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乐起。较为哀惋的那种。
一道道的巷子,两面高墙,由青砖垒成,中间生满青苔。
江边有一座房子,很破旧,泥房草顶,四面危墙用杠子支着,白癜风怎么诊断症狀是独院,北面临着一条热闹的街。院子的东西各种有一棵桃树。
东院墙下四五岁的宝儿在玩泥巴。
屋中走出宝儿娘,三十岁上下。
她唤道:宝儿,来吃饭了!
宝儿丢下泥巴,跑进屋内,在灶边的破脸盆里洗了手。这孩子是瘸子,天生的。
两人坐在一张旧桌子前。桌上有两个小碗,一碟咸萝卜条,两双筷子。
宝儿抓过筷子就吃,狼吞虎咽。
她带着满眼关切看着宝儿,自己却没动一下筷子。
宝儿吃饱了,用袖子擦擦嘴,说:娘,我接着出去玩儿了!
宝儿娘略微点了点头。宝儿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宝儿娘端起碗,刚勉强吃了两口,李婶儿从外面走进来。
李婶儿进门就说:宝儿他娘,俺帮你拉了一个客人。
宝儿娘端碗的手有些颤抖,说:谢谢你,李婶儿!
李婶儿说:这可是你下海后接的第一个客人,你可一定要好好侍侯啊。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个好的开始,以后就好说了!
宝儿娘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
李婶儿说:那客人明天就过来了,你好好准备下吧,我先走了。
李婶儿走出去。
宝儿慢慢走进屋,宝儿娘一把抱住他,抽泣。
出现两个大的黑字:良娼
漓漓的春雨下着,宋孝慈撑着油伞在雨里走着,背上有个行囊。
宝儿娘坐在半掩的纱帐中,满怀心事。
宋孝慈推门进来,收了油伞,放下行囊,注视了一会儿宝儿娘。宝儿娘含着羞涩看了宋孝慈几眼。
宝儿娘说:你来了,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宝儿娘温酒,炒菜,擀面条,在面条里卧了两个鸡蛋。
酒,菜,面,都端了上来。
宝儿娘说:趁热快吃吧。
宋孝慈脱下被淋湿的外套,已经半旧了。宝儿娘接过外套,替他晾在一边。
宋孝慈坐好,慢慢喝酒,吃面,时不时地瞧一瞧坐在一旁的宝儿娘,眼睛里有些湿润。
宝儿在另一个房间内,睡醒了爬起来,来到这间房内。
他盯着宋孝慈,不说一句话。
宝儿娘把他拉过来,说:宝儿,这是舅舅,快叫啊。
宝儿犹豫地小声叫了声舅舅,就退了出去。接着回到他的床上。
宋孝慈说:宝儿几岁了啊?挺惹人喜欢的。
宝儿娘说:快五岁了,这孩子命太苦,天生瘸腿……他爹在他刚出生不久就跟别的女人跑了。
宋孝慈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干起了这行?
宝儿娘说:命呗,还能有啥……
宋孝慈说:怕么?
宝儿娘满眼是泪,不再言语。
宋孝慈拉住宝儿娘的手,坐在一起。
外面的雨下得精道,齐刷刷,松一阵,紧一阵,落到草房顶上,扑簌,扑簌。
宋孝慈和宝儿娘紧紧拥在一起,慢慢躺进纱帐中。
桌上的酒饭依然散发着热量。
宝儿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房顶,渐渐睡着。
音乐起。较为温馨的那种。
宋孝慈领着宝儿逛街,给他买这买那。
宋孝慈挑着一担水在前面走,宝儿很快乐地跟在后面。
三人在一起吃饭,宝儿娘瞧着宋孝慈和宝儿的吃相发笑。
宝儿娘给宋孝慈端来洗脚水,又给他捶背。
黄昏。
宋孝慈站在院内桃树前,从怀里掏出钱,慢慢数,就剩下不几块了。他叹了一声,又把钱揣进怀里。
宝儿走过来,拽了宋孝慈的衣服说:舅舅,吃饭了!
宋孝慈应了一声,跟着宝儿进屋。
三个人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宋孝慈忽然停下筷子。
宋孝慈说:我要走了,有朋友给我捎信,说我们家那边有桩生意正等着我回去做呢。
宝儿娘有些惊讶,说:那么快就走了啊……
下着小雨,宝儿娘和宋孝慈都撑着油伞,一直走到道外的船坞。
在码头上,宝儿娘拿出所有的钱,分出了一大半给宋孝慈,说:穷家富路,带着吧。
宋孝慈掂着手中的钱,低下头,说:我还来……
宝儿娘笑了,很温情地看着他。
宋孝慈说:多保重。挣了钱我就回来,把房子修修,太旧了,我心里放不下。
宝儿娘说:有这句话,就足够永远暖我的心了……你走吧。
宋孝慈上船,两人隔着雨摆着手。
汽笛响了,宝儿娘在雨里落泪,一直目送到船的消失。
宝儿娘扶着院内的桃树呕吐,宝儿在她身后,问:娘,你病了吗?
宝儿娘带着哽咽说:娘没事的,你去玩儿吧。
李婶儿走了进来,来到宝儿娘的跟前,说:宝儿他娘,你是不是怀上了啊?
宝儿娘点了点头。
李婶儿说:唉,干这行可不能老留下孩子啊。我去给你拿点药,把胎坠下来吧。
宝儿娘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屏幕出现四个字:四年后
宋孝慈又回到了这所院子,身上的长衫更加破旧。
宝儿娘欢喜地望着宋孝慈,宝儿也站在一旁。
宋孝慈满脸愧疚,指着房子说:这房子,我自己动手修。
宝儿娘落下眼泪,说:见了我,也不问我好不好,就说房子……
宝儿想刚回过神儿来一样,叫了声:舅舅!
宋孝慈把宝儿抱起来,说:宝儿都长这么高了,想舅舅了吗?
宝儿说:想了,舅舅你总也不回来……
宝儿娘提着篮子上街,走着走着遇见了李婶儿。
李婶儿把她拉到一个角落,说:宝儿他娘,俺又帮你找了个客人,这个可有钱了,你要是把他侍侯好了,肯定能多赚不少。过两天就让他上你那去吧。
宝儿娘说:李婶儿,我不想在家接客了。因为孝慈哥回来了。
李婶儿说:他是谁啊?莫非是你在家接的第一个客人?
宝儿娘说:是,就是他,他对我情深意重。
李婶儿说:唉,都四年了。想不到你对他还这么有情。你不在家接客那就得去圈儿了坐灯了啊。
宝儿娘说:去圈儿里坐灯可以。我明天就去。
小窑馆的纱帐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把宝儿娘压在身下,嘿嘿发笑。
宝儿娘紧咬着牙……桌上的灯十分昏暗。
那个家伙起身,掏出几个钱扔在床头,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不容分说就把宝儿娘压在床上。
宋孝慈和宝儿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