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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有一年,大雪过后,是晴天。原野白茫茫一片,人们也无事可做,在家烤火。小孩子们是坐不住的人,要到室外溜达。多日雪后的晴天,阳光洒在厚厚的雪面上,光芒耀眼。群群的麻雀飞落在洁白的雪地上乱跳,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寻觅着食物。它们一见到人影,就扑扑地飞去,又落在另一片雪地上。
门口的槐树枝上有积雪,有一对喜鹊飞来,踏在槐树枝上喳喳的叫声,很喜庆。喜鹊黑白相间的毛色,还夹杂一圈紫色的羽毛,很讨人喜欢。母亲说:“喜鹊叫,喜事来。”她从米缸里抓起一把米撒在槐树下的雪地上。正当母亲把米撒上,喜鹊却“喳”的一声,飞走了。不一会儿,来了几只乌鸦,也飞落在槐树上,在寒风中“哇哇”叫,很凄惶。母亲说:“乌鸦叫,祸事到。”她站在门口轰赶乌鸦。我看到母亲在驱赶乌鸦,就从雪地上抓起一把雪搓成团,投向槐树上的乌鸦。一团雪把一只乌鸦打得弹跳起来,晃动着槐树枝,摇下了枝头上的积雪。
一身黑色的乌鸦看到人们不欢迎它们,呜哇地叫了几声,一拍翅膀,飞向了田野。麻雀好像嗅到了大槐树底下有大米的香味,从屋檐上纷纷飞过来,落在槐树枝头,个个向槐树下的雪地探头探脑,叽叽喳喳叫过不停,像是在商量如何把雪地上的大米吃掉。但是,它们看到我在门口的槐树跟前招摇着手,不敢轻举妄动,急得在槐树枝上乱跳乱叫。我看到麻雀们急喳喳的叫唤样子,很好玩。我也在雪地上的槐树下学着麻雀们的叫声:叽叽喳喳,呼应着它们。
不一会儿,有一只麻雀飞下来,抢食着雪地上的大米。其它的麻雀也飞落下来,啄食着雪地上的大米。我急忙上前轰赶,说:“这些米是给喜鹊吃,不是给你们麻雀吃。”这群麻雀又飞上了大槐树,依然叽叽喳喳叫唤,好似向我提出:“饥饿,饥饿,要吃大米。”
这时,大我一岁的叔伯侄儿黑伢听到麻雀的乱叫声,也来到大槐树底下。他问:“九爷(叔),你在做么事?” 治疗白癜风有什么药
“我北京哪个治疗白癜风医院比较好在逗麻雀玩呢。”我说,“这雪地上的大米是给喜鹊吃,而麻雀偏偏要来抢食。我在这儿守着。”
黑伢听我这么一说,抓起地上的积雪投向槐树上,麻雀在槐树枝上乱跳乱叫。看来,这群麻雀是认准了槐树底下的大米,不吃完,它们不会飞走。
正当我和黑伢与麻雀僵持之时,母亲把鸡子放了出来,一群鸡咯哒哒的叫唤着奔出门来,在雪地上写上“个”字。母亲抓起鸡饲料撒在槐树下,鸡子们飞奔到大槐树下啄食着大米。槐树上的麻雀更是急了,一个劲地吵闹。还是胆大的麻雀飞落下来,在鸡群中抢食着大米。
我看到麻雀在同鸡子们争夺吃食,便窜过去,轰赶麻雀。把鸡子撵得乱叫乱跳,麻雀又飞上了大槐树,在树枝头乱跳乱叫。冬日里的阳光很灿烂,照在雪地上光芒四射。北风吹来,卷起屋脊上的积雪纷纷扬扬飘落,似下雪一般,在阳光下闪耀。母亲在屋里喊叫道:“不要赶鸡,让它吃食,好生鸡蛋。”
“八奶奶,”黑伢答道,“我们是赶麻雀。不是打鸡子。”于是,他扬起双手赶鸡子,“嗬嗬。”
我和叔伯侄子黑伢拦鸡子到大槐树下,好让它们吃食料。谁知道鸡子不领情,你越拦截它,它们越跑,撵得鸡飞狗跳。
“九爷,”黑伢说,“我有一个办法,”他指了指大槐树上叫唤着的麻雀,“捕麻雀。”
“么样捕呢?”我问,“它们在树上,我们在树下,逮得着吗?”
