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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一个老烟民,我的父亲是一个无烟者,这变化不过短短一白癜风医院合肥哪家好个礼拜,甚至更短。
香烟是我生命中出现最早,延续最长的一种“奢饰品”。听我母亲说,她和他相亲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已经是一个香烟爱好者,两个人在板凳上坐着,互相尴尬,一向强势好动的母亲在那一刻也只是害羞的叠着双手,低头静静坐着。而我的父亲评价我的母亲,白,真白,还在啃窝窝头的农村小伙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白白净净的可人儿。一桩婚事定下,姻缘千里相牵!
生活远远不如想象中的顺利!婚后,母亲发现她原先相中的性格成了生活致命的障碍。父亲性格憨厚,为人老实,热衷于帮助他人,这原本不是坏事,可是在人人为吃饱忙碌的农村,这成了一个人无用的标志。兄弟五个,父亲排名第三,奶奶去世得早,几乎什么事都是我爷爷一个办的,自然就有了一碗水端不平的现象,所以后来他做了很多伤害我们的事儿,都因为一个人不容易而被轻易谅解。就这样,不争财不抢宠,他们的结婚分到的家当只是一张床、一张桌子。
或许是那时候都很苦,人性变得麻木,认为那就是命运该给的生活,认命就好!我二哥出生恰逢五六月份收麦,家里没人帮忙,就连那些曾经受我父亲恩惠的人也都以家里忙不愿意过来搭把手,打断牙齿,所有的血泪往肚子里咽,月子都没过,母亲跟着父亲下了地,从那儿起就烙下病根。一直到后来我出生,再到记事,母亲开始同父亲不停的吵架,只不过永远都是母亲一个人在骂,父亲蹲在那儿,默默的抽着北京中医白癜风医院手里的烟,气狠了,就上去把他的烟抢过来,狠狠地踩在脚底。
记忆中,母亲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家活儿懒外活儿勤’。而说话的情景永远都是面带讽刺的。后来农田生活难以维系五口人的生活,还要加上两个哥哥的上学费用,母亲开始随着父亲外出打工,而我作为幺儿是跟着他们一起的,我见过比我大几岁的姐姐街头乞讨,见过像我父亲一样的农民工讨不到钱的时候跳楼,见过台风时期,佝偻的老人,跑去捡风吹倒的铁片。
可我依然很快乐,母亲将我保护的很好,我吃着哥哥吃不到的白米饭,跑过哥哥玩不到的游戏场,收到过别人不要的娃娃。就连我7岁回家,也是穿着小皮鞋,踢破了堂弟的下巴。
8岁开始上学,我开始了和普通小朋友一样的生活,家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太原治疗白癜风的医院,我的父亲还是手不离烟,母亲想过各种方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未成功。最厉害的时候,我的父亲两天一包烟,这种情况持续很长时间,很多时候,我和兄长,母亲盘坐在床上,细算这十几年来父亲如果不抽烟能省下多少钱,结果真是一笔巨款,可这样,我的父亲也是不屑的,那是他的生命,他仅有的资产。
烟,吸烟有害健康。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一直都将它理解为‘吸烟有害,健康’,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语文课,他告诉我,吸烟是健康的,看看这盒子上都写着呢,黄色的指头一个个指着念给我听。而因为这满身的烟味,我几乎没有腻过我的父亲。
生活再艰难也一点点挺过来了,代价是大哥辍学学杂工绞断手指,二哥放弃好的学校,妈妈曾被搧过巴掌,我不能批评我的父亲不够强大,可是我是怨恨他的,如果他性格不要太懦弱,不要老想着帮助别人,老想着不求回报,或许我们的生活会更好一点,那样,我的母亲不会被看不起,我的哥哥不用这么早辍学,我也不用寄宿他人养成性格多愁善感,尝尽人性凉薄。
我是怨过他的,可我又很怀念他,十几年的学涯生活,十几个春节,我们全家没团聚过,每年的大年三十,煮了一锅的饺子,母亲总要舀出来两碗,一碗给神灵,一碗给我的父亲。听母亲说,打了一年的工,拖欠农民工工资是老板们的家常便饭,能要到钱的方法就是大年三十上门要。
就这样,无论生活有着怎样的考验,我们都挺过来了,而我父亲手里的香烟也挺过来了,他是我父亲最忠诚的伙伴。
父亲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名词,可父亲这个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我一直认为我的父亲不够爱我,我羡慕那些被称为前世恋人的父女关系,可我对自己的父亲自始至终无太多的感情,心智成熟的太早,性情凉薄,我只愿意竭尽我所能去回馈的我的母亲,我的父亲离我太远。
真正和父亲接触是我大学之后了,再过春节,我就去浙江陪我父亲母亲,暑假就在那边给他们洗洗衣服做做饭,接触多了,就开始心疼他,心疼他老黄牛的性格,心疼日渐蹒跚的身影。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的父亲趁母亲回老家给我打电话,喊我女儿,诧异之余,我笑着笑着就哭了,从小到大,我的父亲没喊过我,他一直都是沉默的,偶尔叫我都是招招手,喊我丫头!如此深情的都市化叫法,生生让我落了泪,最后也只是说,爸,你喝醉了!后来我向母亲告话嘲笑父亲,说他竟然喝醉喊我女儿,母亲也只是笑笑!
原本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谁知人祸呢!那一年家里发生太多变故,二哥结婚之初和大哥大嫂同居一个屋檐下,发生了争执,以最可悲的局面收场,我的二哥搬离那个家,带着二嫂和未出世的宝宝在外面租着房子住。我的母亲躲在北京哪家治白癜风医院好二哥住的地方,偶尔回那个家拿件衣服,与大嫂碰面都没听她喊声妈。同年小侄女出世,我的高龄爷爷摔了一跤。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请了假从学校里连夜赶回家,因为路上手机坏掉,并不知道有一颗心连夜牵挂,后来堂哥告诉我,你爸打不通你的电话,一直很急,隔几分钟就喊你哥打一次,我垂着头沉默良久。
叔叔伯伯爸爸都从外地赶了回来,他们托了关系不让火化。爷爷走的是痛苦还是安详我并不知道,出殡上棺之前,一群群的人,排队行礼哭喊。当我看着他安详的睡着,嘴里含着的那块的金玉,顿时觉得讽刺,活着的时候,你们互相推卸责任,不愿意赡养,老人家吃一顿饭都觉得会传染病菌,死了,这样的风采又想彰显怎样的孝心呢?心里是难过的,可到底没哭,我觉得爷爷走了反倒成了解脱,几十年来,他一个人拉扯六个孩子成家立业,到头来步入孤寡老人行列。大伯在忙着招呼来宾,父亲和其他的兄弟跪在那儿还礼,哭得像一个孩子,决堤的泪水,没有哭声,整个人一直在抖,看着这样的他,所有的凉薄都化成泪水滑落,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孝顺的,可是几十年来即使因为超生进看守所也没见他落半滴泪。我在爷爷的灵柩前磕了最后三个头,心里默说再见!晚上,所有的一切结束,兄弟几个开始围起来讨论礼钱的划分,还有将各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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