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水芹思

难解烈酒

12月1日，有幸来到宁波镇海中学参观，站在泮水之畔，聆听着学校办公室的一位身材娇小、文静秀气的女老师的解说，注视着冬日暖阳在桥上洒落成的一地金子，不禁有了些许遐思。   

　　   

　　何以泮水思   

　　校园之内，亭台轩榭的错落，假山池沼的呼应，花草树木的映衬，近景远景的构成，无一不是江南景致。叶圣陶先生赞美苏州园林时说道：“游览者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这句话用在描绘镇海中学的校园一点也不为过。   

　　美则美矣，若只有自然之景，便仅仅是停留在赏心悦目。其人文景观之盛，才会让你从心底里折服。威武的炮台，肃静的朱枫故居，偌大的大成殿，沧桑的摩崖石刻，曲回的雕花长廊，梓荫阁、记功碑、柔石亭，它们静静地诉说着一个人的故事，诠释着一群人的梦想，讲述着一个民族的历史。    林毅夫直言

　　但是最低气温跌破冰点，让我心底泛起涟漪的却是这一弯静静的泮水。   

　　泮水不流，没有一丝波纹，却道是天然的活水形成。   

　　泮水不深，仅有三米而已，却成了裕谦的最终去处。   

　　   

　　泮水何所思   

　　俯瞰着这一弯泮水，心中蓦地想到了一个词——静水流深。喜欢它，远胜过“高山仰止”一词，那些诸如炮台、碑刻、故居等，总是让我高山仰止。而这泮水，看似不流不深，实则地底流淌，源头深远。   

　　流深的又何止是泮水？   

　　裕谦，应该是从内蒙镶黄旗的某处泮水走过，考取了进士，成为了两江总督；应该是在抗英战争的最前线，拒绝求和，坚守镇江；应该是在一个夜晚，交了官印，做了交接，来到镇江此处的泮水桥上；应该是身在此处泮水桥，想起年轻时彼处泮水桥，因无法挽回败局，唯有西北叩拜，纵身一跳。此处三米之深的泮水，便成了封疆大吏的魂归之处。   

　　那晚，月光洒落在泮水桥上，碎成一地白银。   

　　流深的又何止是裕谦？   

　　“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镇海中学虽只有百十年历史，此地却是把送货员眼眶子给扎破了南宋时的泮宫，古时的高等学府。泮宫无言，文化却在一代代交替中流淌，教育也在一年年传承中行进，历史的脚步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停止。镇海中学亦无言，我们这些参观者的来与不来，它始终存在。智慧教育、生本课堂、数字校园、高考改革等等这些就在这泮水边悄然潜行。   

　　泮水，裕谦，镇海中学，三者共同诠释着我心底想到的这个词。   

　　   

　　泮水芹之思   

　　思乐泮水，薄采其芹，南方都市报以卧底替考组织参加高考曝光跨省团伙为题报道了有团伙《诗经鲁颂》中以芹起兴；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这样作结，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可见，古人认为芹虽是微薄之物，然敝帚自珍，人自爱之。   

　　站在镇海中学泮水之畔，想着自己所想，不过是芹之思，便是涂鸦成文字，也只是芹之文。唯有那个冬日，在洒落的一地金色阳光的泮水桥畔，我，以及我们一行参观学习者，都曾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