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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21岁,在一家花店上班,是个柔美可爱的女孩。
她脸上的纯真,使她一直停留在十七岁的花季,保持着含苞待放的姿势。长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开,有时也会扎一个松松的马尾,清新而亮丽。年轻的女孩是不需要化妆的,过多的粉底只会失掉她的自然和纯美。
她喜欢音乐,特别爱听萨克斯演奏的《回家》,以及《昨日重现》,她能听见枯黄的叶子被风吹落时的忧伤,眼里就会涌出温热的水滴。
老板下午运了一车盆栽回来,她一直在奔跑着忙里忙外。已经初秋了,她依然穿着蓝色的连衣裙,圆领中袖,洗的有些发白。
七点多了,老板才意识到早过了下班的时辰,对着离,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没关系,我住的又不远。然后到水槽边洗了洗手,背着她的紫色小包,骑上那辆一百块钱在二手市场买的粉色自行车,径直往家里赶去。
晚风吹在她温热骤凉的皮肤上,她的衣服更显单薄,缩了缩脖子,继续在黑暗中骑行。
前面有一条仄仄的小路,白天也甚少有人打那经过。逼近的时候,一束强烈的蓝光让她丧失了视觉,接着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还听到玻璃破碎飞溅的声音,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时人已然在医院,周围全是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她听见钝器切割肌肉的声音,像北极熊的牙齿正嘶咬着一只白狐,它感觉不到疼痛,圆睁的眼里只有荒无。天哪,她的眼睛睁开了,快,再给她打一针。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苏打水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屋子,她想抬手却没有力气,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的床边坐着一位英俊的男子。他是谁?
他的眼里满是关切,好像还有一丝爱怜,可她真的不认识他。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他的话语也如此温柔。
她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低下头,给她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就是那个肇事者。
她断了两根肋骨,腿上撕裂了一条口子,额头上也缝了十几针。还好没有破相。当她由他搀扶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她确定了这一点。她庆幸地笑了。他站在她后面说,你依然很美。她说谢谢,同时在镜中又瞥了一眼那张英俊的脸。
警察过来做了一下简单的笔录,二人都同意私下解决,不用麻烦他们。
他叫浩,跟离一样,都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工。他是一个细心的男子。每天给她拿药,喂饭,削水果,煲汤,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当他拿着毛巾给她擦脸擦手臂的时候,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你就把我当哥哥好了,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脸上微微泛红,她从此以后叫他哥。
一个月后他给她办了出院手续,一起回到了她租的小屋,他没有离开,留下来继续照顾她。她的伤在他的精心护理下也逐渐康复。他说他的工资半年才结一次,还要再等两个月,她说,不用,工作这两年她还有些积蓄,可以拿出来先用,赶紧把包里的银行卡递到他手上,他有些局促不安,她说,哥,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心里万分感激,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
有些感情是潜移默化的,也许开始并不确定,就像两个人的遇见,谁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姿势降临。
外面的空气里有烟花燃放隆隆的声音,她和他一起走到回廊观赏。窜升的花蕾在高空绚丽地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然后熄灭,接着重复,继续,末了的尘烟终被黑暗吞没,消散不见。
他的手牵着她的。好美呀,我还没看够。她凝望着,意犹未尽。
他轻轻地将她拉入怀里。吻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唇。激情的火焰在躯体里升腾,她把身体扭成花朵的姿势,他传递给她温暖的液体和气息,他们登上了一艘船,沿着大海共同漂流到世界的尽头。
不久,他们传出婚讯。邻居姐妹都来祝福他们,她决定跟他一起回到他的家乡。
双方亲友听说后都来帮忙筹备婚礼,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客人们聚在一起共进晚餐,酒桌上的气氛非常活跃,大家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喝酒。
从婚庆的饭店回到自己的新房,离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七年过去了,离已经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她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孩子们都很健康可爱,浩把他们一个个都当成手心里的宝,关心疼爱,无以复加。他真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一个好父亲,每年都抽空带她和孩子们去不同的地方游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哪家最好,他的厨艺也越来越好,都学会做西餐了。
离家庭美满,还收获了一份好工作,在旅行社做导游,每天陪着不同的游客飞来飞去,给他们演说顾山红豆的情丝绵绵。
幸福的日子总是飞逝而过,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大学毕业,都有了理想的工作,然后各自结婚生子。离的青丝也变成了白发,现在的工作是给儿女们带孙子。
再无所求,感谢上天对她的厚爱和眷顾。
好刺眼的灯光,她抬起手试图挡住它的照射。快来快来,她醒了。一个白色的声音。
这是哪里?我的丈夫呢?这里是医院啊,你没有结婚啊。你昨天大出血昏迷了一天一夜,你不记得了吗?她们扶她从床上坐起来,给她量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她起身到卫生间照镜子,青丝如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杂乱的思绪渐渐回归,她终于想起,浩在八个月前就不辞而别,只留给她五个字,小妹对不起。然后手机停机,去他说过的家乡寻找也查无此人,这个人就此彻底消失,好似从来也未到过她的身边。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半面妆。
我的孩子呢?
放心,好着呢。是个男孩。
她们把小家伙抱来,放在她身旁。看着他弯弯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她不禁开心地笑了。这个梦与其它的不同,醒了还有一个礼物,真是妙不可言。
一个星期后她带着宝宝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小一点的县城,那里房租便宜,适合生存。
人生如梦,相忘于江湖也好过同床异梦。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正文处无须添加标题、作者、联系方式等,已帮您删除。 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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