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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山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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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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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5 08:31:1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忘不了梅子山的那场雨。我一直很喜欢雨,雨是好的兆头,它是万物之灵,生命之源。一年始于雨季的春天。梅子山的雨很美,很柔。虽然没有见过“巫山云雨”,但却“曾经沧霜”,不管岁月怎么流逝,梅子山柔柔的雨,飘在我记忆中。   

     

  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叫梅子山的地名。我说的梅子山在赣南全南,那是外婆的家乡。赣南三南---全南,龙南,定南,虽然没有信丰的名字,但也与信丰一样,人信物丰,是江西的好地方。   

     

  江西人见人就叫老表,但我叫阿英表妹却是真的,她叫我外婆叫姑婆,也就是姑奶奶,不过,大概“老表”叫的见外,阿英从来没有叫过我“老表”,一直叫哥哥。我是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导致白癜风病发的直接原因跟外婆回娘家去过她家,与阿英一起爬过梅子山,还采到过蘑菇。表叔,也就是阿英爸爸是全南邮电局邮递员,那时候的邮递员可是神气,单单就是那辆印有邮政字样的凤凰牌自行车,到哪里都不用上锁,随便停放就是特权的象征,现在的警车大概都不敢随便停在什么地方不锁车门,当然,这是世风日下的结果,不可同日而语。   

     

  2000年,外婆已经不在了,表叔家也搬到赣州去了,但那时候阿英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没有跟着表叔回赣州。我01年回到大亚湾海边,表叔听爸爸说我回来了,给我来过一脖子的白癜风封信,也就是简单的问候。   

     

  但我对全南并不熟悉。03年那年,阿英说她准备去陂头的一家医院上班,打电话叫我帮助搬一下东西。我大吃了一惊,虽然,我都近30年没有见过她,但童年的印象中,这妹妹很漂亮。后来,听表叔说,阿英卫校毕业,在全南C医院工作,嫁给了当地有名人家的儿子,住在那桃江边的富人区。但阿英却说,她经历了感情的变故,不想在全南县城,表叔要她回赣州,她自己想去陂头乡镇,表叔不同意,不来帮她搬家,她没有办法,问我这么多年没有见,愿意不愿意帮帮她搬家。   

     

  那天也是6月底,全南天气很是炎热。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已经是下午,全南去陂头的车也没有了,只能第2天去了。阿英说,还记得那梅子山红色革命烈士纪念碑吧,一起去爬山顺便祭奠烈士吧。小时候爬的时候,曾经是多么热血沸腾,这么些年,耳闻目睹了形形色色的革命后果之后,我对革命已经彻底没有了热情。社会主义的老祖宗欧文曾经就说过,革命使得社会底层沉滓泛起,下层群众浮到上层来,由于他们的无知,他们没有能力建设他们夺取了的国家,在社会制造了饥馑。革命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为王为寇,都使社会激烈震荡,对社会生产力的极大破坏。我们爬了不知道多少几台阶,夏天傍晚的知了一个劲地高唱“知了、知了”,不知道他们到底知了什么。阿英很天真,很单纯,在纪念碑前面鞠躬合掌。突然,我记起了李益的《江南曲》:“儿童得了白癜风饮食上应该注意什么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阿英以为我说她,瞪大眼睛问,“哥哥说我吗,是啊,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虽然,我对革命没有任何好感,但对于那些为了自己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我还是肃然起敬的。无数头颅无量血,可怜沽得假共和,不知道碑下的那些人,看到他们革命的结果就是今天这样一个社会,他们是否也有与李益的《江南曲》一样的心情?...我们默默坐在石段上,晚风给闷热的傍晚送了一丝清凉,要不是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下起雨来,我以为时间就此停留住了。梅子山连一个遮雨的亭子都没有,我们跑到附近的荆棘里去躲雨。梅子山的夏雨,很急,打在阿英洁白的脸上,打在她俊秀的长发上,玲珑晶莹。梅子山的雨很细,很柔,很美。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了陂头,原来那真的是很小的一个山区小镇。卫生所连个像样的宿舍都没有,不知道阿英怎么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虽然,我也真的很喜欢素雅平淡,有简单的纳身场所就可以,“方寸心田藏妙法,丈余斗室纳须弥”,但对于一个曾经经历过繁华的女人来说,那样的过于简单,是不是自己遭罪?   

     

  都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以过不了了”。表叔因为我把阿英送到陂头,从此一直记恨我,再没有联系了。阿英去了那里之后,我们一直也没有联系过,也许是她不想打扰我。一晃快10年,开始我都以为她去陂头是因为有男朋友在那里,却没有想到,我自己错了,她一直过着那样简单的生活。读书时候读到,“简单是复杂的千锤百炼”,都以为说反了,大概只有经历了生活,才能够慢慢体悟,没有千锤百炼,是达不到简单的。淡泊之守,定经浓艳场中滤过;镇定之,还需纷乱境上勘来。没有经过浓艳场中的人,难于明白淡泊的可贵,那些淡泊之守的人,哪个不是经历了无数浓妆艳抹的浓艳,才能够恪守淡泊,那些临危不乱的人,哪个又不是见识了几多形形色色的纷乱,才能够临危不乱?清清的桃江水哺育了一种简单淡薄。   

     

  那天,离开陂头,坐广东南雄的车顺便去了南雄水口,当年那是红军水口战役的战场。战争的结果是,南雄老人说,南雄人三年不吃浈江水,血流成河,没有半点夸张。长矛木棍对付弹的正规军之战争结果,可想之惨烈。太祖谈起水口战役,都用了经典的二个字:惨胜!   

     

  今年端午节回赣州,天天下雨,本来想再去全南看看梅子山的雨。G家也在全南,G还在中寨当了一年老师,经常说起在那里吃青橄榄的清贫日子,还有那次吃眼镜蛇的难忘经历。外婆家就是在中寨的,不过,我一直没有去过中寨,G说端午节时间很紧,不方便去中寨,很是遗憾。   

     

  匆匆的时光如梳,岁月如流,淡淡的回忆如梦,往日不回头。当年采蘑菇的小姑娘已经不再,那很细,很柔,很美的梅子山的雨,却留在了采姑娘的小蘑菇永远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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