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

难解烈酒

杀年猪可谓是农户人家的一件大事。   

　　每逢腊月，外出务工的和读书的人们开始从远方赶了回来。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杀年猪了，乡亲们停下了手里的活，翻看下农历，选个吉日，和杀猪匠打好招呼，告知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便忙着为杀年猪做准备啦！   

　　记得放假前几天，父亲就在电话里头催我快点回家，说是要杀年猪了。一放假，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生怕错过此等大事惹他不高兴。虽然离家较远，我还是在宰杀前的一天到了家。   

　　“总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今年又赶不上了呢！”一进家门，我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正忙着挖灶的父亲便开口说道。   

　　我分不清他是抱怨还是高兴，一下子傻愣门口，竟无言以对。善解人意的母亲忙上前来抢过我手中的包，一阵寒暄过后对我解释道：“今年立春早，别人家的年猪大抵杀掉了，我家的算是较晚的喽！算起来你都三年没赶上这事儿，你爸呀其实是看你回来了高兴！”我挠挠头，冲母亲微微一笑，去帮着父亲忙活了起来。   

　　挖好灶，装上口大铁锅，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天一早，一些锅勺碗筷的碰撞声让我从睡梦里迷迷糊糊地醒来，急忙起身穿衣，走出门外。发现天刚露出鱼肚白，一丝丝亮光正小心翼翼地透过灰蒙蒙的薄雾移了过来，父亲和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就起床了。   

　　约莫三十分钟左右，前来帮忙的人陆陆续续到齐，大伙点上烟，你一言我一语，混合着阵阵鸡鸣狗吠之声，我家的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欢乐四处洋溢着，唯独圈里的猪不安的四处跳蹿着，可能是预感不妙，偶尔发出了狂躁的吼声。   

　　这时，五哥吸完了手里的烟，看天已亮明，就冲大伙乐呵呵地说：“开动了，今天我要来头把，你们谁也不准跟我抢！”只见他两指将烟屁股弹得老远，提一根细木条儿径直朝猪圈走去，猪很快被他赶了出来。待一出圈门，他就迅捷地用双手紧紧抓住猪尾巴，旁边的人也都卯足了劲蜂拥而至，猪被吓得拼了命似的乱跑乱跳，但才用几秒钟的功夫，乡亲们就揪住了猪耳朵，逮住了四条腿，任猪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好不容易把猪按倒在长长的矮凳上，杀猪匠立马左手摁住猪头，右手持刀，待母亲将血盆放好，他先用刀在猪脚上轻轻砍一刀，然后顺手将刀没入了猪脖子里，猪血沿着刀把“哗哗”地淌进了盆里，猪大声哀嚎着，可似乎没人理会那凄凄惨惨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