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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的相遇大约是偶然,之后却是那么绵长的余味。
——题记
她端着款式大方的黑瓷茶杯,低头轻嘬了一口杯中的茶。
可惜的是她从来没有品茶的天赋,即使把生活过得那样闲适,却也没有细品茶味的雅致。
虽然不懂茶但舌尖却能分辨出一点绵长的果香。
她的脸有一点烧红,借着茶杯用余光偷看了一下他。他神态自若,兀自喝着茶看着手中的书稿。
低下头,她显得有些心虚。这些书稿刚刚完成,编辑就催着她找人写几篇序言。她的人脉并不广,这和她不善交际不无关系。
找了好一段时间才寻到在大学做教授的旧时同学写了一篇。回去的时候同学似是无意中说到:他现在也是一位作家,每年都会出版一本关于金融的书,真是相当了不起,下一篇序言也许可以找他帮帮忙。
她回到家寻到大学毕业时的照片联络簿,不免感叹一番,居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久到这些东西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
她看到照片上还有些青涩的他的样子,有些踌躇,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大的变化,还能认出来吗。
联络簿上并没有留下电话号码,只是记了一个还算详细的地址。
她拿出电脑搜索了他的名字,一排排的代表作让她忍不住赞叹,她当了那么多年的作家也只有寥寥名气,还是新秀的他居然有那么一大批的读者。
点开一段作品的链接,她有些讶异,明明是关于金融的论述她看了却不会瞌睡,看来他的确是有这样的能力。
一条一条的资料里偶有带过一笔他粗略的住址,她对照着看了,看来他还是住在那个地方。
她站在小区楼的门口,做这样的事实在是该脸红。为了自己书中的一篇序言,去找多年不曾联络的同学帮忙,她的脸皮也是厚了许多。
如果熟识也就罢了,但在大学里他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免想打退堂鼓。可是电话已然拨通了,那头传来他的声音。
寒暄几句之后,他自然地邀请她上楼坐坐。她却为她编造的接口流了一身汗:她说路过办事觉得口渴,过来讨一杯茶喝。
那么拙劣的借口,她自己都不会相信,何况是他。幸而他并没有计较,也没有戳穿。
坐在沙发上,她接过茶杯。本来看到饮水机上放着的一次性纸杯,以为顶多是倒一纸杯纯净水给她,没想到他却精心泡了杯碧螺春,装在黑瓷茶杯里拿来。
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心里很是尴尬。
他的样子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除去了青涩更加有成熟的味道。不可否认,她一直觉得他长得很好看。现在的他又多出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她谈到现在自己从事写作,他显得并不意外,说她大学里心思就不在金融上,而且也有这样的天赋。
她被说得很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问到他的近况。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他只是孤家寡人,没什么牵挂,靠着出版和版权费做做自己想做的事,养老而已。
她一下笑出来,说他才三十岁,如果他要到养老的地步那么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岂不也是个老人了,当着面说她老似乎不大好。
他也笑了,一个玩笑让多年的隔阂消去了许多。
她兜兜转转还是把话题绕到了新书的序言上,他很爽快,让她把书稿拿来就是。
她从善如流拿出交给他,却忘记了,出来办事的人怎么会把书稿带在身上。
幸好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打开书稿翻看起来。
她坐得腰背都发僵,茶早就凉透。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向她指出了书稿中几处不当的地方,她也是虚心受教。
随后他取出纸笔,不过一刻多钟就完成了一篇千字的序言。
她取过粗看,也觉得他的文字功底要优于她许多。
他婉言留她吃晚饭,她却是不好意思再留,相互留下联系方式,就匆匆赶回家。
书稿还要赶,出版事宜还要商讨,那么多事情等着她,一定又是许多个不眠夜。
三十岁的人了,不知道这样熬夜还能撑多久,毕竟不是年轻时了。她叹了口气,回想起他的气色,不禁感叹他充沛的精力。正是因为那样才更加有魅力吧。
又是一夜未眠,出版的事宜这次完成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再过不久就可以着手印刷了。不过这几天还是得费心忙一阵。
几乎不离手的手机响起来,她打开看,是一条信息,署名是他。他问她家里的地址,她没有疑惑的时间,快速回了短信过去,接着投入了忙碌的工作。
第二天中午,她收到一份快递。小小的牛皮纸包里装着一罐子茶。里面附着一张纸条。是他的署名,告诉她需要熬夜时不要多喝咖啡,喝点茶也会有帮助,泡茶时也不要太浓。
她心里感觉暖暖的,立刻去泡了一杯。喝得太急烫到了舌尖,她却依旧觉得有一股绵长的水果香蔓延开来。
终于过了忙碌的一阵子,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她的计划又可以继续。
出版的这本书是她的游记,她的计划是用余生写它个十本八本的游记,所以按照计划她又该出发了。
路过江西景德镇,她被那里的制瓷艺术迷住了。偶然想起他给她喝茶的那个杯子,一个奇异的想法浮上来,不如给他做一套瓷器。
她的手一向很拙,偏偏心里想的还是步步惊心里若曦做的那一套精致的花形琉璃盏的样子。
为了这事居然在景德镇呆了一月有余,最后教她制瓷的老师傅委婉地告诉她,不如制一套简单大方一点的。
她也只好同意,谁让她非要亲自动手呢,没那个天赋就只能丢人了。
最后的成品让她有些懊恼,两个茶杯。一个青瓷一个白瓷,怎么看都是笔筒的样子。
她有点觉陕西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得拿不出手,可最后觉得还是送出去吧,不管他是不是当做笔筒来用。到底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这样的易碎品她不敢交给快递,不放心,这到底是她一个月学习的成果,要是到了他手里已经成了碎片那她非得痛心死。
那次他寄了茶叶来之后,他们显得熟络了许多,偶尔也会通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只是见面却没有了。
她把两个茶杯小心包上厚厚的海绵,放到防震的盒子里。想着等到过一段时间再给他送过去。
江西之行以后她又来到了云南,美丽的彩云之南,天气湿热,所以盛产水果和虫子。
她挑了好些特产,寄去给他,偏偏坏心眼的在里面加了干蜈蚣,想要吓一吓他。
离开云南的那天,她收到了他的短信,罕见的用了表情,只一个鬼脸。
她正猜不透他的意思,他的电话便到了。他的语气促黠,说他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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