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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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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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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5 02:37: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女儿将我变成了一个父亲,当我看着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象三年后的她、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她。我知道,我们无法陪伴孩子走完一生,她的后半生,我们无法触及,就好像她无法触及我们的前半生一般!这是两代人之间的真空期,短暂的重叠期寥寥三四十年,甚至更短。而我们真正能够陪伴孩子的,或许十几年而已,长大了,便要离开,求学也好,嫁人也罢,待要归来时,我们却要对她说声再见了!是的,我们北京治疗白癜风哪个医院较好所能陪伴的,也许仅是她的整个童年,看着趴在我怀里的娇弱小身躯,满满的都是疼爱,我希望她的童年是快乐而丰富多彩的,起码在三十年后回味自己的童年时,除了爱着她的父亲、母亲以及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之外,还能有一些与别人完全不同,终身难忘的记忆。可是,当下时代的物质丰裕,很难再发生一根雪糕的凉可以成为挥之不去的某种情节,一种滋味可以满足许久美好的想象这种事了,没有孩子会像上世纪90年代以前出生的人一样,对一根老冰棍滋味满钵,对一瓶黄桃罐头望眼欲穿,更不会把它留在童年的记忆里。       

  时针摸过十二点,关了灯,想着孩子,也想到了自己是孩子的那个年月,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儿童白癜风病的症状前那片贫瘠的西北黄土地上。那是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我躲在外祖母家门口的草垛子下面,母亲则是提着扫帚在找我,因为我偷吃了那个年月的奢侈品——罐头,不是一瓶,而是很多,并且每瓶都只吃了一半,灌上水,物归原处。晚饭的时候,我满身柴草回到家中,逃不过一顿痛打,母亲揪着我的领子,用扫帚把儿打我的屁股,我则是以她为圆心,转着圈儿的躲,边躲边狡辩自己没吃,外祖母也转着圈儿的护着我,只到母亲的扫帚打到了外祖母的手,才停将下来,我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外祖母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探视气愤不已的母亲,虽说偷吃了外祖母的罐头,但她却永远是我最好的保护伞。外祖母和外祖父膝下无子,三个女儿中,我的母亲排行老大,生下我之后,我便理所当然的将外孙和孙子的宠爱于一身,成了两位老人的掌上明珠,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外祖母家,调皮捣蛋是天性,惹是生非是家常便饭,而所有犯错的理由都是“只是个孩子”,这是外祖母说的,我也这么认为。     

  那个年代,走亲访友送礼不像现在这么形式多样,而是千篇一律的只带两样东西,一瓶水果罐头,一袋饼干,记忆中罐头跟饼干的价格大约都在两元钱左右,最常见的就是糖水的桔子罐头,黄桃罐头,偶有杨梅、鹌鹑蛋罐头。无论哪种,都是孩子们眼中的绝味,尤其是杨梅、鹌鹑蛋罐头,因为稀罕,所以吸引力无穷。可惜,就连桔子罐头,我们也很少能吃到,这些罐头简直就是流动的礼品,你家送我家,我家舍不得吃,去他家的时候又要带上,他家也不舍得吃,还要作为去其他亲戚家的礼品。一瓶罐头就这样像人民币一样被送来送去,孩子们却只有流口水的份儿。一瓶罐头经手的人多了,就会有磨损,标签旧了,脏了、破了、掉了,便没法再送了,这是孩子们最盼望的事情。父母会把罐头打开,倒在碗里,很平均的分配给我和妹妹,以免分配不均引起冲突,即使这样,我们依然会因为罐头瓶子的归属而哭哭啼啼。小时候不懂事,很少想到父母,父母说太甜了,不喜欢吃,我们也就这么认为了。自顾自的把自己的吃干净,最后给瓶子里灌满水,一人一半把它喝了,直到仰起头,喝掉最后一滴甘甜,才算圆满。那种甜,甜到心口窝。是全世界,是整个童年,是那个年轮中最大的满足。       

  后来,当集市上出现了卖罐头标签的,五分钱一张的时候,我们吃罐头的机会也就更少了,标签再新、却挡不住罐头的保质期,而我,总会在祖母打开木柜取东西的时候,积极的提醒她,别把罐头放坏了!       

  我们的父母辈那时候也只是青年,在成年人的世界中,他们是小辈,罐头和饼干的输出总是要大于输入,而爷爷奶奶辈就全然不同了,家中余货会比较多,祖爷爷,祖奶奶辈更是无与伦比,他们紧锁的大木柜简直就是小馋猫们眼中的沃尔玛,那个年代,我的外祖父家庭条件要比其他人稍微优越一些,因为他们都是半知识分子,外祖母又格外疼爱我,在小伙伴中,我是令人羡慕的,有双肩背治疗白癜风多少钱包,有干脆面,还有永远吃不够的糖水罐头。孩提时期的我,和现在一样喜欢分享,用现在的心境来说,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将美好的事物分享给别人,我的小伙伴们几乎都吃过我的罐头,也与我一起撬过祖爷爷的大木柜,偷过外祖母的各种罐头,一个鹌鹑蛋分着吃,连鹌鹑蛋罐头的汤也是你一口、我一口。一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鹌鹑蛋罐头的汤到底能不能喝,但依然钟爱着鹌鹑蛋罐头以及罐头里的汤,虽然少了伙伴们的鼻涕和口水,却可以带我回到最快乐、最满足的那个年代。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很多的人毫无征兆的进入你的生命,抑或不打招呼的突然离开,即使在幼小的童年时代,某些事情也毫不留情的发生了,并且经常与吃有关。没有多少人能理解和知道,在那一渠渠干巴巴的沟壑、那一道道黄沙吹过的贫瘠的荒梁之上,黄土地的小儿女们长大后的理想,也许就是要一卡车罐头,永远吃不完的零食。纵使这样“远大”的理想,依然有人未能实现。     

  很清楚的记得,大约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叫兵兵的同学,和外祖母同村,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黝黑的,力气很大,爬树也很厉害。周末我们都会从家里跑出来玩玻璃球、捉迷藏、打土仗(像打雪仗一样,只不过用的是黄土疙瘩,很硬),在游戏里,他是强者,分工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对好几个,村子的西南边缘,是广阔的沟壑,土崖子,那是我们最青睐的战场,地形复杂,战略性极强。记得那天傍晚,红霞西射,映在我们的笑脸上,稚嫩的嬉戏声响彻山涧,拨动红云,兵兵被我们围攻到了一个小山崖后面,山崖的上面有“敌军”抛掷“土弹”他的前面,是步步紧逼的敌人,不服输的他并未缴械投降,而是揪着楛糜的树根从崖上爬了过去,结果,掉了下去!       

  在他被抬上来的时候,我们被大人喝到了远处,他死了。当地的风俗,夭折的孩童不可进入墓地,他被白癜风治好会复发吗埋在了那个山崖的旁边。兵兵的离去,无法抹去孩子们心中的悲伤和内疚,时至今日,我依然会经常想起他,以及他的坟前后来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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