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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九天玄宫,锦鲤池边,女子白衣轻飘,素手描丹。她眉黛微颦,望着河南能治疗白癜风的医院画中人,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另一女子道,“姐姐,我极喜欢画中的女孩儿,可是有一处地方,却不知该如何去描摹……”
铺陈在她面前的是一副新画,颜色还是刚上好的。画中人身着青衫,下身的米白裙子上缀了大朵月季,仿佛活了一样在绽放。而她面态红润,肤如砌雪,眸光流粲,皓齿琼鼻。樱唇一扬,梨涡隐现。此番仪容,可想象其喜怒哀嗔时,都各有风姿。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妹妹可真有一双玲珑秀手……”被称作姐姐的女子便是一眼瞄过,也觉惊艳。
然而,执笔斟酌的女子却叹息摇头,“我想赋予她生命,可是却不知怎么去画她的心。一个人身上最容易变动的东西,也只有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动笔……”
她姐姐却说,“既然不会,那便不画了罢!”
一、
承熹十年,春。
权倾天下的羿王溯在芦山打猎时带回一个女子,封了王后。他为她遣散三宫,筑高阁,修亭台,大扩王府。除却上朝之时,都要带其在身边。他为她取名,青衣。
此举震惊了整个薰国。登时,朝野上下,无不哄然。
虽说溯把那女子带回去后,将自己的妻妾都打发回娘家了。但有一个人,就算他是九朝天子也是无法退婚的,那就是他的发堂之妻当今燕丞相的女儿——燕寻雪。若说在这薰国,还有一个人是溯比较忌讳的,那就是燕丞相了。当今皇朝,可以没有九五天尊,但是不能没有这燕丞相和羿王爷。
就算他再怎么爱着刚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但也不能因此动燕寻雪分毫。
说到他与那个女子的相遇,竟颇为传奇。
他自小爱骑射,因箭术极佳,被封为羿王。每年的新春,他都要领着王府侍卫,上芦山去打猎。到了林海,侍北京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较好卫们都无法跟上他的步子,他大都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探入深林。
时值夕落,天色昏黄。他独率骅骝,辗转林间,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部下也已习惯他的这般举动,并没有前来找寻。
可深宵林静,四野俱寂,似乎连鸟儿都停止了躁动,哪里有野物的踪影?
他勒转马头,并不打算放弃,准备到西北坡下的山谷中去看看。在以往,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不到两个时辰,便是战果丰盈。走了一个下午,马似乎有些累了,步子拉得越来越小。如此,走了一段,停下来打了两个响鼻,竟是不动了。
他低咒一声,该死的,什么鬼地方!
遂扬鞭,准备驱打停下来的马儿。
一鞭还未下去,阒静如死的森林却传来了一声狼嚎。声音有些模糊,似乎是刚学会嚎叫。紧接着,又是一声。这次清晰嘹亮,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林子。糟糕,怕是遇到狼群了!
他蓦然警醒,调转马头准备向后撤离。然而身下的马已然受惊,竟是不受控制疯了般往前冲去。几番鞭笞之下,都毫无作用。无奈他只得跃下马背,准备先找个安全之地。前方的不远处有一颗参天古柏,枝叶硕大,选择在上头栖身,应该没什么危险。
然而他刚几个飞身,跃了上去,还未站稳,便听得耳边又是一声狼嚎,吓得他差点直直从树上滑了下去。
机敏地转过头的同时,随身佩剑已握在手。可在抬眸的顷刻,只感觉呼吸都凝住了,他望着对面的人,竟是久久别不开目光。
月光透过树枝斑驳了下来,细碎地投在坐在树上的女子身上。此刻,她也在望着他,眼神轻灵。
许久,他才暗哑出声,只感觉喉咙里烧了一把火,干涩难当,“刚才是你在学狼叫?”
对面的女子点了点头,“是的!”复又摇了摇头,指着地面的某处道:“不是,它也在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夜色中染了两点妖绿,是狼类的眼睛。溯只觉得咂舌,不禁问道:“你知道它这一叫可能会把它的同伴叫来吗?”
她摇头道:“不知道。”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问:“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半夜三更地到这里来?”
她依然摇头,说不知道。
按照这种情况推测,想必他说什么她都是摇头的。他只得捡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姑娘芳名?”
然而,回答他的仍旧是对方的摇头。
他只感觉额头突突一跳,目光却着魔般从对方身上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好挪不下来,“可有什么是你知道的?”
这回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面色一喜,汲汲而问:“什么?”
“我不知道!”她道。
“……”他觉得此事得从长计议。
二、
溯把那名女子带回了羿王府,替其取名为青衣。
他说,你穿这件青色的衫子带着一种不似红尘的妖娆,我以后就叫你青衣吧!
女子点头说好。
他带她回来,极尽宠溺。多次因与她旖旎红帐,竟是耽搁着早朝都未去。他羿王权力只手遮天,隐有天子之实,朝中之人自是不敢旁言。但他们不敢,并不代表没人敢了。
一朝新晨,他如以往般误了上朝时间,便索性就着温香软玉在怀,懒在床上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他正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也没看来者何人,便问了句:“什么事?”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进来的是那个被他从王后降为侧妃的燕丞相之女燕寻雪。她朱服华丽,发髻高挽,面容呈严。也没得她夫君的同意,直接破门闯进来,便是凌厉数落:“你为了这个妖女荒废朝事多久了?溯,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回王府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对她百依百顺,这还是从前那个你吗?”
她口中的妖女青衣正坐在床上,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也没介意她这样骂自己。
此刻天色尚早,他走至烛台边,缓缓点了一支烛子,话语却是犀利的:“这一切都是我用来讨好她的,何来百依百顺?只要青衣喜欢,整个薰国都可以成为她的玩物!燕寻雪,就算你是丞相的女儿,也不该管到我的头上来。”
听语气,似乎是动怒了。
她却怒气更甚,“她来路不明,长得又根本不像人类,回来就把你迷得神魂不在。她不是妖物,又是什么?”
说着,一手指向了坐在床上的青衣。可对于这一切,青衣却置若罔闻。
“就算是妖物,只要我喜欢,也轮不到你来多嘴!”他把烛子点好后,才看向她,面色俨然寒沉,“本王的事情几时轮得到你来插手了?把你留在府里,已是最大的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回过头看向床上的女子时,眸光已然柔了许多,蘸着烛光,竟然开出一种夕照般的感觉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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