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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六。
请你放下手白癜风的最好治疗方法中的活计,静下心,听着梅艳芳的那首《一生爱你千百回》,随我走入一段老时光里。
请闭上眼,随我来,随我来。
你看到了一座古朴沧桑的小楼,周围凄清,老街上行人寂寥。
那应该是秋日的午后,阳光虽然和煦,却很快的隐藏在了渐渐聚集的乌云里。起风了,风吹动着老街上的枯树叶,像是和它们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你的身体慢慢的浮起,来到了那座小楼的二楼窗口。
窗户里坐着一个女孩子,留着剪发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蓝底白花的短襟盘扣褂,正痴痴的看着一本线装的《十八春》,目光里饱含幽怨,悲悯,以及无可奈何。
微风吹动了她的刘海,像是吹拂着稀疏的麦浪。
亏着这一阵风,那女孩子像是从冥想里醒来了,手里的书页已经是湿漉漉的一小片,那自然是她眼里滑落的泪。
她掩上书本,载着满心的惆怅,站起身,向窗外眺望。
窗外本空寂,悄无声息。
即使望穿秋水,又能望见什么?不过就是深秋的凄清和萧索而已。
女孩子又发起了呆,心思怅惘在书中顾曼桢的结局里,愁绪杳杳。
不知何时,窗外传来了吆喝声。
女孩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邮递员,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封信,嘴角挂着一丝谦卑的笑。
佣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接过信,递给他小费,皆大欢喜。
片刻后,那女佣便上楼了,把信交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接过信,撕开信封,拿出那张单薄的纸,扫了几眼。
那信纸飘出了窗外,像是一只醉醺醺的鸽子,飘飘摇摇的,终究落到了地上,被过往的一辆车碾了过去,然后便沉默了。
女孩子捂住脸,嘶哑着小嗓子,推搡着女佣,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楼下。
她们坐上了一辆轿车,去了火车站。
站台上异常冷清,铁轨冰冷,该走的已经走了。
女孩子没有哭,没有闹,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小楼里,掩上窗户,倒在了床上。
他走了,抛下了曾经的海誓山盟,遗忘了昔日的风花雪月,走了,走了,悄无声息的,连一个送别的背影都没有留给她。
她哭了笑,笑了哭,哭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傻。哭笑之间,唯有内心凄凄,千愁万绪,郁结于心,抛之不去,千丝万缕。
她想到了一切可以结束她生命的手段,可终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她觉得,她不值得那么做,为了一个铁石心肠的无情男人。
她只有二十二岁,正值芳华。
以后的日子,她把自己深锁在木楼里,封上了窗户,也封上了自己的心,过起了与世隔绝的凄苦日子。
谁劝都无效。
春来了,春去了。
夏来了,夏去了。
秋来了,秋却迟迟的没有去。
女孩子在梦境里呢喃,枕边留着日记本。
日记本里写道:
那一年,我十八岁。
在一个秋日里,我遇见了他,在大学学堂的紫薇花下。
那时候,我正抱着厚重的书本,偏偏撞到了他的身上。
我怀里的书本掉到了地上,沾上了泥水。
他吓了一跳,急忙捡起书本,并用洁白的手绢擦拭着书本上的泥浆,很是仔细。
就这样,我和他认识了,并且和他恋爱了。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自然难逃风花雪月,就像电影里的那些痴男怨女一样,情意缠绵。
我们本已订婚,把未来的小日子计划到了三年以后。
可是,去年深秋的一天,他突然间走了,去向不明。
从那以后,我便把自己深锁在了小楼里,过着不见天日的凄苦日子。
我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战乱纷纷,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寻他的身影?
是呀,去哪里找寻他的身影呢?
你觉得,他会去了哪里呢?
窗外的风把日记本吹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却没有惊动那个女孩的梦。
秋日里的空气里萦绕着愁绪,卷起了地上的黄叶,把那一丝痛彻送到了远方?
各位读者朋友们,女孩子深爱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请你静下心,随我来,随我来。
你看到了大剧院,对了,那正是大剧院。剧院前人群熙攘。你不要管他们,随我走到大剧院的后门。
我们绕了一圈,终于绕到了那个椭圆形的后面。
我们进了大剧院的后门,上台阶,再上台阶,来到了大厅里。我们继续往前走,往戏剧场走去。
我们走进了一间化妆间,轻轻的坐下来,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微微一笑,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我就不是我自己,我就是他。
我们戴上一副小巧的黑边眼镜,换上那身中山装,穿上铮亮的黑皮鞋,然后向外走,走到了戏剧场的舞台入口处。
在舞台入口处,你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你便真的成了“他”。
他小心的走上舞台,看到了厚重的幕布。
有聚光灯开启了。他深吸一口气。
幕布拉开。观众席里座无虚席。
他缓缓的走到台边,默默地注视着台下的观众。
他开始讲述,深情的讲述:
那年秋天,战争打响了。
和许多热血青年一样,我去了东北,迎接了硝烟弥散的生活。
我走之前,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叮嘱她保重,忘了我。
战争是残酷的。我深深的爱着她,所以不想让她为我担惊受怕。那会是一份血淋淋的凄苦。
如果,如果,如果我爱她,我就需要对她隐瞒,隐瞒我未来的一切。我知道,我知道,她会黯然神伤,她会凄苦难耐,她会痛彻肺腑。
在东北,我辗转流离,在林弹雨中奔命,日子自然是凄苦。
一夜,我们在桦树林中扎营,欢歌笑语,庆祝之前的小胜利。
那晚,月色凄迷。
在读书人眼里,月亮,月色代表着小资的浪漫。
我从棉袄里摸出了那把口琴,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吹动着,对着凄迷的月亮,把它想象成了她。
她一定还记得我,爱着我,恨着我。
枫林哗然。
口琴声渐渐呜咽。我没有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哭起了鼻子。
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懦弱,很儿女情长,甚至婆婆妈妈。
可是,我是个读书人,虽舍身疆场,奋力杀敌,却难逃读书人的怀旧和惆怅。
怀旧,惆怅,在一个月色凄迷的晚上。
口琴声继续呜咽。
枫林依旧哗然。
难得有闲暇怀旧和惆怅,我的心里自然难舍难分。
那时候,我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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