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

难解烈酒

我这半辈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其实就是回头看。岁月在流逝，你不走都不行，就像时光催熟了瓜果，催黄了绿叶，催皱了容颜。向前走是必然的趋势，回头看是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一种审时度势。   

　　晚上洗漱后扒在镜子前看里面的那张脸，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变老。颜面好像突然间长了好多皱褶，如同火车道平行在额头上，嘴角两边深深地嵌进了两条肉纹，皮肤不再光泽，不再紧致。眼角的鱼尾纹荡漾开来，一直和鬓角做了个链接。再看看眼皮，双眼皮是比以前明显加厚了，但眼皮上出现了一个白褐色的斑点，母亲衰老就是从眼皮上开始的。看着无数条皱纹和斑点，我确认自己已是开始拉开衰老的序幕了，无疑这是一种莫大的沮丧。昨天还准备用手机自拍一张，美美颜，发到朋友圈得瑟一下。这下勇气被杀了个回马，就这样拍一张发到朋友圈碰碰运气，看还有几个点赞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你的对头。   

　　与朋友聊天，我说这几年真是老了，他附和着，不老不老，他说他感觉我比三十几岁时年轻。呵呵，这不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不过这话没容我自不量力一下，就又出来了这样一句：“哼哼，不老就成神话中的妖精，老是常规，不老是和时间对抗，不服老是心态，把脸折腾的变年轻那是失态！”这话直接戳穿了我想去韩国一趟的欲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又哑巴了。想起前行日子看到姜文写的一段文字里，这样告诫人们不要和时间对抗，他说：“禅宗讲，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不能硬干，60岁的刘晓庆硬是要和30岁的范冰冰比美，不是找死，就是割肉。中年不是民谣，清新到忘记年龄，单纯到忽略世事，都是要不得的，不能跟生命较劲，弄好了就是刘晓庆，弄不好就成了刘胡兰。”刘晓庆是不可能变成的，那折腾过火了指定变成了刘胡兰，看来还是赶早收心，顺其自然为好吧。   

　　回头看，朋友脸上也长出了不少皱纹，额头上也有火车道的痕迹，最激发我自信的是朋友的头发花白了，而我头发太给力，一根白发都不见。就这点我还是在他面前能得瑟一两下。看来人与人之间比好总是不会舒服哪去，比劣势还是会增加几分优越感。你没有他不好，没他可怜，就像那一天我开车停在红灯区，一位讨吃过来要钱，不论他是否年轻，他的落魄本质就是穷困潦倒的。我从心底里藐视眼前的人，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真是和讨吃子比富，顿时感觉有居高临下的快乐。嘿嘿，这是否真是有点龌龊了，人到中年看到的就是下坡路，比对的竟然是乞丐，回头审视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并且云遮雾罩的。的确经年走过，激情愤怒之后，一半妥协，一半坚守，两边都让一小步。妥协就成了从容，坚守就成了雅致。从容多了，就会豁达温存的体会一下怨恨之间的不舍以及市井里不精致却扎实亲切的活法。回头看，岁月蹉跎了年华，稍白了头发，淡去了激情，妥协了活法。回头看，远了，淡了，老了……   

　　我是个性情中人，做事总是鲁其实吻不仅可以让人思念莽，事后才成了个诸葛亮。回头看这些年走过的路，每走一个脚印，或深或浅都有遗憾。尤其是在面对一些戳手中国房地产学会副会长陈国强指出的大事，做的时候是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激情，事后回头看发现自己就是个典型的妙妙没脑子，甚至我怀疑过徐才厚的祖父祖母则继续住在徐家庄老宅我的智商。我何止是混蛋一个，那简直就是个二百五。这个世界上唯一缺少的是后悔药，我想，如果有朝一日有一剂良药可以拯救我犯傻的心灵，我将倾其所有换回我完美的灵魂与智慧。好多年了，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中，愣头愣脑地不加思索前行，只因前面是灯火阑珊处，有着烟花般璀璨和美好，我被照的难以睁开双眼，眼迷离着在前行中迷失着方向。回头看，发现我没有过滤装置，好坏迎面而来，全都纳入怀里，于是花去好长一段时间，我躲在角落里默默承受着迷失带来的苦痛，挣扎着醒来。   

　　回头看，在一场场轮回里，我目睹着人和事，经历着岁月的洗礼，寂寞已成常态，伤痕累累便会经脉打通，心里变成了一座空城，什么都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