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娃娃的娃娃

难解烈酒

（一）   

　　婆婆和娃尔丽坐在床上说话话，娃尔丽抱着娃娃学话话。   

　　“烟头眼烟冒冒烟，两个蝇马子打秋千，一打打着平凉府，平凉府里买豆腐，豆腐香，买辣椒，辣椒辣，买牛角，牛哥尖，顶上天，天上一把大刀，贴下来杀了，马家的大犊羊，马家告去了，媳妇子闹去了，马家来了，媳妇子遗下鞋了，马家去了，媳妇子料哈屁了，马家让洗锅，不洗锅，跳着锅里就洗锅，马家让担水，不担水，站着河里买干嘴。   

　　婆婆说的，娃尔丽一句都拐不清楚。   

　　婆婆笑着，一遍遍地说，娃尔丽跟着节奏和娃娃跳，一会在床上，一会儿又爬下床，她的娃娃也跟着跳上又跳下。   

　　这群孩子，一会蹲在墙角，一会爬在地上，一会躺在床上……婆婆看了看，一群脏孩子。洗个澡吧！婆婆把除娃尔丽之外的孩子们扔进洗衣机，倒上香波。   

　　噢——   

　　哦——   

　　浪花飞溅，娃娃们跳进幸福的河，吱吱哇哇，互相厮打，吹起泡泡，快乐把河淹了，鱼儿吓得四处乱窜。你我们的财力也很有限给我搓背，我给你揉发……洗好了，婆婆抱回娃娃，阳台的阳光下，一字坐开，玩累了，笑乏了，洗白了的娃娃头发散开，衣衫不整，满脸放松。   

　　婆婆拿出小梳子高兴地给他们梳头、洗脸。嘴里还说：“梳个啥头？梳个油头，油头光，能晒粮，油头滑，能种麻，种麻又栽花，赛过佘菜花。”被婆婆打扮好的娃娃，看上去像柜台上的精致的礼品：法国的粉红玛丽金发波浪卷、美国的波斯瓦伊黑发长筒靴、韩国的金喜善尼蕾丝迷你裙、农村的丽丽棉袄加围裙。   

　　（二）   

　　娃尔丽在一旁看的笑嘻嘻！   

　　婆婆端来一碗粥。“宝贝儿，快吃，吃的肚子像个小南瓜，南瓜满地爬，吃的小手像个小青蛙，小青蛙爬上架，咕儿呱咕尔呱。。。。。”娃尔丽笑哈哈，婆婆又走进厨房。   

　　娃儿丽喝了一口粥，看看粉红玛丽，拿起勺子，递去了甜蜜；波斯瓦伊瞪着眼，娃尔丽给了几勺给她；金喜善尼撅嘴出气，娃尔丽用碗喂她；只有小芳沉默不语，娃尔丽用碗罩在她脸上，心下满意，自己只吃了勺子。   

　　叭叭——   

　　叭叭——   

　　香！香！   

　　（三）   

　　婆婆走出厨房，看到这群孩子，发出古怪的气愤，揪着玛丽的耳朵，夹着瓦伊的胳膊，提着善尼的腿、丽丽的辫子，扔到洗水龙头下。   

　　哗哗哗——哗哗哗——   

　　刷刷刷——刷刷刷——   

　　婆婆刷完后就用力气捏她们的嘴，她们的嘴为啥直汤水？还要放在太阳下晒晒嘴？   

　　婆婆又给娃尔丽洗了脸，集中洗那肉嘟嘟的嘴，婆婆一擦，娃儿丽使劲把嘴撅出来，她想着，婆婆还要捏她的嘴，她的嘴也会汤水，但婆婆只是用毛巾擦擦，还说：“猪嘴嘴，猪嘴嘴，心疼地，心疼地……”。又从架子上拿现有的金融监管框架为何需要改革下“唐老鸭”，拧下“唐老鸭”的头，用指头在“唐老鸭”的身体里蘸上香油油，点在娃尔丽的脸上，好像花儿上的露珠，婆婆老爪爪把露珠轻轻抹开，娃尔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就是妈妈买的蛋糕，娃尔丽一边伸出小舌头添，一边用小手像妈妈一样拍，拍拍拍。拍完还添自己的小手手。   

