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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北京,秋风极大,直刮得人头发凌乱、心脏打颤。
偏偏是在这样一个傍晚,安水再一次遇见晨素——时隔两年,旧情人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跌入你的眼帘。
一过了国庆,秋天就真的到了。安水照旧每天都去学校场散步,插着耳机,单曲循环王菲的那首《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那日,她刚从宿舍出来,随意套了一件长外套,睡衣甚至都没有换下。只是,如果她早知道,那天她会与晨素遇见的话,那她,或许就会把整个衣柜都试一个遍吧。
安水和晨素的故事,还要从五岁时候开始讲起:
一
安水的父亲体弱多病,母亲为了孩子着想,果断带着安水离家出走,去了另一个城市。
说实话,直到现在,安水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当时那样做是对还是错。只是,她听说,父亲在母亲离开之后的第二个月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母亲没有带她离开,如果,她们没有来到那个小县城,那她,也就不会遇见晨素,那个,牵绕了她一生的男子。
母亲携带她多年的积蓄,带着安水,来到了一个距离她原来的家十万八千里的不知名的小县城。她们在这里定了居,也帮安水办理了入学。学校很小,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人数还没有超过100人。但环境还不错,起码有桌有椅有灯,这样,也就足够了。
五岁的安水,即使进一年级也还是有点小。班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坏男孩故意欺负她。要么故意在她走路的时候绊她一脚,要么在她的课桌上放一些可怕的虫子。安水每一次的反应,也总会让他们感到吃惊。被绊倒,那就爬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有虫子,那就捏起来把虫子一条一条的丢到外面。
安水越是这样镇静,几个男生也就越不痛快,总在策划着怎样才能让安水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安水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的那种,乌黑柔顺,让人有忍不住想去触碰的感觉。
课间,安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一个长得矮矮胖胖的男孩子拿着一把剪刀,凑到了安水身后。
在他刚想动手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握住了他拿剪刀的胳膊。
“适可而止。”
安水循着声音往后看,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男生就这样落入她的眼眸里,再也走不出去。
小胖子感受到他的手劲,连连喊饶命。
男生冲安水微笑,他留着干练的短发,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衣,眼睛像是带有魔法一样。
“小女孩,就不要一直假装很坚强,不然会被更多人欺负的。”他顺势坐在了她的后面,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从发梢到发尾,带给她一阵又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听完他这句话,安水的眼泪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是啊,她一直在假装坚强,其实她对虫子是极度恐惧的,摔倒的时候也真的很疼。可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妈妈就告诫过她:“小水,从今往后,无论日子是苦是甜都只有我们母女两个自己吞了。”
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她必须坚强起来,而所谓的坚强,又哪有那么容易啊。
放学后,男生主动地走在了安水的身边,他告诉她:“我们的家离的很近,所以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吧,这样路上也有一个聊天的伴。”
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家离的很近。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他是不是也会知道自己是和妈妈逃出来的?那他,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骂她们母女没心没肺甚至远离她?
安水离得他很远,也很少说话,除非他问她话,那她才会回答几句。一路上,都是他在说个不停。
他说他叫晨素,清晨的晨,安之若素的素。
原来他们真的离的很近,仅仅隔着一堵墙而已。
之后,安水和晨素一直一起上下学,甚至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渐渐了解到晨素或许并不知道她家里的事,安北京治疗最好白癜风权威医院水也逐渐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和他说话越来越多。
二
六年级,正是升初中的关键时候,晨素的父母禁止他和安水再有来往。站在门口,他们是这样对他说的:“那个安水,和她母亲是抛弃了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逃出来的,像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孩子,你还是少交往的好。还有啊,安水的母亲,这些年都和多少男人有过北京治疗白癜风一般需多少钱来往了。我看啊,安水说不定骨子里也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狐狸精。我们家,可招惹不起这样的人家!”
她站在他家门外,期待听到他的反驳,一直站到太阳落山,站到自己的脚失去知觉,里面却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大哭了一场,她擦干泪水,回到了家。看着正弯着腰打扫卫生的妈妈,心酸得很。不管是当初的离家出走,还是后来一次又一次地相亲,妈妈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而已,这个,她很清楚。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怪自己的母亲呢?
她挪步到母亲的身后,用手环抱住她,开始大哭。
“妈妈,我们只是想过得更好一点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唾弃我们?难道他们就没做过错事吗?难道他们就不自私吗!”
母亲没有应声,只是停顿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这些年,她受的委屈不比安水少。每天辛辛苦苦地在医院里打扫卫生却只有100块钱的工资,回来还要忍受邻居们的冷眼相对。想给安水找一个继父,但所有的人都是听完自己的故事之后骂自己几句就逃了出去,偶尔有那么几个不嫌弃自己的,却觊觎着安水。
说实话,安水长得并不漂亮,如果把她放到人群里,你花上一个小时,也未必能把她找出来。
就是这样平凡的她,在一个普通的中学,度过了普通的三年之后,竟然破天荒地考进了当地一所有名的高中学校。
而在这三年里,她与晨素,无意有意,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准确的说,自那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
如若不想见,即使同床共枕,那也可你昼我夜,互不相见。
安水和晨素,就是这样。每一天,安水都会很晚才回家,一回家就再也不出来;而晨素,则会很早就去学校。
开学第一天,安水穿了一件及脚踝的墨蓝色连衣裙,仍旧乌黑的长发。
她的教室在三楼,安水上楼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她总爱把头低得很低,看清下一个台阶之后,才会迈出自己的脚。
这个习惯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总会不小心撞到别人。
这次,也不意外。撞到人之后,安水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先一直说着对不起。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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