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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朋友,她出事后,家里人不太同意我跟她来往,我还是时常过去陪她聊聊天,只是,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话,兴许她也没听进去,于是,我们各自说着与彼此毫无交集的话,就这么待了半天。
过年放假的时候,我听家里人说,这也许是她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吃完午饭我就穿好外套准备出门,妈妈听到动静立马从房里出来,问道:“去哪?”我笑道:“同学家。”走出门不久看到妈妈发来的微信,一行字——“不能单独在一个房间里”。简短的几个字冷漠无情地像是将一个人判处了死刑,也像是一份死亡诊断书。它告诉我,那人,似乎不再打算回到这世界了,与其说是世界抛弃她,不如说,是她拒绝了这个世界。
她家感觉一年比一年安静,叔叔阿姨也许是都老了,看透了,吵着吵着就这么将就过来了,还没搬家前,她就住我家对面,经常听到叔叔阿姨为着各种事吵架,而她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有时候我去收衣服时,就看到她呆呆地坐在那,眼神空洞找不到焦点,就像现在一样,我在她房间坐了一会,她没理会我,坐在窗口,寒冬里一缕缕暖阳洒在她身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木先生没事吧?”她开口说了一句,打破了整个屋里死一般的沉寂,以前我要么说自己想说的的话,要么迟钝一下然后不回答,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一句:“挺好。”尽管没见过这个木先生,事实上也不可能见到,但我知道,在她世界里,这是一个对她而言愿意拿命守着的一位。
我把椅子挪到她旁边,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她的头发长到肩上,发尾因为抵在肩膀上,倔强地卷出一个弧度,只是那双眼里的世界依旧静若止水。上次来是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记得那次因为工作的事来她这里哭了许久,结果这个没心没肺的无动于衷,最后走到窗口,伸手不知道在抓什么,最后喃喃道:“我后悔了,那时候应该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啊。”所谓的他们,只是她口中一直念念不忘又相见遥遥无期的故人。
当我陷在那次回忆中时,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被她吓到,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手却冷得仿佛刚泡在冰水里,我回过神看着她,可笑的是,我不知道她在看哪里,过了一会,她才收回手,闭着眼,嘴角轻轻上扬,这一幕看得让人心慌,我起身想把阿姨叫进来,她却开口了,“她的人生要终结了,我演了好长的戏,我知道,她的一生过得不太开心,要是木先生回来了,曾经那些人也都出现了,那结束的那一刻,希望那个被定格的瞬间,是幸福的,你帮我找找木先生吧,让他见我一面?”我愣了一下,连忙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木先生的。”
北京白癜风治疗医院然而,我不知道去哪找所谓的木先生,尽管我也跟这位先生“认识”了好多年了,可我不知道怎么从她的世界里找到这个人的存在,也曾想过是不是现实某个男生,或者某个我不知道的朋友就是这个木先生,也许是那年她去了某些地方,遇上某些人。现在想起来,那晚确实很冷,那时从学校上完夜自习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过公路,大大的外衣显得她更瘦小,连衣帽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我喊了她一声,却因为刹车不及时,回头时,她已淹没在车水马龙里。
回家后,才知道她父母又吵架了,而这次闹得最厉害,好像阿姨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听妈妈说,当时在门口,她强忍着不哭,眼眶却红了,说了一句,“现在好了,妈跳下去了。”没理会叔叔在后面的的喊话,自己一个人走出门了,于是,接下来就是我碰到她的那一幕。现在想想,当时擦身一瞬间,也没跟上,我仿佛就这样错过了这个人之后即将遇上的世界。
那晚不知道她是几点回来,只知道第二天她还是照常上学,只是更加安静了,时而会自言自语,尽管她不曾伤过人,也不会歇斯底里,但老师最后还是发现了异常,于是,被退学了。
想得入神,身后却一声轻叹,我回头看到阿姨站在门口,小时候,对这位阿姨最有印象,不只只是因为住得近,而是阿姨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好看,一脸秀气,说起话来特别温柔,与邻里间的相处都很融洽,尤其每次阿姨去学校接她时,同学总会说,谁啊谁的妈妈好漂亮。可岁月怎么忍心辜负这样的人,让她的时间轴里留下大半生的痛楚。
我把带来的几本书放在桌上便准备回家了,今晚打火锅,白癜风初期的图片走时,阿姨在门口依旧温柔地告诉我回去路上小心点,到了说一声。我笑着点点头,这一幕感觉像小时候一样,走没几步,突然就哭了,转身又小跑回去,她正要关上门,见我回头,一脸诧异,“怎么啦?”北京白癜风治疗的医院我说:“阿姨,你能不能别送她去医院,其实她没事,没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内向了些,只是这样而以,可以带她去旅游啊,或者其他,反正……。”我是多么希望她不被送走,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结果把阿姨也说哭了,她抹了泪水,叹口气:“都九年了,又过了个年,这年头算上,十年了,回家去吧,别让你家里人着急,去吧。”说着把门带上了。
她,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天就走出了那个世界,我不怕她,也不觉得她是个怪人,那是我愿意相信,她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砌起了一座墙,只是渐渐不懂,是世界听不见她的声音,才关了心,还是因为关上了心,才听不见世界的声音。也许她曾呐喊过,却得不到回应,于是躲起来了。如果是这样,我想几年后,我能开一家店,它可以小到隐秘地藏在繁华都市中一个小角落里,却可以大到容下那些人的委屈,难过。
你的世界,是否也砌起一座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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