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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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5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带着妻子和儿子给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过生，酒到酣处，妻子见我快要醉倒，便寻借口要我回家。我刚站起身，朋友的一个朋友却端起满满一大杯白酒说：“谁要回家可以，但必须把这杯喝了。”“对、对、对！”席间所有人都齐声附和。“好，喝就喝。”我一仰头，“咕咚咕咚”地把酒干了。   

　　本就要醉的人，那一大杯下肚后，我便感到脸赤心慌、天昏地旋，勉强支撑着回了家。一回家，便一头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一双小手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摸来摸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刚掀开被子，一支体温表掉到地上碎了。“谁把体温表拿来的？”我问妻子。妻回答说：“昨天晚上，儿子看你满脸通红，说你肯定是喝酒发烧了，要给你量体温。”   

　　我走到儿子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儿子，酒劲虽然还未完全退去，但我却感到了一阵幸福的眩晕。   

　　那时，儿子才5岁。   

　　   

　　二   

　　3年前，一个同学搬家，儿子和我一同前往。席间，同坐的还是一帮同学。   

　　“咱们已经近10年不见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喝几杯。”一个嗜酒的同学还是一样豪爽。两圈过后，本来就酒量不行的我微醺着说：“我真的不行了……”没想到这话还未说完，有个同学就不依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就凭这句话，也要罚酒一杯。”“对，罚酒一杯。”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   

　　正当我无可奈何之时，没想到坐在身旁的儿子却飞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替爸爸喝。”儿子说。见此情状，同学们愕然，不敢再向我劝酒了。   

　　“没事的，有你在，爸爸永远也不会醉。”看着儿子通红的小脸，我在幸福里醉了。   

　　那时，儿子刚7岁。   

　　   

　　三   

　　前两天带着儿子回老家看父亲，几个中学的同学见了，说起旧事，高兴得不行。   

　　白天旧地重游，晚上聊天喝酒。三杯两盏之后，回忆的感伤与重聚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寄酒成伤也成喜，大杯大杯的白酒过后，我醉得一塌糊涂。“是不能喝了，看着我醉倒在沙发上。”一个同学说。“好吧，下次再聚。”酒席尽兴而散。   

　　回家的路上，儿子扶着我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路上，我边走边吐，我每吐一次，儿子都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轻轻地说：“爸爸，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听着儿子温柔的劝说，我的心醉在了幸福里。   

　　现在，儿子快10岁。   

　　   

　　四   

　　很多人都说酒不是一个好东西，因为他误了很多事。但我却固执地以为，不管未来有多远，有我的儿子陪着我，我会一直喝下去……   

　　未来，我的儿子20岁、30岁、40岁……   

　　   

　　父爱秘方   

　　   

　　12岁时，父亲骑牛，不慎掉下牛背，左手腕关节骨折，一骨科名医将白颠疯早期证状的图片发病原因其收治，因见其勤奋聪颖，遂收为徒。然父亲心大，近10年后，在骨科方面已小脸上有白点怎么回事要注意饮食有名气的父亲又拜镇医院院长杨云清学习中医。   

　　   

　　杨云清者，年青时为川中风水师，据传每天看地三处，日进斗金，40多岁便名扬天府，富甲一方。后“文革”至，因妒其富，一帮红卫兵打着“扬科学、破信”的幌子，令杨云清坐牛棚、戴高帽、示众。生死之际，杨云清幸得蓉城一挚友相助，侥幸逃脱。挚友是巴蜀名中医，临别，抱着救人救到底的决心，赠杨云清祖传秘方以作生存之道，但再三叮嘱，秘方秘不示人，要其在川外之地使用。杨云清聪明，明白挚友深意，遂表示蜀中为伤心之地，此生绝不再回蜀中居住，友人这才放心地将方相赠。杨云清逃到黔北小镇毛石，凭手中秘方而弃风水行医道，专治风湿疼痛、骨质增生、肾虚腰痛及胃病等数种疑难杂症。因疗效显著，就医者渐多，政府召其到镇医院入职，后为院长。   

　　父亲名义上拜了杨云清为师，实则只从其处获得中医古籍《汤头歌诀》、《诊家枢要》、《雷公炮炙论》数本，其中医理论皆为自学。幼时，我曾见父亲有数个笔记本，叠在一起厚一尺有余，上面密密麻麻地用行楷记着药名、药方和病理分析。然因我年幼无知，为和小伙伴玩纸板游戏，将笔记本悄悄撕去大半。父亲发现后，狠狠揍了我一顿。   

　　虽然杨云清并未教给父亲多少中医理论和知识，但从1979年到2014年杨云清去世，期间35年，父亲一直视其如亲父，对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尊崇。杨云清也常对旁人说，他虽无儿无女，但有我父亲在，就都有了。   

　　2014年6月16日，92岁的杨云清在弥留之际指着一个破旧的箱子叫父亲打开。父亲打开箱子后，箱子里面又藏着一个小箱子。父亲再打开小箱子拿出一张发黄的宣纸。杨云清指着宣纸费力地吐出“秘方”二字，然后驾鹤西去。   

　　去年的一天中午，我一同事的父亲因骨质增生膝盖疼得厉害，我打电话给父亲要他带点药过来。没想到父亲听了，却说：药我带来了；你拿笔把那几个药方记下来吧。那些药中药店都导致白癜风病发的直接原因有，以后如果有人要，你照药方配好给人家，既可以行善积德，又可以挣点钱补贴家用。   

　　挂断电话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又响起，父亲千叮咛万嘱咐：那几个药方都是秘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沉思过后，我惊呆了——获得那几个药方，父亲整整用了35年，而我无意间的一个电话，就让那漫长的35年变成了短短的几分钟。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了很久、很久……   

　　   

　　蝶梦   

　　静水深流，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远行。一次次，我痴痴地看着幽幽的日子随着云朵悠悠地来来去去。有谁说过，如果时光不老，那么一切静好。这是真的么？   

　　时光不老？这是真的么？渐起的皱纹，两鬓的华发，分明地镌刻着岁月的年轮；那些光阴的故事，也在风起雨临的夜里，悄然润湿了双眼。   

　　冰雪消融时，又见东风起，又见迎春花悄悄爬上墙头，又见杜鹃花漫山遍野地红遍。一样的花香沁脾，一样的月色撩人。聪明的，你告诉我，时光不老，这又怎么不是真的？   

　　一直喜欢庄周梦蝶的故事，之所以喜欢，是因为有蝶，更是因为有梦。对于人生，或多或少，也得有些瑰丽的想象，否则，仅仅活着，大约也只是活着了。   

　　生命如蝶，懵懂懵懂中，遗失了童年，迷茫了青春。然而，曲曲折折的路途上，我的蝴蝶，仍将不倦地飞向花海，飞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