧洲诸国，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他终生未娶。一直恋着林徽因。   

　　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家里几乎每周都有沙龙聚会，金岳霖始终是梁家沙龙座上常客。他们文化背景相同，志趣相投，交情也深，长期以来，一直是毗邻而居。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而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默默地爱恋了林徽因一生。   

　　公元一九三一年，梁思成从外地回来，做为妻子的林徽因很沮丧的告诉他：“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梁思成第二天告诉林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而林徽因，不仅没有离开他，反而感动万分地对梁思成说了一句能让世上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话语：“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一生来偿还！”   

　　林徽因后来又将这些话转述给了金岳霖。金岳霖回答，“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于是，从此三人终身为友。   

　　公元一九五0年代后期，林徽因已经去世，梁思成也已经另娶了他自己的学生林洙。有一天，金岳霖却突然把老朋友都请到北京饭店，没讲任何理由，让收到通知的老朋友们都感觉相当的纳闷。   

　　饭吃到一半时，金岳霖站起来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闻听此言，有些老朋友都望着这位终身不娶的老先生，偷偷地掉下了滚烫滚烫的眼泪。   

　　即使多年后，当金岳霖已是八十岁高龄，年少时的旖旎岁月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可当有人拿来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的照片来请他辨别拍照的时间地点的时候，他仍还会凝视良久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地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   

　　许久，他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的对别人说：“给我吧！”   

　　在林徽因的追悼会上，他为她写的挽联格外别致：“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她，在他心中，始终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跟人说，追悼会是在贤良寺举行，那一天，他的泪就没有停过。   

　　有人央求他给林徽因的诗集再版写一些话。他想了很久，面容上掠过很多神色，仿佛一时间想起许多事情。但最终，他仍然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当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   

　　他停一下，又继续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头上白癜风怎么治疗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   

　　他说完，闭上眼睛，垂下头，沉默了。艳日，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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