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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母亲节到来之际,读到了林清玄的散文《在梦的远方》,作者那些平淡温暖的细述,虽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却浸润了眼前人的心。因为无论是谁,都能在那些故事中,找到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我也终于知道,人们之所以愿意听故事,也许,就是希望能在别人的故事中找到自已。而有人喜欢将自己的故事说给人听,就是希望眼前人别再经历自己曾经遗憾的,错失的……
(一)
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母亲即便忘记了吃饭带上假牙,也不会忘记我经历过的每一次凶险。记得她说几个月大的时候,拉肚子一直不见好,她就给我喂了有高梁米粒那么大的大烟()膏,结果,我吃完就翻了白眼。当时,已是傍晚时分,我家在农村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她和父亲、大姐三个人轮番抱着我飞跑,跑到了附近的镇医院,人家说这孩子没救了,但还是给我打了一针,也不知是什么药。于是,她们几个再抱着我往市内跑,结果,跑了半途时,我就睁开了眼睛,活了过来。母亲说,直到父亲去世,她都没敢说给我喂大烟膏的事。我想,这件事,她已经内疚和后怕了一辈子,成了她永世的梦魇。
其实,每个人的成长都伴着一途凶险与离难,我们需要长大,需要出行,需要食物与水,这一途有风霜有阴霾,有守候有波折,唯一不催而厚重的是母亲温暖的爱。童年,家,便是母亲最忠实的守候。玩累了,回家,扯着嗓子喊:妈,我渴了。然后,水就来了;妈,我饿!然后饭就做好了。想什么有什么,母亲,如影随行,也无所不能。那时我们根本离不开母亲,但只是怕渴怕饿,因为,我们还不懂爱。
(二)
上初中那年,家里只有一个老式的座钟,有钟摆不知疲倦地摆动,现在想起那个声音,似乎可以找回时光流逝的印痕。记得父亲在世时带过的一块老式手表,但那手表随着父亲一同消失了,记忆中,再也没有看到。学校离家有八里路之遥,走一个小时应该是比较快的节奏,父亲留下的自行车,我上初中的第一天就撞坏了,其实当时我也流了许多血,但我只心疼自行车。
走着上学,母亲自然要早起生火烧饭,只是,冬天的夜很漫长,母亲四点半起床,外面还漆黑一片。她怕开灯看钟点时我睡不安稳,就总是趴在玻璃窗前看星星,她说“三星”平梁时,正是四点半。她的计时真的特别准,我初中三年,从来没有过一次迟到。虽然直至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三星”在哪,但我却牢记母亲跪在窗前的土炕上看星星的温暖背影,那么困倦,那么艰难。
那时的我们,会写《我的妈妈》,可妈妈却一会像赵一曼,一会像刘胡兰,就是不怎么像妈妈。她时而齐耳短发,时而长发披肩;眼睛时而炯炯有神,时而闪烁智慧的光芒;甚至她时而优雅,时而又像热锅上的蚂蚁。造句,新词,首先想到的,都是母亲。那些新词一股脑的,都用到母亲身上,母亲就是我们笔下的圈,想圆就圆想扁就扁,只是我们的母亲都好脾气,任我们如何糟践,依旧洗衣做饭,依旧如影随行,生活在我们画的圈中,不敢越雷池半步。那时,我们怕母亲不在,但只是怕黑怕冷怕寂寞,我们还不懂爱。
(三)
高中住宿,每周回家。除了带回一些脏衣服,就是要带走一些伙食费。那时家家养鸡,但鸡蛋还是最宝贝的东西。母亲为了攒够我的伙食费,从来不舍得吃一个鸡蛋。她除了留下几个给我吃,就是把鸡蛋换成钱。那时,我也自知家境艰难,在学校,只吃半份饭,直至高三时伙食费涨了一倍,母亲竟也不知。高三寒假,同学来我家,母亲才得知我吃半份饭的事,哭了好一阵子,然后,毅然去了城里的表姐家做了保姆,每个月赚50块钱,我才吃着饱饭读完了高中。
彼时虽不再懵懂年少,但正值青涩时光,我们嘴上会说感恩,但内心对母亲极具挑剔——怨她唠叨,怨她无能,怨她衣服随便,怨她说话大声,怨她不懂尊重别人的隐私。甚至一边要华服美食,一边要清净自在,偶尔,我们也学做乖孩子,用母亲给的零花钱给母亲买个小礼物,虽然这个礼物于母亲并无半点用途,但母亲依旧会像个弱智儿童,知足得只会傻傻的笑,全然不记得那些咆哮,那些厌烦,那些嫌弃。那时,虽然懂得了些许分担,但目的自白癜风怎么诊断症狀私,又心有顾盼,我们还不懂爱。
(四)
走出校门后的那段时光,母亲因为没钱让我复读,终日哀怨流泪。我也经常用言语刺激母亲,告诉她谁谁谁复读了,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学。母亲虽痛但无耐,只是陪着我,开个小店,然后,在洗衣做饭之余,开始用一些碎布做手工,卖荷包。只是,端午节一年只有一个,她那些可爱的荷包都成了家里最生动的挂件。倒现在,她还总是后悔,说荷包里是要放香草的,她的荷包里没有香草,所以没人买。
后来,我和闺蜜去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北方小城,寻找能安放青春的地方。但正如歌里唱到的——“霓虹灯北京治白癜风疗效好的医院五颜六色远看都差不多,像荒野里的花朵谁比谁寂寞”。最终,我们只是从城市路过,还是各自回到母亲身边,因为母亲才是我们最忠实的奴仆。
这段时光的我们,理想远大,步履荒诞,一路高北京哪家白癜风医院治疗好歌也一路受挫。只是,彼时我们已经有了可怜的自尊,尽管经常被人践踏尊严,也愿低下高贵的头颅品味他乡风月无常与露水清凉。为了所谓的理想,为了所谓的自由,甚或是所谓的爱情,常常抛却了母亲的遥望与牵挂,甚或嫌母亲的叮嘱太过漫长,我们开始有了搪塞的谎言。只是全然不顾谎言的那头是母亲新添的记挂。
当有一天,我们碰壁,失恋,迷茫,无助,就像一只触电的麻雀,哆哆嗦嗦躲在高楼的角落里呻吟时,自知城市坚硬的外壳已经让我们无处遁形,于是,我们听到了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孩子,回家吧”。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是啊,受伤了可以回家。只是,我们回家,是为了再次出发,无暇细品母亲含在目光里的千般宠爱,无暇细数她新添的皱纹与白发。家,是驿站,心,已在天涯。
我们也会念起送别时,母亲在风中飘起的白发,只是这白发,都会记在我们貌似知性的文字里,期待这些文字为自己带来洪钟大吕般的传承。母亲,就像电影里的配角,只是本色出演为主角平添了些许魅力与人气,那时,我们还不懂爱。
(五)
有青春有关的那段日子,我繁碌于自己的小家。开始,母亲远远地守候,更像是待命。于是,儿子周岁时,我工作,母亲帮我带孩儿童白癜风的饮食症状是怎样子做家务。那时,母亲已过花甲,背上驮着胖墩墩的儿子还要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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