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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归,处归的无归。我是个说书人,这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离愁,已经让我开始变得麻木,游走在人世间,说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或悲或喜,或离或合。
——题记
【序】
我乘船来到江南,一个温柔之乡,到的那天,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烟雨迷蒙为江南带上了一层薄纱,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江南啊,我的第一个目的地。他说好会陪我一起来的地方,可惜,我信守承诺来了,他却又失信了。我望了望天空,走向传来胡琴声音的地方,那一方小小的戏台,那一个青衣水袖,合着胡琴声唱的戏子。
台下却没有一个听客,我站在那里,听着她唱了一遍又一遍。茫、无助、祭奠、怀念……
她告诉我,她叫晚夕,她从小在这里长大,戏班里的人教会了她唱戏,她学会后也只想唱给一个人听,但她知道不可能。那个人叫许俞,他们一起长大,不同的是,她是孤儿,将来会成为戏子,会成为戏班的台柱。而他会子承父业,承担起他的家。
他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没有结局。我们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
【一】少年不知愁何许
正月十五是元宵,薄暮降临,夕阳渐渐垂下。晚夕有些心不在焉的听戏班里的人唱戏,热闹的场面,在她看来竟也十分无趣。
元宵一到,整个戏班就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会注意到她。晚夕用手撑着头,数着天空中慢慢升起的孔明灯,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也想去外面看看,可是班主不让她去。
“小夕!”
晚夕听见有人唤她的名,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男孩坐在墙头,正朝她挥手,晚夕吓了一跳,“许俞?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啊。”许俞咧嘴笑开,答的理所当然,“我们出去玩玩?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小夕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晚夕有些犹豫。许俞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走,“没有什么可是!”
也许是因为戏班里的人没有看见她,也许是戏班里的人也想让晚夕开开心心过个元宵节,出戏院的一路上并无阻碍,晚夕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涌上一丝愉悦。
她被许俞拉到街上,看着繁华的大街,不由勾勒起一抹笑,眼里闪烁着光芒,拉着许俞的衣袖问:“这就是元宵节吗?”
“嗯!”许俞点点头,一手拉着晚夕,一手拿起一个面具,“蹭”的一下凑到晚夕面前,“我们去闹花灯吧?”
他放下面具,不由分说,拉起晚夕将大街逛了个遍。直到最后,许俞牵着晚夕的手,不停的跑着,嘴里嘟啷着道:“小夕,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晚夕看看许俞的侧脸,原本想开口问他去哪里,却不知道怎么,老老实实不说话,只是一路上跟着他。他们在一片湖泊岸边停下。
“小夕,可以唱戏给我听吗?我想你一个人唱给我听!”许俞眼睛一闪一闪的注视着晚夕。
“听我唱戏?”晚夕诧异的用手指着自己,随即笑笑:“好,我唱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小夕,以后每个元宵节都陪我出来玩,给我唱戏吧!”
“好啊。”
“小夕,你以后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就不理我了?”
“不会的!”
“我不管,今生今世,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唱戏。”
“嗯,一定。”
“等我长大后,我会娶你的!”
晚夕重重地点了头,只笑不语。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花开又败,花败又开。少年成长为谦谦君子,少女成长为倾城佳人。
犹记那时暮色里,她明眸皓齿,眉眼弯起,身着戏服,在月下盛妆浅唱,笑意盈盈。他在月下浅笑,如沐清风,轻奏一曲,为她合乐。少年不知愁何许,直至临时方知忧。
【二】台上戏子无情人
女子脚步踉跄,跑到戏班班主面前,这个女子正是晚夕。
晚夕停下,顿了顿,她还是问道“他真的要娶妻了?”真的不要她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能听她唱戏了?
班主似乎有些不忍心,还是不得不说出了她不愿相信的事“是,今晚我们会去许家唱戏,晚夕你就留在戏班吧!”
果真,世人的话信不得,男人的誓言,更是信不得。
许俞…呵。晚夕倒退一步,轻轻地笑了出来,却笑出了泪珠,“班主,晚夕会好好待在戏班的。”
班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晚夕,你是我们戏班的希望,不要奢求不属于你,也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们这些戏子是要不得,也要不起,台上戏子无情人,你也该放了。”
“是。”放了?放得下吗?大概是不能的。
夜。晚夕坐在桌前,用左手撑着头,右手随意挑着灯芯,微微有些失神,听着屋外的声响,终是自嘲一笑。
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一个女孩,她轻轻唤道:“晚夕姐?”
“嗯?”晚夕看向她,“有事吗?”
“我…我有些不舒服,晚夕姐可以代替我去许家吗?”女孩有些扭扭捏捏,不敢看晚夕,她继续道:“我想,晚夕姐其实很想去的。”
晚夕一愣,眸光微闪,朝门外看去,看见了戏班里的人挤做一团,她笑了笑“我代替你去。”谢谢你们。
许家。
“你们请了戏班的人来唱戏?”许俞怒气冲冲走到许父许母面前,开口质问。
“是又如何?”开口的是许俞的未婚妻,也是今晚的主角之一,李陌。她浅浅的品了口茶,冷冷哼了一声。
许俞握紧了手,“李陌,别得寸进尺,我已经答应娶你了。”
李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他“得寸进尺?许俞,既然你说答应娶我了,和那个戏子一刀两断,又怕什么?怕她误会?呵呵,你不觉得现在的担心完全是白费吗?”
许俞瞳孔蓦然一缩,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隐藏的很好,他握了握拳,拂袖离去。
李陌看着他的背影,确实一声冷笑,扭头问她身边的一个家丁“事情吩咐好了吗?”
家丁朝李陌行了个礼,“少夫人,已经办好了,到时候只需一把火将戏院烧个精光,那个戏子必死无疑,夫人请放心。”
两人说这话,却并无人注意到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个身影的主人,此时飞快的跑出门一路上都不盆腹腔脏器受压曾歇过,小厮跑到戏院,开口就道:“快离开这!”
女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你不是晚夕姑娘?快告如没有用指征而自行用消毒剂冲洗阴道诉我,晚夕姑娘去哪儿了?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小厮来不及解释,只得一个劲儿的催促女孩。
女孩心里隐隐有个底,也不再问,直接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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