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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母亲常常唠叨着这句话:我小时候磨磨难难,最不让人省心。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大概五岁左右,当悬挂在村东头樟树上这块破犁头铁块的钟声响了以后,父母都要去生产队开工。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只能在村前屋后玩耍。穿着开裆裤到处疯跑,有时躲在东面菜园里用削尖的竹片挖红薯,有时到西面的院子里用石头把别人家橘子打下来,实在搞不到吃的就连南瓜花茎也要扯下几根来放在嘴里嚼。再远一点,就跑到田埂地头拔草根,有一种草根白白嫩嫩,其汁甘甜可口,回味无穷。大人收工回来后,常常骂我们的一句话:又到哪里“野”去了。因为野,所以就有尿到处拉,有屎就翘屁股不分地点场合的泻,擦屁股就地取材,摘一片南瓜叶或捡一块鹅卵石随便往屁股缝隙一抹就完事。当时每家都家徒四壁。一般情况下,中午听到母亲在巷子里喊回来吃饭才回家。回家小孩白癜风怎么治疗后迅速拿起碗,用勺子挖一团早上煮好的饭,舀一勺没多少米粒的稀粥,夹一点早上炒好的蔬菜,坐在巷子旁的石块上,悠闲自在地吃起来。吃完后,就逗墙角觅食的蚂蚁玩,用筷子把粘在碗上的米粒放在蚂蚁的前面,有时几颗饭粘成一小团,在渺小的蚂蚁面前似乎像一座大山。探路寻食的蚂蚁不知是慌张还是惊喜,迅速围绕饭团时而闻闻,时而用触角碰碰,时而用小脚爬爬。无奈,只能到洞穴里请求援助,又恐被其它蚂蚁抢走,于是,往返再三,最后放心钻进墙边夹缝里去。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队伍出来了,在大头黑蚂蚁的指挥下,跟着哨兵赶往目的地。它们分工有序地把饭团像滚雪球一样推动着前往洞穴的方向,到了洞口,它们怎么也想不到我的一泡尿,犹如暴雨后的洪水,直击它们的家门,它们浮在洪水中四处漂泊。我微微的举动就冲垮了它们的美梦。我不知道是无聊还是觉得刺激,总之,有一种胜利后的喜悦之感。同时,还把这种感受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反复多少次,可蚂蚁还是锲而不舍和我玩弄着这种游戏。这场景时时会在我脑海里浮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懵懵懂懂的从大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个“羞”字。无论哪个小孩在巷子里随便撒尿拉屎的时候,众人便会指责,稍大一点的女孩还会在你脸上划拉几下,指着你说,羞羞脸、羞羞脸……于是,慢慢就要习惯到屎坑里去大小便。农村里的屎坑多半在村里的东西两侧,几乎白癜风能根治吗每家都有一小间,里面还放了一个烂的圆木桶,用来装灶台下爬出来的稻草灰。这些灰多半撒在菜园的土里,耘田时也撒到稻田里去。父亲常说,这种灰含碱性,可以让土质稀松。屎坑全部用土砖砌成,形状不一,高矮不同,排列无序。有的盖了瓦片,古旧一点的瓦片上还长了青苔和野草。有的是用稻草和芦苇铺在顶上,下雨时水顺着芦苇尖滴下来。小时候换牙的牙齿脱落后,大人们都会说,把它扔到屎坑瓦片上去。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因为何故?好一点的屎坑有一半的门板遮挡,差一点的只能用一根小木棍或者竹子栓一些烂席子挂在门边。屎坑里面横着两根木头,木头上平铺着两块木板,两块木板中间的空隙刚好方便如厕使用。屎坑后面多半是菜园,菜园边上就是村周围大小不同的池塘。每个屎坑进门两边的角都变成了圆形,多半是小孩翘起屁股在墙角上磨成的。那时候没有纸,为了方便,有的人家会在里面放一些稻草或墙缝插上一些竹片。说不清楚那时我几岁,比我大一岁的堂哥牵着我去屎坑拉屎,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慌张,我一脚踏空掉进坑里了。幸亏是农忙春耕季节,粪便被挑完了,坑里只有少量的积水。我不记得当时是谁把我拉上来的,只顾哇哇的哭。农村有一种说法,掉到谁家的屎坑里就要到他家去讨三天饭,我依稀的记得当时的情景,这几天早上,我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被母亲拉着到我叫哥哥辈的家里去,讨了一碗饭回来。当时农村种田化肥紧缺,田里、菜园依赖的都是农家肥,所以屎坑、牛栏都是每家必备的。因为农家肥除了自己家里菜园和自留地上要用,交给生产队还可以挣工分。七白癜风初期症状有哪些、八岁时,父亲就要求我们去捡牛粪、狗粪之类的肥料,倒在屎坑里。再大一点,还要我们去锄草,堆在草垛上。我比较懒,每当父亲心里烦发脾气骂我们的时候,就会列出村里比较勤快的人的名字,谁谁谁天不亮就捡了多少粪,谁谁谁又到山上锄了一担草回来,谁谁谁中午又在樟树底下托了几桶牛尿……接着就是一通大道理,“人勤地生宝,人懒地生草”小时候不勤快,长大后怎么过。
月是故乡明,不知为什么?对童年的记忆始终忘不掉的还是圆月。皎洁的月光,见证了我们快乐的童年生活。无论夏天冬天,几乎每个有月亮的晚上都要到外面去玩耍。小巷里拦追堵截的杀野战,牛栏茅草屋里上下攀爬捉迷藏,村边的草坪上捉萤火虫,每捉到一只萤火虫,就要放到光溜溜的石板上,压住发光的部位往石板上一拉,如果粉黄的光柱长,今年的农作物就增产,如果光柱短,今年的农作物就减产,这是大人告诉我们的。话虽这么说,无法考证。有时还借着月光去偷别人家的柚子、红薯和花生。因为疯,因为跳,因为偷,所以很多童年的小伙伴都不同程度的受过伤,甚至摔断手脚。我也不例外,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月亮穿梭在云层之上,光线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祠堂边的小空地里有一堆松木,我们几个小伙伴爬到松木顶端,然后又跳下来,看看谁爬得高跳得远。旁边几个比我们年龄大的男孩拍手大喊:加油、加油……在掌声和加油声中,我忘记了一切。突然,顶上的一根圆木滚了下来,压在了我的脚上。当时没有哭,只是站不起来。当天晚上,父亲把我背到乡村医生家里,父亲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医生提起我的小脚丫,然后在小腿处摸摸按按,最后又一拉一推,此刻,疼痛扎在心窝。我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接着医生用椭圆的苦榄树的厚树皮顺着骨头方位围了一圈,最后绑上一层厚厚的纱布。我变成了一个战场上打仗归来的伤兵,只好老老实实躺在家里客厅的睡椅上。每到吃饭时,母亲把饭端过来便会嗔怪的说一声:看你以后还跳不跳。
每天早上,屋檐上的麻雀和房子周围大樟树上的喜鹊以及不知名的鸟的叫声,时时惊扰着童年的美梦。梦见春天奔跑在雨中,小脚踏得泥浆四处飞溅;梦见夏天用小细绳牵着麻雀展翅高飞;梦见中秋之夜村旁小山岗顶上,用瓦片搭成的圆圆高塔燃起熊熊烈火;梦见冬天的田野、山岗上铺满皑皑白雪。童年时的夜晚都是在蛙声鼓鸣,蟋蟀齐唱声中进入梦乡的。在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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