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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根者,姓汪名树根,吾母之堂侄孙也,个大,体壮。彼为舒邑,我为六邑,鸡犬之声相闻,两家时有往来。
根自幼即嗜,十余岁,私窃母箱底存款百余,与人,竟赢数百近千。父喜之,不复读书,乃闯荡江湖。
二十余,娶邻村之朱氏女。朱女见根昼伏夜出,往来飘忽,恶之。根嫌其话多挥拳相向,朱女之体肤乃时见伤痕也,乡人皆怜之。
根与朱女生子女各一,甚爱之,然子女皆不与之近。根遂远走江南,于一铁道旁谋一苦力差事也。根素能吃苦,头脑灵光,兼有蛮力,老板甚器之。未几,委之以工头。根即于老板处揽活,复转包于老乡,周而复始,竟致暴富。
根有余款,竟不置衣物,不修边幅,不寄妻儿,不孝老母。乃重金包养一女。其女丰腴异常,善作娇羞之状,根与之如胶似漆,须臾不能离,日复一日沉溺其中乐此不疲。妻闻之,嗤之以鼻,亦无可奈何。 白殿风
未及半年,根觉不适,遂去医院诊之。医师郑重告之曰:汝之病乃艾滋也,已入膏肓,无北京白癜风医院排名药可救,大限之期不远矣。根默然出,暗将诊断书焚之,神色如常,无人知也。
不几日,根乃将二奶驱离,复至工地务工。极卖力,重活粗活争抢之,人皆刮目相待,语多褒奖。根嬉笑如常,时与老乡小之。半月后,一日,根与老乡正于铁道边行进,根竟被火车裹挟而去,老乡去寻时,根血肉模糊,仅剩半侧而已矣。一时老乡皆涕泪横流,惋惜不已。
朱氏女旋至工地,盘桓月余,携根之骨灰及赔偿款七十七万归。十万予其母。又于镇上购住房一套,搬离老屋,且将子女一一安置停当。
根之坟建于老屋下首,砖石水泥砌之,与周边土坟甚异。朱女常于清明春节往视之,坐坟头,恸哭不已,貌甚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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