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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刘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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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5 21:50: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孤独的刘正一
多少年来,刘正一的形象总是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越来越感觉到:他是刚正的男子汉。然而,他却一直很孤独,最终遭到一伙民兵的审讯,而后,独自走向冰天雪地的一处断桥边,结束了他那短暂   

  的一生。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开学第一天,他在日记的第一页写道:我的理想是北京大学。   

  正在他一心憧憬美好大学梦的时候,“文化大革命”爆发了,他的梦想顿时化作了肥皂泡。紧接着,他所敬重的德高望重的老师一个一个地被揪了出来,他忧心如焚。   

  一次,在对一位外语老教师吴先生“反党罪行”的评议会上大多数同学是义愤填膺,大有一口吞掉吴先生的气势。他们将吴先生平时在课堂上、食堂里,甚至病房内说的只言片语都汇集起来,然后,梳理排队,无限上纲。就在这样浊浪滚滚的漩涡中,刘正一同学坚如磐石地挺立在险流之中,勇敢地维护着正义的尊严。人性的光辉在他瘦弱的身上闪耀着。在讨论吴先生说的“香港的学校像花园一般”是否应该上纲为“反党言论”时,短粗胖的A同学忽地拍案而起,他咬牙切齿地说江西白癜风医院:“这个问题完全可以上纲!香港是什么地方?是资产阶级盘踞的花花世界!”许多人跟着叫喊:“上纲!上纲!”面对一边倒的形势,刘正一缓缓地站起来,令笑了一声,掷地有声地说:“这个问题完全不能上纲!学校像花园不好吗?香港是中国的领土,歌颂香港的学校难道不是歌颂中国的学校吗?”A同学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连香港属于哪国领土也说不明白,最后,只能强词夺理道:“反正右派说的话都是别有用心的。”但,吴先生的这句话还是被上纲了,没有挡住乱上纲的狂流,他显得很孤独。   

  一日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偌大的校园,别有用心的人们策划的烧书闹剧在此进行。一千多名师生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几个手持扎,臂缠红袖标的红卫兵押解着十几个“牛鬼蛇神”将校图书馆里的书籍一摞一摞地堆放在圆圈之内。不一会儿,就堆成哈尔滨治疗白癜风专科医院哪家好了高高的书山。“大左派”B先生手持火把往书堆一触,大火便汹汹地燃烧了。围观的人们像欢呼打了一个大胜仗似地蹦跳起来,欢呼声与书籍燃烧声汇合在一起,直冲云天。此时,只有一人徘徊于圈外,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焚书坑儒吗?”此话即刻被观察动向的B先生听到了,他指着刘正一的鼻子吼道:“焚书坑儒不对吗?你反对吗?”刘正一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回答道:“是你说的不对,我没说!”接着,他一甩手,就大踏步地离开了那闹闹哄哄的焚书现场。看着刘正一那孤独的背影,B先生冒出了一句话:“运动后期跟你算账!”   

  运动后期,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热潮掀起来了,学校B先生会同街道工作队敲锣打鼓地到刘正一的家中作动员,刘正一只说简单的两句话:“我父亲已经被发配到农村,我必须留在城里照顾母亲。”之后,便孤独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盯着前来动员的男女冷笑。往日与他要好的同学都纷纷地奔向了“广阔的天地”,只有他像一只孤雁躲在了自己的小天地里。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找到了扛麻袋的工作。他拼命地将装满粮食的袋一袋一袋往高堆上扛。此时,与他一起干活的多是些斗大字不识一筐的社会青年,一个个膀大腰圆。他们光着膀子,唱着淫歌,说着脏话,窜上窜下,很是惬意;只有刘正一一声不响地艰难向上挪步。休息的时候,一群人有说有笑,又打又闹;只有刘正一远远地坐在一处,低头用小木棍儿在地上画着。大家都认为他是怪物,耻笑他,欺负他,故意找他别扭。有一次,他扛着沉重的麻袋踏上颤动的跳板往高处艰难地挪步时,一个驴脸大汉在他身后冷不丁地抬了一下他背的麻袋,就把他弄了个前爬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结果,在多数人作证是刘正一先动的手的声浪中,他被解雇了。   

  从此,他陷入了更深的孤独之中。他开始一个人终日躲在小屋里一根烟接一根烟地猛吸。那烟卷是他用旱烟的碎末卷的,粗粗的,长长的,不一会儿功夫,烟雾就弥漫了全屋。弹指三年过去了,下乡的同学相继被抽到工厂当了工人,刘正一还是日复一日地在自家的小屋里抽烟。父母要领他去医院,他却说:“不正常的人才会说正常人是精神病!”   

  然而,他的精神确实出现了问题。往日能言善辩的他,而今却终日不说几句话。亲友们都着急地想办法,敦促他的父母赶快送他入精神病院。然而,他的父母深知此时的的精神病院是“以阶级斗争为纲”来教训患者的,故而坚决不同意。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高招;找对象。他爽快地答应了。   

 云南最好的白癜风医院 经人介绍,找到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漂亮女孩。她只有一个母亲与她相依为命,家徒四壁。相处不到两个月,两家便商量结婚了。   

  简直是枯木逢春,张正一的话多了,眼睛也亮了,满面春风地招待到访的亲友。   

  结婚那天,很有趣味。当时风俗,强一点的人家一般用大汽车接亲,弱一点的人家也要大马车接亲,唯有这个刘正一却用自行车接亲。他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朵小红花;他的妻子骑着一辆漂亮的飞鸽牌自行车,车把上也挂着一朵小红花。二人面带微笑,并排而行。他们的身后是亲友的自行车队。看热闹的人不少,都认为这个婚礼很特别。   

  刘正一很快地有了一个小姑娘。可是,甜蜜的生活没过上一年半,两个人的争吵声就不断地响起来,而且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早晨,他的女人抱着刚满三个月的孩子离他而去了。刘家父母多次去找亲家母交涉,没有成果。他后来抱着孩子改嫁了。从此,刘正一再也没有见到她们娘俩。   

  刘正一的病情急转直下。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纸壳做成的大烟灰盒,能装下他一天抽烟余下的烟灰。在大烟灰盒旁,列队排着十几个小火柴盒,那里装满了烟屁股。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一边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大盒小盒,像是在欣赏一种工艺品。   

  他从不愿和家人客人说一句话,问急了,他就用点头、摇头或瞪眼来表示一下。只有梳着大辫子的小妹妹领着嘻嘻哈哈的几个女孩子来到屋子时,他那发直的眼睛才亮了起来嘴角上也有了点笑意。女孩们离开时,他会站起来说:“再呆一会儿吧!”接着,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的母亲原来是个胖胖的乐天派,自从儿子得了病之后,就很快地消瘦下来,脸上整日布满了乌云,最终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临终时,面对刘正一,睁大惊恐的泪眼,嘴里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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