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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月饼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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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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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5 08:10: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秋节快到了,父亲决定卖掉两麻袋麦子买些瓜果菜蔬慰劳我们一群馋虫,儿时的我们兄弟姊妹多,家境贫寒,尤其到瓜果飘香的秋天,村子四野到处都是瓜果贩子的叫买声,空气中也弥漫着苹果、哈密瓜、香瓜的香味馋得我们直流口水,我眼巴巴的央求母亲、寸步不离地拽着母亲的衣襟不放手,求母亲给我买瓜果吃,每到这个时候,母亲大多都是虎着脸,即使买也是背着父亲拿出一点不多的粮食换取几个瓜果,,我们兄妹像饿虎扑食一样洗也不洗就咔嚓咔嚓地大快朵颐。那年,地里收成格外好,瓜贩子却将粮食的价压得很低,因此父亲决定赶着骡子车到离家三十公里外的县城卖粮,听人说哪里的粮价要比离家只有三里路的乡镇集市多出三分钱。临行的那天晚上,母亲说;让小妮子随你去吧,她可以给你牵个牲口搭把手的,还没等到父亲吱声,我就忙不迭的说;我去、我去。父亲说;你行吗?我说;行,你看我都比炕高出一头了。父亲眼里露出一笑容。那天晚上,还在睡梦中的我就被母亲叫醒,像以往一样我又一翻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母亲说;你不是随你爹到县城卖粮吗?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我急忙爬起来,所有的睡意一扫而光,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亮,传来骡子的叫唤声和父亲的套车声,母亲忙着为我们准备出行的饭菜和干粮,一切准备就绪,我坐在父亲驾的骡子车上路了。   

  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颠簸的骡子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缓慢行走,潮湿的空气让我不觉瑟瑟发抖,钻在父亲备好的大棉衣里倍感温暖,起初看着周围的景色感觉十分新奇,随着视线的疲劳不知不觉熟睡在摇篮般的骡子车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四周噪杂声和父亲的推搡声中醒来,只见一轮烈日直直的挂在空中,周边被矗立的高大楼房围成的一大片空地已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空地上排满了一摞摞袋装的粮食,有和父亲一样戴着白帽的回民,也有身着藏袍的藏民;嘴里叼着烟卷的汉族,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的、也有女的,着不同口音的叫买声、讨价声和叫嚷声,人来车往,熙熙攘攘,我随着父亲将骡子拴在市场偏远的一棵大树下,给骡子卸下重重的“枷锁”拿出饲料,父亲叮嘱我就在这里守着骡子,不要走远。然后父亲吃力的推着沉重的小车淹没在人流中,趁骡子吃食的时间,我在人流中寻找父亲,父亲只是将粮车排放在离骡子不远的周边都是卖粮的摊点中,我看见一个个身穿藏袍的人像猎物似的走向父亲的粮摊,和父亲商谈着价钱,又一个个从父亲的粮摊走向别的粮摊,太阳快要偏西,不少卖粮的农户买到了满意的价格纷纷撤出摊点,拥挤的市场也空旷起来。父亲拿出母亲备好的干粮大口的吞咽,我却怎么也吃不进去,因为我的视线早已被另一边摊点上的食品吸引和诱惑,那时候我们不知道是月饼,都叫点心治白癜风的办法。那一个个油汪汪、黄澄澄散发着肉香味的点心让我一次次直咽口水,它只比父亲喝盖碗茶的碗盖小一点,不时有卖粮的主儿卖到满意的北京白癜风哪里治的好价钱高兴地走向点心摊,买上三五个被摊主包裹在一张麻纸里,一会儿麻纸就会渗出湿漉漉油汪汪的油迹,从麻纸里流出一串串香味直刺口鼻,飘得很远很远。   

  我就远远地望着父亲的粮摊,父亲的两麻袋麦子显得那样矮小,光顾父亲的粮摊子人越来越少,粮贩子开着装满了粮的卡车也渐渐退出市场,我的心焦虑起来,不由的向立了一天的骡子望去,它显得精疲力尽,无奈又无助的静静的守候着。不由的心疼起这匹任劳任怨的骡子,下午麦子要是卖不掉,不知它能否再驼着沉重的车子运回去。这时,我看见又有几个穿便衣的粮贩子走向父亲的粮摊,一会儿用手捧起粮食,仔细的观察;一会儿又送到嘴里咀嚼,和父亲不时地比划着,最后两袋粮食被抗在一架秤上,我看着粮贩将一沓钱递给父亲,父亲一遍又一遍涂着唾液数着手中一张张五元、两元和一元的钞票,直到粮贩子远去。   

  父亲抖落着两条空空的麻袋在一片尘雾中走向我和骡子,目光里充满了喜悦,高兴地对我说;“妮子,想吃啥,爹给你买?”我用手指指早就眼北京治白癜风多少钱馋就要收摊的点心摊,爹,我想吃点心,就一块。爹片刻间迟疑了一下,说;今天破例,就给你买一块,你这个馋妮子。我看见父亲和买点心摊的摊主商讨了半天价钱,最后用麻纸包裹着一个色泽油亮、焦香扑鼻的点心递给我,一股我倾心已久的香味直抵心底,我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又酥又香又甜,满嘴留香,口舌生津,细碎的酥渣也随之滑落在衣衫上,我却不忍再吃第二口,我想把剩下的带回去给母亲和哥哥姐姐也尝一尝,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父亲似乎北京哪些医院白癜风疗效比较好看出我的心思,说,都吃完,这一块点心可买好多个香瓜呢,让你哥你姐看见了,都争着要哪有那么多钱。在父亲的催促下,我大口享用着这块香甜的点心,父亲看着我的吃相,像玻璃珠似的喉结一上一下起起伏伏,当我将仅剩一口的点心递给父亲时,父亲连连摇头,我硬生生塞在父亲的口里,父亲的眼里一片潮红,干渴的嘴角慢慢的咀嚼着、品味着。   

  回家的路上,父亲拍干净我身上点心的残渣,要我回去不要给哥哥姐姐说吃点心的事,可当我在漆黑的夜里一路颠簸回到家时,面对早早候在家门口蜂拥上来的哥哥姐姐,父亲叮嘱我的话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去,飞的一干二净。禁不住满心的喜悦告诉哥姐,爹给我买了一块又大又圆又好吃的点心,那点心里包裹着冰糖、花生仁、还有像黑炭一样的小颗粒、还有红丝丝、绿丝丝等,好吃极了,不信,你问爹,我津津有味的夸大其词的描述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品咂着,似乎那块点心刚刚吃进肚里。哥哥姐姐馋得直流口水,一个个涌向父亲,比我大两岁的小哥缠着爹说;爹,你就偏心小妮子,给她买点心咋就不给我买,她啥都不能干,我还放羊喂骡子呢,你总偏心她。说着委屈的止不住流下泪,爹用那双粗硬的手抹去哥哥脸上的泪,笑着说;你是男子汉,不能和妹妹计较,等爹有钱了,买一箩筐让你吃个饱。后来还是母亲烙了一个放了一点红糖包裹着的烧饼哄乖了小哥。   

  又到中秋节,看着桌上排放着各种样式的月饼,不知不觉勾起儿时第一次吃月饼的记忆,那冒着香气、鲜香酥脆的口感,令人念念不忘。那块月饼,勾起我思亲的情怀,在中秋的晚上,抵得上半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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