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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墙,软软的被,他坐在对床上,咧着嘴望着她笑。
“不准笑,看着我难受,你高兴的很呢!”她嗔怪着,望着棉被下高高隆起的腹部,笑了起来。
听姐姐说,疼痛的时候,转移注意力,想些开心的事,就不那么痛了。
开心的事?现在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小家伙的降临,自从知道他(她)的存在,他们就开始忙着翻字典,不是说:“爱孩子,就要给他(她)取个好名字吗?”他们查了许久,不是含义不好,就是字形不满意,只到刚才她还在想。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她身子一抖,呻吟着。
他忙凑过来,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呆呆的看着紧缩的眉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去让大夫来看看,是不是快生了!”他应着,走了出去。
“还早呢!最治疗白癜风方法少两、三个小时,等着吧!”一个中年女大夫来看了看,撂下一句话,走了。
她忍着痛,咬着唇忍着不发出声来。
转眼间,看到一个红布包裹,从边缝里隐隐露出一抹淡淡的粉色,那是她织得小毛衣。
她喜欢织毛衣,经常变着花样给他织。知道有个小生命来临了,就买了各色的绒线,给未来的小宝宝织,一针,两针……一套,两套……当她捶着肩背,织第白癜风的医院五套时,他笑她太痴了。说织那么多哪能穿过来,以后慢慢织也不迟。
她笑着摇摇头,不睬他,孩子一出生要许多的衣服和尿垫来换的,姐姐生了宝宝就是这样的,她怎会不知,等到时侯他就知道需不需要那么专业治疗白癜风的医院 多了。
她皱皱眉,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转移的,她呻吟着,嘴边逸出一丝笑意,心道:“我知道你越长越大,空间已经不够用了,想早些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急也没用,你没听大夫说还的两个小时吗?等吧,和妈妈一起等。”她咬紧了唇,急喘着。
中午,大夫们都陆续下班,值班的大夫也因没多少病人,随着大家外出用餐去了。
她躺在床上,疼的犹如刀割,嘴唇早已咬破,唇角、枕边血迹斑斑。
她有种异样的感觉,忙催促着他去叫大夫。
半晌,一个小护士满脸不悦的进来,“大夫不是说还早吗?”说着,揭开被子一看,见床上殷红一片,一个粉嫩的小脚慢慢的探了出来。
“这……这……”小护士忙打电话,不一会,大夫陆续赶来,看过之后说是要手术,拿过一沓纸让他签字,他匆匆扫了一眼,见是手术风险责任归属的事,救人要紧,就毫不犹豫的签了。
大夫们为手术做着准备,等一切准备齐全,那只粉嫩的脚已经变得青紫。听了听,胎音已经没了。
她听到孩子没了,脑中一片空白,任大夫在她身体上切割,缝补。
孩子取出来,她想看一眼,他含着泪,摇摇头,挡住了她的视线。“七斤三两!”那个小护士小声说。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那个中年女大夫皱皱眉,“别激动!婴儿出生本来就有风险,想开点,你们还年轻,以后再要吧!”
“出去!”他喊道。一行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丧子之痛,便不给他计较,收拾完悄悄的出去了。
他翻新花样的给她做吃的,她始终不动一口,只是默默望着红包裹流泪,他忍着泪一勺勺的硬灌。她挣扎着,指甲划过他的手,出现道道血痕。
她母亲从老家来伺候月子,听到消息,悄悄抹着泪。按照她们老家的风俗,小孩不满十二岁殁了,要扔在野地里,任野狗吞食,这样孩子可以早些超生。
他不信这些,他的小宝贝怎能让野狗祸害了,他望着露在小毯子外青紫的小脸,眉眼像他又像她,不知他笑起来像谁,只是他永远也不会朝着他笑了。
他抚着面前冰冷的小脸,呆呆的出神。
“扔了吧!”她母亲说。他充耳不闻,默默的抱起,缓步走到屋里,放下台上,叮嘱一定要看好。
找了木板,一锤锤的落下……一个小小的棺木做成了,他把死婴放在里面,端详了很久,始终不肯盖上。
他的朋友看不过去,把他扶到一边,盖上了小小的棺木,抬走了。
因他坚持要把他埋在楼后的花园里,在朋友的帮助下,完成了心愿。
她出院后,坚持要来花园看看。他拗不过她,把她捂得严严的,在那个刚有些凸起的小土堆旁站了又站。
接连的日子,阴雨连绵,几场秋雨过后,小小的坟茔长出了些草花,在寒风中瑟瑟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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