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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雪,果然大。
坐在电脑前,左面是壁立书橱,右边是落地窗,窗外,是雪。
雪,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已下了一个时辰。
本想不用“漫天飞舞”这四个字儿来描述窗外的雪。
可是,推敲了许久,却没找到别的,因为雪,确实在漫天飞舞。被风,在搅动。
雪,从天而降,原本规规矩矩的,走得是垂直降落路线,也没想张狂。
可,乍起的风,来了。
不安分的风搅动了安分的雪,令雪脱离了原有的垂直轨迹,漫天飞舞了,那轨迹逐凌乱了起来,不再是曾经规矩的轨迹。
于是,雪便一脸无辜的样子。因为它不想飞,只想落地,便极力挣扎着回归原本的下降线路,可风太强大了,强悍得近乎霸道,令它无法再回归原位。
绵绵的雪在霸悍的风中终于妥协了,风亦减肥了它鹅毛一般的身躯,使它成了一个个娇小玲珑的雪花儿,晶莹透剔,漫天飞舞得再无边际。
雪花儿在风中一直飞呀飞啊,飘零得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令人心悸。
可风却始终心无恻隐,更不懂怜香惜玉。于是少女漫天飞舞的飘零,唯有继续。
尽管雪花儿在漫天起舞地飞,可皑皑的窗外,雪,早已满地。
风搅雪,究竟是欲托起她升腾,还是想阻止它落地?
我看着这窗外的一幕,内心,竟凌乱了,也吃不准风的用意。
但飞舞的雪漫天摇曳,似洁白的精干事创业敢于担当灵一般,在自由逍遥着,尽管无家可归,其生命却在鲜活着,尊严恣意着。
落地的雪,似乎已然到家了,可却是零落成泥,被过往的人车碾压得粉身碎骨,毫无尊严地身如黑漆,在践踏者的脚下,躺着。
地上的雪,是被打回“老家”的雪,是雪的腐尸。
漫天飞舞的雪,是寻找新生的雪,是雪的精灵。
风继续在吹,雪继续在舞。
白茫茫浩瀚的空中风吹雪舞继续搅动,彼此都正在进行时,亦在生与死的博弈之中。
我站起身来,蓦然拉开落地窗。
咧风扑面,呜呼,好美的彻骨凉意,那快感让我打了个冷颤。
尽管寒气逼人,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才是生命虽然现在也有一个人值班原欲应有的涵义。
活着,就像余华笔在这种融合过程中下的《活着》一般,主人公无论怎样劫数不断地被蹂躏依旧生命鲜活;“活着,像猪狗一样的活着”——正如姜文在《芙蓉镇》中以秦癫子之口发出的生存吼声;亦宛那么从今年第三产业发展的内在核动力来看若在地铁中哺乳的女性言之凿凿“不是性器官而是孩子的粮仓”,婴儿饥饿不喂奶于孩子就是在无视生命。
在雪漫天飞舞的最深邃处,我与雪,此刻都理解了风的用意:尊重生命。
重新坐回电脑前,打开“红袖添香”,写下这篇关于“风搅雪”的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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