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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鸣
喜欢看央视《远方的家》。那天,从唯美的电视画面里听到了久违的蛙鸣。
或许时间太长了,乍听起来有些生疏。那潺潺的水声,匍匐在水流间的水草;那跳跃的精灵,嬉戏在池塘里的身影;那摇曳的芦苇,遍布在河岸边的蒲草;这情形恍然如昨,就像浸润在宣纸上的墨迹有轻有重的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居家在塞外的一个小火车站。隔着一道长城,东边就是京畿,就连车站都归北京西直门车务段管辖。出八达岭西行不远,人们得视线自然就会看到一片烟波浩渺的水域,这是新中国成立后修建的第一座水库。自那时起,高峡出平湖波光山影映京西,“七九河开八九雁来”的节气改变了塞外的荒漠,渔船帆影水乡泽国走入了人们的生活。
顺着小站往北,大约二三里地的样子就到了最近的湖汊。沿途的庄稼有北方旱地的小麦、玉米、谷子、黍子、高粱、红薯、葵花、豆类,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网格稻田,离水最近的则是繁花似锦平展展的草场。
水,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江南的水稻能在这儿安家落户,湖中的渔船帆影能在这儿张网捕鱼,在当地的历史上都是开天辟地的事情。
水,润泽着土地,滋生着湖汊,遍布着溪流,喷涌着泉眼,勾勒出沼泽,衍生出鱼类和水生植物。
人们逐渐熟悉了数不清的燕子、蜻蜓在飞舞;习惯了天空中排着人字形队伍的大雁在鸣叫;认识了野鸭、天鹅、地噗、鱼鹰、鸥鸟、鹭鸶;知道湖里有金色鲤鱼、鲫鱼、撅嘴鲢鱼、草鱼、鲳鱼、嘎鱼、小白条鱼、七星鱼、胖头鱼;人们感知到了水边有水蛇还有成群的蚊虫牛忙。这些,都是可见的,唯有那蛙鸣隔空入耳,季节一到数里相闻。
每年阳历的五月上旬,就有胆大的青蛙开始独唱了。这声音有着初始的萌动,骄傲显摆;有着天生的炫耀,挑逗霸气;体型较大的雄蛙身披绿中带着黄赫的斑纹,当身旁伴着一只恣意倾听的雌蛙的时候,声音叫得尤下一站是小雪村其洪亮。这时的水田沟渠中,到处是‘压着摞摞’的青蛙,演绎着新生命的传情布道。
这声音得刻意的倾听,无意间感知,呱—呱呱---待走近,一个漂亮的跳水,一条漂亮的孤线,一只翠绿的精灵也需要保护当事人未成年子女的合法权益,会在水中展示优雅的蛙泳天资。它会在一片水草上停留,隔岸一缕嫩绿中驻足。用不了几天,缓弯的水流中,平缓的稻田里,到处淤积漂浮着黏糊糊的蛙卵,那粘液的色彩黑色的蛙卵亦如剖开的火龙果瓤样儿。万物天成,这些蛙卵一天一变,几天工夫就变成了黑乎乎长出小尾巴的蝌蚪。眼瞅着这些蝌蚪的四条腿越长越长,尾巴越来越短,最终嬗变成漂亮的小青蛙。这些小青蛙太能闹腾,成群结队蹦跳的遍地都是,随着天气渐暖,等到稻苗快结穗的时候,这些蛙儿们已经长大了。
忽然有一天,稻田和沼泽里的蛙鸣开始了。蛙——一个声音,哗——一个频率,呱——震耳欲聋。那时的夜晚是寂静的,这声音,聚集在广袤的河滩,穿过星闪的夜空,透过暗香的果园,一直传到安静的小站和毗邻的小村里。
小孩子淘气,被蛙鸣声吸引,约上几个调皮鬼到稻田边玩耍。走得近了,只见水塘地埂上一片白花花的,每只青蛙的每次鸣叫,都会在腮两边鼓起两个大大的白气泡儿。那动作真是努劲儿,那声音真是嘹亮,细听,还能辨出呱呱声,但呱呱的多了,此起彼伏了,声音合一了。走进这一片,这里的声音止住了,看见的只是它们受惊吓跳跃溅起的水花儿,根本不影响整体的鸣唱,走到那一片,如是循环着刚才的场景。孩子们扯着嗓门儿大喊,想和蛙鸣比个高低,可叹那奶声奶气和着稚气的童声很快就被淹没了。气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石块乱投一气,想压抑一下蛙鸣的声音,根本不管事儿,倒是觉得声音比刚才更大了。
白天,蛙鸣少些,暴晒的时候蛙鸣少些,越是阴天儿傍晚蛙鸣的声音就会大应聘快递员是你步入社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吗房地产投资现负增长起来。也曾见过青蛙被蛇咬住后发出的呱呱声,那声音带着凄惨的警示,似乎是出于同情弱者的天性,小伙伴们冒着危险打蛇,促使它把青蛙吐出来。蛙儿的皮都破了,叫出的呱呱声都没了气力,好在它还活着。它的皮肤不再翠绿已经变的有些黄褐色了,看来那一只老青蛙,但愿它能度过这一劫。
时过境迁,这声音随着水库来水的减少淡去了,水乡泽国随着水质的变坏干涸了,水田变成了旱地,这一切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了。
好想再听到蛙鸣,真得好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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