　　啵啵——   

　　啵啵——   

　　“我的香宝宝！娃尔丽香宝宝！——日头照在山高头，山高头，站着死丫头，死丫头，穿肚兜，肚兜上面绣秀球……。”婆婆边说，边把自己皱折的脸贴在娃尔丽的脸上，好像一个干了的老南瓜旁又开了一朵花……。   

　　婆婆又去干活了！娃尔丽看看伙伴，蹬蹬蹬跑到洗手间，站着櫈子子取下”唐老鸭”，学者婆婆拧开“唐老鸭”的头，大把大把的给她的朋友们抹。玛丽香晕的脸皱起漩涡，瓦伊糊上了一层厚膜，善尼瓷肌上堆着浆糊泥，小芳说：“不抹，不抹！”可娃尔丽连她的头发也没有放过。嘴里自言自语，嗯个！欧欧！咦！嘻嘻！啊瓦！卢斯！娃自我陶醉！   

　　啵啵－——   

　　啵啵——   

　　香宝宝——　　   

　　（四）   

　　娃尔丽！娃尔丽！婆婆打开电视机……婆婆听着戏。   

　　娃尔丽看到架子上那只神奇的笔，站上櫈子，取下这只魔法笔，心里惊喜，嘴里笑嘻嘻！   

　　妈妈不让动，但是娃娃要用，娃娃用。娃尔丽先给粉红玛丽画，一圈彩虹；波斯瓦伊睁大眼，一颗红心；金喜善尼凑近，娃尔丽稍心细，一朵桃花；丽丽害羞，一片红。娃尔丽觉得不好，一一加重，又加重。娃娃们像太阳旁回家的云。   

　　最后，娃尔丽给自己想象着，顺着自己嘴的脸，画了一张嘴之外的嘴，那张脸上的嘴，好像扭起了呼啦圈，也好像两个嘴，又好像嘴荡起的波纹，里面的嘴一动，外面的嘴就马上往外漾，娃尔丽快乐极了，她从来都得不到这只神奇的笔，神奇的笔。她唱起来……“欧欧吧，爸爸欧，爸爸买来欧欧吧，好爸爸，香欧欧……“她快乐又激动。左右看看，就把这支笔装进自己的小兜兜，拍了两下，用手按着。好像把昨天晚上的梦装上了，生怕溜走……   

　　娃尔丽学着婆婆的样子教着朋友们说起来：“搬凳子扳，歌悠悠，莲花跌到水里头，双扇门儿大样开，里面坐着女秀才，女秀才的儿，会牵马，女秀才的女，会扎花，改造主要体现在园路铺整交流空间无障碍设施等扎了一朵水莲花，没处夸，拿着河里夸，蛤蟆老鼠撵出来，额问你是啥人，我问你是啥人……但是没有一句是别人能听懂得，只有婆婆能听懂。她从里屋高兴的跑出来用通信行业全通全的理念来做新能源汽车。哎呀！我的娃尔丽你啥时候学会的？   

　　婆婆一出来，站在原地，像牧场的奶牛惊奇又肃穆。近睛一看，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娃尔丽！   

　　惊起一脸豆腐块。瞬间平铺开，像她揉的面面，像她擀的饭饭，圆了又卷起，卷起又圆了。惊异的时候，婆婆的皱纹全聚集，像她缠的线圈圈，明白了的时候，婆婆像只大母鸡，叫的满屋子奇奇怪怪！   

　　啊呀呀——咯咯哒——   

　　咯咯哒——哎呀呀——   

　　娃尔丽呀！娃尔丽！   

　　我的娃尔丽！   

　　（五）   

　　咯咯哒！咯咯哒！   

　　娃娃们又一次去洗澡。婆婆用力压响洗衣机，盖上盖子，洗衣机生气的摇摇晃晃，婆婆嘴里唔唔囔囔：“拖拉机，叭叭叭。不拉土，不耕地，耕的地，大糊基，老爷爷见了骂司机……”婆婆用毛巾使劲擦着娃尔丽的嘴，嘴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娃尔丽觉得疼，但还是忍住疼，只要没有人动她的小兜兜。   

　　没有了娃娃，她长长的睫毛重起来，像帘子一样盖在眼睛上，痒痒的，娃尔丽用小手使劲揉着眼，小拳头转圈圈，眼睛差点被揉化。   

　　哦！！瞌睡了。   

　　咯咯哒变成母奶牛。   

　　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