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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风雨过后燕归来 oll0k2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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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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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1 15:31: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小时候,常听妈妈说:燕子不进愁门。于是,燕子成了我心中安宁祥和的象征。我常常引以为豪:因为我们家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却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快乐,那曾经与燕子相伴而居的日子,是我今生最留恋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妈妈是故乡生产队的一员,带着我和弟弟租住在一向民房里。那是一向木瓦房,从街面到家要爬十多级的石梯,在石梯的两旁,用形态色彩各异的鹅卵石沿街面向上堆砌而成齐梯顶的高台,台面上是木质的大柜台,内测有一条木梭槽,每天在那槽里蹦达着的就是我们家堂屋的窗门板,外面漆了清一色的夕阳红,用白漆写着语录。在靠窗的堂屋顶上,吊着一个陶土色开口向的燕子窝,生活着燕子一家。   

  那窗门板和我们的生活节奏一样,总是日出而作去,日落而归,主宰着家里的光明,黑暗和昼夜。每天黎明,无论狂风骤雨还是电闪雷鸣,当一缕曙光溜进窗门板的缝隙,燕子就会飞出来,唧唧喳喳地叫着,笃笃地叩击窗门,直到妈妈起来打开窗,两只燕子相向展翅而飞去。这时候,有好多个或睁眼或闭眼的黑色小脑袋探出窝口,粉红的小嘴一张一翕,唧唧喳喳着,把整个屋子都闹得欢腾起来。一会儿,一只燕子飞回,把嘴一一伸进那些小嘴后,转瞬之间,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惺忪朦胧的睡梦中,有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我知道:是妈妈在穿衣服。随后,刷锅声,舀水声,锅盖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合奏出一部黎明的交响曲,之后再听到的,就是门的一声“吱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只有燕子的叫声在空空的屋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张黑漆的雕花大木床上,几只小脚开始在被窝噼里啪啦互相乱踢蹬起来,一会儿又钻出被窝,抓起枕头追打嬉闹。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听见肚子咕咕乱叫,才腾地翻下床,几只光脚丫踢哩踏啦疯蹿向灶台。推开大木锅盖,有时是红薯,有时是老南瓜,有时是洋芋,有时是包谷,有时,等待我们的,只有泛着黄锈的锅底……掏灶孔,翻碗柜,搜查一切装过吃食的物器,我们的爪子掠过冷饭,冷菜,冷锅巴,生菜苔,生萝卜,生红薯,就像几只饥肠辘辘的小耗子,风卷残云之后,饭粒,菜茎,萝卜皮,红薯皮撒得满地。   

  接下来的事:就是到外面去等待妈妈的归来。我和弟弟就像那窝巢里引颈待哺的小燕子,不下雨的天,我们坐在石梯上,柜台上,用一段线头,布带编着花篮;下雨天,搬几根小凳子趴在窗台上,哼着不知名的变了调的歌谣,看天,看云,看雨。目光,日复一日地在每一个妈妈的身影可能出现的路口辗转,流连。有时头戴斗笠,有时身披雨衣,有时扛着锄头,有时肩挑粪桶,但无论妈妈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路的尽头,我们的目光都会聚焦她出现的那一个瞬间。   

  我最喜欢的,还是不下雨的天,妈妈轻轻巧巧,由远及近,缓缓而来的身影:一肩挑着箩筐,两条乌黑油亮,齐腰长的大辫子拢在另一边肩上,搁在胸前,走起路来一闪一闪的,仿佛燕子剪刀似的尾巴掠过蓝天的剪影。   

  出工归来的妈妈习惯地把肩上的担子卸在后院的空地上,来不及理会我和弟弟,就团团的忙开了。我们则相拥而上打探一番,不管是箩筐还是粪桶,对我们一样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因为那里面装载着一家人半天甚至是一天的生活内容,有时还会有意外的惊喜:几节带点甜味,空心的包谷杆,几个酸不啦叽的青桔子,涩涩的土柚子,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肉。   

  做饭,洗菜,吃饭,洗碗,扫地,喂猪,妈妈匆匆做完一切,甚至没空打个盹,孱弱的身影又在炎炎烈日下,萧萧风雨中,渐渐地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爸爸的模样,被划了“”的爸爸只是家里一个神秘而来去匆匆的过客。从妈妈那里知道:“革委会”到处在抓爸爸,所以他不能回家。   

  在某一个睡意朦胧的深更,我隐隐地听到妈妈和什么人在堂屋偶偶低语,于是蹑手蹑脚地溜到门边偷看: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我看见了一个背对我坐着的男人,妈妈微笑着坐在对面,轻声地和他说着话。看见我,妈妈叫我过去,说爸爸回来了。我迟疑的看着满脸胡子拉碴的爸爸,他一把拉我过去,坐在腿上,很仔细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阵激动,真想高呼一声:爸爸!可是我忍住了,我害怕“革委会”听见了会把爸爸抓走。   

  爸爸打开他的行李包,拿出几个报纸包裹,层层剥开,露出牛皮纸包的点心来,有蜜饯,有蛋糕,还有水果糖,我开心的吃着,一会冲爸爸笑,一会冲妈妈笑。不多时,弟弟也醒了,这家伙对吃的眼睛,鼻子,耳朵贼灵!我和弟弟自顾自吃我们的,爸爸妈妈说他们的话。偶尔一回头,看见爸爸拧了妈妈的脸,妈妈低下头,羞红了脸。   

  唧,唧,唧,唧唧喳喳……楼顶的窝巢口老有小脑袋的不停地探出来,不知是好奇还是在祝福。   

  从那以后,爸爸会每隔十天半月回来一次,还是那样地行踪飘忽不定,但我们常常可以吃到那条街上的人很难吃到的好东西。我们总是悄悄地吃,从来不敢到人前去炫耀,唯恐革委会知道爸爸的一点信息。   

  在一个深秋的傍晚,妈妈挑着一担谷子,一手牵着背着两岁弟弟的五岁的我,到仓库去上粮,到那儿后,妈妈就自个忙去了,任我带弟弟疯跑。那个晚上,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睁开眼,就听奶奶说,嗨,有些人又多一个小弟弟了!我“嗖”地从堂屋的小床上窜下,跑到里间的雕花木大床边,看见妈妈头上包着帕子,斜靠在床头,旁边睡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家伙。   

  在后来的二十多天,妈妈依然和从前一样地忙碌,包着头帕准备一日三餐,煮猪食,喂猪,到自留地扯菜,割猪草,到井边去洗衣服,洗菜,洗猪草,洗尿布,挑水,还带着我和弟弟把分到的秋粮搬到了楼上。被独自撇在床上的小弟弟常常饿得哇哇大哭。可我从没听见妈妈的一句怨言。   

  真不公平!我幼小的心里常常很愤然地想。因为我见过的坐月子的姑姑,婶婶们都是成天呆在家里,吃完甜酒蛋,奶着小宝宝,然后睡觉,没有谁像妈妈一样辛苦劳。于是,我学着帮妈妈做一些小事。妈妈一边教我,一边说;扫地要扫角角,檫桌要檫北京哪里的白癜风医院最好[/ur[url=http://www.qfl168.com/]治愈白癜风偏方l]脚脚。我问为什么,妈妈说,不扫角角,地看上去就没扫干净,不檫脚脚,桌子看上去也没檫干净。我似懂非懂,但我照愿意着妈妈的话去做,也学会了做好多事。我想:等以后长大了,妈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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