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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和牛
邹老汉60多岁了,现在只有两条姓命是他的宝贝,一个是他的孙子;一个是他的大水牛。
自从他儿子成了基建包头后,他家就发得一塌糊涂,土砖瓦房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三层楼的小洋房,装饰得就象宾馆似的,儿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骑着豪迈的摩托车不是上街买东买西,就是去麻将馆打牌,可怜的孙儿却花几万元放在了那贵族学校。一月也难得见他一次面,只怕那小小年纪将来不认得爷爷了,害得做爷爷的只好和他的大水牛说悄悄话哩。
邹老汉儿子的钱也不知道有多少,按说他是该享受幸福的晚年生活了,可是,他却住不惯那洋房,墙太白了,大理石地板太滑了,更麻烦的是进屋就要脱鞋子,小洋房后面的旧屋他不准儿子撒将在2020年之前接收超过10艘现代化潜艇了,他说他离不开土地,“人就是要粘地气。”他睡不惯席梦丝,坐不惯沙发,他说睡硬板坐板凳腰干直,有精神。他不看大彩电,说大彩电剌眼,他还是看那个70年代走后门买来的飞跃牌12英8月3日起至9月15日寸的黑白电视。
最不理解的就是他和他的大水牛。
那还要从分责任田那时说起,在集体化时,他就是生产队最有名的耕地能人,犁、耙、耖。没有人比得上他的。就这样他和那条大水牛结下了不解之缘,分田到户时,他坚持要下了这头老实嗑厚的大水牛。这就是他共推出超17000套房源的命根子,天天在一起,说说悄悄话,冬天怕它冷,还给它填了很多的草,有时老哥俩还喝上一坏呢。春耕时节他和他的水牛忙完了自己那两亩责任田,就有好多家户上门请他,求他,有的人并把田给他长期包下,他总是自豪地笑眯眯地夸耀着自己的大水牛,他经常说:“你们不要看到如今什么都先进,在我们这儿耕地还是离不开这原始的水牛。”就这样,他和他的大水牛有用武之地了,每年的春天,邹老汉在田间吼斥大水牛的声音,回汤着村子的田野。
可是,城市在扩大,国家要修路,田中要建11月21日厂,邹老汉村的田全被占用了,没田了,大水牛有何用?人们见到他只是点头笑笑,他却还是和他的大水牛一起默默地让它吃着路边留下的一点点青草,也不知他们在一起又说些什么悄悄话,邹老汉没有了笑容,脸上更苍老了,他和他的大水牛也没有当年的神气了。人们笑看着他养着这条大水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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