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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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年后
——谨以此文遥寄曾强辉、余海寸诸同学   

　　当我写下此文的题目时，很想问大家：有没有人像我一样盼望过年？   

　　我总有一种情愫为美好而燃烧。芽发了我得去看看它的嫩绿，花开了我得去一睹香泽；月好之夜我得去沐浴明净，冬天的太阳我得去晒晒暖和。总之，我不愿错过天地间任何一件美的事物，如炎夏的树阴隆冬的雪、游走的白云滔滔的水、黄昏的余霞清晨的露等等，它们无不使我心怀喜悦而赞叹万分。对于民俗与节日，我的热情亦然：油菜花开的社饭，三月三的地菜煮鸡蛋，清明的扫墓，端午的粽子、龙舟，中秋的粉糍粑与月饼，重阳的登高与菊花，这些亦无不使我神魂颠倒。我琢磨我盼望过年的心情与年少时无二，这一切皆源于对爱以及被爱的期待。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孤独而自卑；但这恰恰是我对爱以及被爱充满向往的结症所在。为了向同学们推销自己，我将年前年后生活里的暖心事讲述，希望你们能看到我温馨的一面：）   

　　   

　　关于小傅我儿子。   

　　小傅已经读研，如果工作，将来属于我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因此我老早就开始等待放假。念他宅，为他买厚实耐寒的新拖鞋，念学校伙食清汤寡淡，加油储备好吃的食物。这是爱最朴素的表达形式，早年我父亲爱我是如此，我婆婆爱她子女也是如此。郑州治疗白癜风最好的专科医院我一生感动于他们的这种爱，自然地传承这种方式。   

　　由于生活中的一些摩擦小傅看在眼里，我也免不了向他倾诉，要他努力。他有女朋友，故几次拿话试探我：“妈妈，您对我们有什么要求？我们以后怎么孝顺您？如果您和媳妇有矛盾，我帮谁？”我笑：“妈妈有养老保险，物质追求不多，你爸爸的工资也还可以，所以你只要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如果回来看我想表示心意，买件衣服什么的就行。我和媳妇不会有很多矛盾。现在孩子少，她来即是媳妇也是女儿，况妈妈推崇自然法则，本来就是为她培养你；而且妈妈有自己的寄托，你们需要就去，不需要我就在这‘自得居’看书、作诗、玩呼和浩特治疗白癜风最好的专科医院啦。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最好的孝顺。还有，妈妈老到不能动了，你空闲时替妈妈晒晒诗词就是孝顺。”于是小傅透露：“她在法国给您买了巧克力和咖啡。本想给您买瓶酒，酒是液体不好带。巧克力、咖啡等开学她带到学校再寄给您。”接着他讲去法国的同学遇到的趣事，又介绍清华弃理从文的同学的转变以及他的博客文章。大年初一我早早地收到诗琴的问好信息，很高兴，告诉大傅、小傅。小傅说：“您想与她说话吗？您可以在电脑上与她说，听得到。”小傅殷勤地调好对话框，于是我兴冲冲地留音，告诉她辰溪的山水有别于江浙，很漂亮；如果暑假有时间，欢迎到辰溪来玩。   

　　小傅是高中时他班上的顽皮头，我问与他常一起出入的几个长春治疗白癜风专科医院哪家好同学近况，一个海南开火车，一个被请去参加全国的什么游戏赛得十万大奖决定放弃专业专以打游戏为职业，一个读研，唯一的那个女生年龄最小，小学、中学都跳级，15岁入中国科技大学，如今在德国留学读博。我笑：“你们邓老师对你们几个恨得牙根痒，现在看也没怎么拖你班后腿。但你还是要加油。”小傅初五就走了，星期天我收到一包裹，物品的包装盒上都是不认识的洋文，拆开果然是巧克力、咖啡。   

　　年前听说辰溪商界很有成就的一个中年人突然过身，我伯伯住院他带着工商联的人曾去探望，故我颇为感慨。我对自己一向不乐观，几次交代后事；这次谈及不可预测的将来，我说：“妈妈相信你的能力；你爸爸的待遇不用我担心；我以前不放心你公公，现在他们越来越好我也不担心了；我现在最怕的是我突然死了《好梦流年》还没修改完。”小傅说：“您还没有看见您的孙子呢。”我心头一热，得句：不枉柔肠寸寸为儿断。   

　　我缺乏自信，真认为自己一事无成、一无所有。零几年，在我最无望的时候，我曾去开福寺街抽签算命，老先生鼓励我：“你母子命合。”现摘两句与小傅叛逆时的对话以飨诸位老同学。   

　　小傅：“您自己读书怎样？”   

　　老李：“正因为妈妈读书不好，所以才希望你努力。”   

　　小傅：“要求我？您自己有什么成绩？”   

　　老李：“正因为妈妈没有成绩，所以才希望你有成绩。如果妈妈像你爸爸一样考上大学有自己的工作与事业，会遭嫌弃吗？会吃厌贱饭吗？会这么委曲求全地活吗？况且妈妈是女的，可以死皮赖脸靠你爸爸；难道你想以后找个女的靠她？男孩子要顶天立地担担子！”   

　　老李：“你知道妈妈没有用，老了想靠你，你不努力怎么办？”   

　　我如此走来，现在看，还真有望把小傅打造成自己生命里心满意足的一笔财富：）   

　　   

　　关于大傅傅圣利。   

　　老实说，我写过很多涉及大傅的文字，但现在还真不知写什么。他没事不肯回家，是我怕他不吃不喝地下棋，催回来的。回家也是下棋。谭、弟妹开玩笑叫我好好陪他，其实我陪他就是干扰他，他陪我则是奢望，一切皆因围棋。举个例子。初四我去打牌他没去，吃饭的时候叫他他答应来，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来。我对我娘说：“他不肯来，我回去吧。”我娘突然变色：“稀奇了！吗孬见过男人！才结婚啊？才结婚别人都不会像你。儿在这里，娘在这里，这里这么多人，你跑回去像吗？”我小弟说：“他怎么会不肯来？昨天打牌打得好好的，又没有意见矛盾。肯定是下棋去了。”我第四次打电话，他说在热饭菜。可是，等我凌晨两点散场回家检查，饭菜纹丝不动，他还在下棋。只要不上班，他基本每次下到凌晨一、二点，三、四点。他对围棋的沉迷，他的废寝忘食，除了我与小傅感受深切，说了谁信？好在他聘的厨娘我很尽职，不然他真要饱一餐饿一餐：）   

　　在同学圈里，大家看到他就会说我，并比较看好我们。如果我告诉你们：大傅说他最大的错误是娶我，最瞧不起的是我，最怨恨的是我，最想摆脱的也是我，你们作何感慨？我自感卑微，每每自恨，实也与他有关：他不满意我不亚于我的至亲：他们都认为是我耽搁、妨碍了他们。所以，我与他的好是被你们夸大了。当然，他是好人，是很多人眼中的好人，我所有的恶也只是把不能说的话说出来了，不过我也会把对他的依赖、眷恋表现出来，他因此而特有存在感，故日子勉强还可以继续；但隐患多多，一时说不清，如果我将来有时间，会在《板结的土地》里详细唠叨。那时同学聚会，希望你们依然感兴趣：））   

　　我强留大傅到初七，家里客人前脚刚走，我送客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