“你去拿一个筛子、一根长麻绳子来。”黑伢说,“我在大槐树下守着,不让麻雀下来吃食料。”他说着,就轰赶麻雀。因为黑伢大我一岁,我半信半疑地跑回屋里,把挂在墙壁上的竹筛子、麻绳取下来。母亲问: 治疗白癜风得花多少钱
“你拿这些东西干啥?去筛雪?”
我说:“捕麻雀子。”我一溜烟就蹦出门。看到黑伢已从雪地里抠出一根枯树枝,折断一截。他接过我手中的麻绳,将麻绳一端拴在树棍棒上,又从我手中接过筛子,支在有食料的雪地上。然后,他把手中的麻绳一边放一边往后退,并招呼我说:“九爷,我们躲在墙根下,看到麻雀钻进筛子底下,就拉麻绳,筛子倒下来,就罩住了麻雀。”我们就退回到门口的屋檐下,蹲在雪地上,等待着麻雀从树枝头飞落下来,钻进筛子底下。
一阵寒冷的北风卷过来,我哆嗦着身体,风卷下来的积雪飘落在头上、颈脖子里。我正要起身离去,黑伢抖动着手中的麻绳,说:“蹲下。麻雀要下来了。”
我看到有几个白癜风治疗方案胆大的麻雀已经落在雪地上,啄食着竹筛外的米粒,正贼头贼脑地向竹筛底下跳去。就在这时,被我们赶去的鸡子又回来了,争先恐后地扑向竹筛底下,同麻雀争夺食料。有一只麻雀和一只鸡子钻进筛子底下,同吃食料。
黑伢看到时机成熟,拉动手中的麻绳,筛子倒下去,扑着鸡子和麻雀。我们弹跳起来,飞奔而去。可是,鸡子扑腾了几下,把竹筛顶翻了。里面的麻雀叽叽惊叫一声,飞上了树梢。我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黑伢上前一脚,把鸡子踢开去,落在远处的雪地上乱弹乱叫。我又把其它的鸡子撵走。母亲听到鸡子叫唤,在屋子里喊道:“不要打鸡子啊!是下蛋的鸡子,让它吃食料。多下蛋。”
我应声答道:“晓得。”又跑到屋里,从米缸里抓起一把米,依然撒在槐树下,诱惑着树上的麻雀下来吃食料。黑伢又把竹筛支在有米粒多的雪地上。我们又把周围的鸡子驱赶去,不让它们过来捣乱。当我看到那只被黑伢踢飞的鸡子在雪地上不动弹,是被黑伢踢死了,我对黑伢说:“你把我家下蛋的鸡子踢死了,怎么办?”
黑伢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就拾起那只鸡子,在一棵梓树下刨一个雪窝,埋进去,说:“九爷,千万不要对八奶奶说,是我把鸡子踢死了。等到逮到了麻雀归你。”
“好。”我点头答应,“就说鸡子被雪压死了。”
我们还是回到墙根下,黑伢双手握着麻绳,两眼盯着树上的麻雀,等待着它们钻进筛子底下。又一阵寒风吹来,似刀割一样,在脸上荡涤。我只好忍受着刺骨寒风,专注大槐树上的麻雀。它们经历过一次生与死的挣扎,正在商量是否再飞下树枝头,落到竹筛底下吃食料。
就在相互僵持阶段,麻雀们“轰轰”一声,飞向野外。我直起身来,正惊讶麻雀为什么要飞去。黑伢拉下我,说:“九爷,你急么事哟!又来了一群乌鸦。逮住它,比麻雀要好玩得多。”是啊,难怪麻雀飞走了,是乌鸦飞回来了!我们要逮更大的鸟。我的心情更是激动,也不感到北风的寒冷。
三、五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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