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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天晚上大雪飘洒,我脚步匆匆地在火车站周围寻找着,想找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刚刚毕业没有几年,衣食紧缩,身上只有几个子简直穷的要命。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我得坐两天的火车才能够到家,火车票定在明早,可是单位宿舍离这里太远,只能提前一晚在火车站附近住一宿。我背着双肩包,拎着一个大的牛仔布袋,手已经被勒的通红了,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走着走着我也忘记了我要找旅馆,就忽然想起我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让我上大学,五十多岁的老爹东借西凑,正在上大学的几个姐姐也是省了又省,上大学后奖学金拿了四年,做了很多兼职就了了草草的毕业了,毕业后做了一名的编辑,所有的工资基本上拿来给家里还债,几个孩子一起努力,也算是把家里的窟窿都补上了,这个年回家,心里舒坦。
一阵闪闪的红亮光刺激着我的眼睛,猛一抬头是一家小旅馆的招牌,红灯闪烁,外表很是简陋不堪,门口的三合板上写着“一晚四十元,有热水”。天寒地冻,就凑合住一晚吧。我把大衣裹得紧紧的,在门口跺了跺脚进去了。走进这家旅馆的门,廉价彩灯从我的头顶掠过,柜台后面没有老板,于是上了二楼,楼道狭窄,有一段路没有灯黑乎乎的一片,我心里埋怨着,打算换一家旅馆。未到尽头听到有人说话,听着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声音有些沙哑,这让我想起了‘鸭公嗓’,突然我感觉到这个声音很熟悉,在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结果。到了尽头是一间小客厅,灯光是暗系的色彩,在门口我见到一个男人,他身材不高,乎晃的灯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在门里面,我在门外面,我说我要住店,那男人见了我表情显得慌张,抢先一步走到我前面,说要带我去一楼登记,然后把门遮住了,我从门缝瞟了一眼客厅里面,一双双洁白胖瘦不一的大腿摆在沙发上,原来这里还有特殊服务。我顺着楼道越走越亮,在楼道的拐角,那个男人的后脑勺让我感到十分神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到了前台,说是前台也只不过是一张破桌子罢了,旁边竖着一个柜子,一台电脑旁边摆了个塑料板写着“前台”两个字。
我把身份证递了过去,他拿过去后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他低着头用他那多年的烟酒嗓问我,“你是乐台市的?”
我说:“是呀。”
“是龙水县的?”
“嗯,是……这上面不都写着呢。”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才想起他的口气和刚才明显颤抖的手。
我一把夺过来身份证,转身就要走,那个男人用他粗壮的胳膊拽住了我的背包,我挣扎着,想扯开他,他身子向前中国江西网讯 通讯员何萃报道:近日一倾,碰倒了前面“前台”的牌子。
“顾勇,是我呀!丁哥……丁老师!”
我听着声音回过头来,随着冷风从脑袋上吹过记忆里有了画面。
他是我的高中体育老师,刚进学校的时候年轻得很,带着一拨儿体育生摸爬滚打的训练,学校的事他只管他的学生,出了学校他什么都管,是这个地盘的老大,那时候高二的体育课他总让我给他跑腿买烟,混着就相关链接:http://med熟了。
我和他两两站立有些尴尬,他就说起那时候他当体育老师怎样的悠闲自在,后来为了帮学生打架,一失手把人家打残废了,找关系也不顶用,最终做了几年牢,出来以后什么也没有,想重新来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说完他叹了口气,胡子拉渣的他使我不敢相信他就是我曾经的老师。
他继续唠叨着自如稿件版权单位或个人不想在本网发布己的经历,已经忘记了给我安排房间。他说一个道上的兄弟看他出狱无事可做,就想让他入股一起做事,具体做什么他知道一些,但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正经行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小开的一家KTV,毒品和小姐是这里面的主要收入。他小声嘀咕着说,这一次上了贼船。
发小说:“贼船?以前说上了贼船想着怎么下来,现在什么时代了,上了贼船就得跟贼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老师多没劲,又不赚钱,在监狱里蹲够了,出来是该要赚钱哩。”
丁哥又不甘心,被自己的发小这么一说,也没有多考虑,于是他把心一横,上了贼船。
“现在的社会是看你有钱没钱,什么神圣的职业也不顶屁用了。手里有钱才是真,你去干正经行业,像你这种蹲过监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你就当没蹲过监,从头干!”丁哥听着发小的话,已经完全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蹲过监,也忘记自己在牢里吃的那几年牢饭是什么味儿了。
到现在他也越干越大,黑白通吃。这家小旅馆只不过是个幌子,连着旅馆后面的一条走廊是一家酒店,那才是正宫,旅馆只是个后门。
我心里听了一阵恶心和反感,觉得这简直侮辱了他曾经做过的老师的这个职业,转念一想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总有人要吃饭。
丁哥说完后默不作声,帮我把行李锁进了柜子,然后让一个哥们儿在前台看着,领着我上了二楼。我预感到丁哥,不,我心里为什么要喊他丁哥,而已经把他那亲热的丁老师的称呼忘得一干二净,无意识中顺嘴叫了一声“丁哥。”
“嗯?”他扭过头来。
“哦……没事。”
他把我领回了刚才那个闭塞的客厅,里面有的女人在抽烟。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学……我兄弟,叫小顾。小顾你看看吧。”然后他就站在了门外。
我扫了一眼这些女人,她们穿着暴露,我身上的大衣和她们仿佛不是一个季节。客厅里的暖气把我的脸烘的热乎乎的,看着眼前这些女人们的妖媚,我的胸腔突然涌上一股热流,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和耳朵阵阵发红,两只手也在大衣的口袋里握着,湿漉漉的。
“小顾,你看我怎么样呀?”一个女人笑嘻嘻的说着。我的耳朵寻找到这个声音,她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是一个嗑着瓜子的女人。我没吭声,漫长的十几秒过去后,那些女人都嘿嘿哈哈的小声笑着。
“估计他还没干过呢!”
“应该是个处。”
……
我的耳朵迅速捕捉到这些信息,胃里翻涌着一股酸水,脑子里突然想到在她们画着浓密粉底的下面,那该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她们白天走在大街上,谁会知道她们晚上要干这些勾当。我转身出去了,站在门口的丁哥看着我,我向他摆了摆手。
“奶子小?还是屁股不大?你小子要求还挺高呀。”
“不是,丁哥,我……不干这事。”我吞吞吐吐半低着头跟他说。
丁哥仰笑起来,两眼一转,拍拍我的肩膀。
“原来是这样啊!那行,我没看走眼。还是我原来的好学生。这样我带你去后面的客房。”然后他一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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