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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都说婚姻如围城,外边的想进去,里面的想出来。对于我的一个哥们儿来说,这法则的具体表现是:出来了又进去,进来了又出来,人到中年已经是三婚了。
第一次婚姻最普通,先是中学同学,而后大学同学,虽不算青梅竹马,也是日久同窗友情酿成了爱情,很自然地成了恋人,大学毕业后不久就结了婚。过了几年,老婆去国外读书,黄鹤一去不复返,跟别人好了,要求跟他离婚。曾几何时他对诸如“你老婆总不回来,是不是想蹬了你?”之类的话都付之一笑:“我们俩谁跟谁呀?铁着纳!”这回傻眼了,咬牙切齿的跟我说:“这世道还能相信人吗?走的时候跟我海枯石烂的。”又指天划地发毒誓:“跟她离了以后,我这辈子要是再结婚就不是人。”
第二次婚姻不太一般。离婚后的几年里他有点灰头土脑的,跟我们聚会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后来干脆不来、也不联系了。忽一日,电话里传来他兴高采烈的声音:“请你们今天来玩啊!”我们一帮人到了他家,嗬!重新装修了,怪漂亮的。刚要胡说八道,他笑吟吟地拥着一个正在老去的美人迎出来了:“这是小孩背心有白斑是咋回事我爱人。”我们集体失语,张着大嘴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赶忙祝贺。趁着她去厨房忙着张罗茶点的工夫,我把他拉到阴暗角落:“这也太突然了,你不是声称不结婚了吗?而且咱爱人这年龄好象比你大七、八岁吧?”他一副慵懒的满足神态:“人家非爱我,那叫一个炽烈,哥们儿抵挡不住呀!”下面的时间里,我看着半老美人把他侍候得象对婴儿一般,不知是应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担心。这次的婚姻持续了五年,最后以吵架、哭闹、砸东西、分居,两人把从古到今的难听话都说尽后宣告结束。我不解地问他:“你们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呀?”他跳着脚说:“她快要把我管死了,什么这个对身体不好,那个对工作不利;还整天疑神疑鬼,邮件要看,手机要查,晚上去哪儿要汇报。我还能活吗?”他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态:“我这回是真的想明白了,要想过得好,不找烦恼,千万别结婚。”
第三次婚姻缔结的时间距他说上面那话仅过了一年半。那一年中我们去他新房子的家时,看到的是没刷的碗筷、不叠的被子、满盆的赃衣服,总之是一个典型懒单身汉的乱窝儿,真亏了那些漂亮的摆设。我问他:“真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他说:“当然了,多自在呀,我高兴得就恨为何男性患白斑病的人在不断增加不能打滚儿了。”又过了半年多没多联系,再听见他的消息是从另一个姐们儿那里,她说在大街上迎面撞上他和一个很年轻的姑娘挽着手走,介绍说是他老婆。我立马给他打电话:“真不够意思,结婚也不告我一声?听说是拐带幼女?”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也能听出忸怩:“刚结,谁都没告。什么幼女,都28了,是我的秘书,第一天来我们就互相特有感觉。”我说;“就凭你发肥谢顶的,能是真爱你?不是爱你的车、房、钱?”他挺急:“绝对不是,她对我特真心。不过你们先别来我家,再吓着她。”
我这可爱的哥们儿在婚姻的围城进出三回,屡败屡战,百折不挠,乃生活的真英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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