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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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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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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9 02:12: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立秋了,天气在寒蝉“伏凉、伏凉”的叫声中渐渐变凉了,几场秋雨过后,蝉销声匿迹了。大地变成了秋虫的天下,田野、乡间、房前、屋后,处处是虫子的鸣叫声。   

  立秋后,我最盼望的是下一场大大的秋雨,山上的沟都盛满了钱。沟壑壑能够淌水,村里的大人俗称“打一过水”。大雨后,山水牛就出来了。   

  山水牛是一种昆虫,山水牛的上面介绍道外形和天牛差不多,很可能是同族吧。不过,山水牛的体型要比天牛大得多,身上也没有白色的斑点。山水牛浑身黢黑发亮,背部有硬壳,硬壳下是浅棕色的翅膀。头上有一对长长的触角。头部很小,牙很大,一对大牙露在外面。雄性的山水牛体型大,肩宽,腹部扁平,尾巴不尖。雌性的山水牛体型较小,溜肩,腹部鼓起,尾部近似圆锥。   

  山水牛的幼虫在荒地里,我们称之为荒虫。荒虫在地下生活三年左右。成虫的荒虫在夏末成茧,不吃不喝,静静地等待。等立秋后的第一场大雨把地浇透,山水牛就迅速破茧而出,钻出地面。雨停后,雄性的山水牛在低空飞来飞去,寻找着雌性的山水牛交配。雌性的山水牛就在草地里爬来爬去,寻找着产卵的地方。交配完后,雌性的山水牛就把产卵器插到土里产卵。太阳出来后,大部分的山水牛就已死去,只有几只雄性的山水牛还在飞来飞去。   

  不等雨停,我们就戴上苇笠,提着钌壶,冒雨出发了。   

  荒野里,有的雄性山水牛已经冒雨飞来飞去,飞到跟前的,挥手打下,放到壶里。荒野里有“嚓嚓”的声音,这是山水牛在草中爬动的声音。 播放歌曲   

  找到山水牛,捏着后背拿起,放到钌壶里。回到家用热水烫死,摘去翅膀,用盐腌过、炒熟,吃到嘴里,兼有蚂蚱和知了龟的味道。不,比这两种合起来的味道更美,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尤其是雌山水牛,腹中的卵差不多和大米粒大,香而筋道,有嚼头,比蚂蚱卵好吃多了。   

  田野里,蝈蝈、纺织娘在温暖的阳光下起劲的弹奏,“土蚂蚱”、“青头狼”、“山蹦子”、蚱蜢、“蹬倒山”各种不同的蝗虫都爬出草丛来到路边,在阳光下懒懒地晒卵,它们的肚子鼓鼓的,充满了卵,已不能飞远。有时草丛中会飞起一只“撒拉鸡子”,红红的翅膀,一边飞一边发出“萨拉萨啦”的声音。   

  周末的中午,我时常带着三个小表弟到村北的牛山上逮蚂蚱。山上的蚂蚱很多,远远就能听到蚂蚱一边闪动着翅膀飞着一边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这是“青头狼”的声音。“青头狼”是一种比较大型的蚂蚱,多生活在山上。“青头狼”头部为青色,背部有小部分为浅土色,腹部为棕色,翅膀为青色,飞起来翅膀是黄色。“青头狼”成熟的比较早,立秋不久,雌性“青头狼”的腹中就满仔了,中午的时候趴在青石块上晒太阳。而雄性的“青头狼”则飞来飞去,寻找着雌性的“青头狼”。雄性“青头狼”不动时也发出鸣叫,但声音没有蝈蝈那么响亮。   

  这个时节我们主要是逮雌性“青头狼”。雄性“青头狼”体型小,比较苍,我们很少逮。看到雌性“青头狼”,我就轻轻靠近,蹲下身子,手从“青头狼”的前面快速罩下,就逮住了。如果一下呆不住,“青头狼”就飞的远远的,或者钻到草丛里,很难找到了。   

  逮蚂蚱前,我们先找到长长的胡枝子条折下,捋去上面的花和叶,只剩头部一点叶子。逮住了蚂蚱,用胡枝子条穿过蚂蚱的颈部,将蚂蚱一只只串起来。蚂蚱多,逮起来快,我半下午能逮几长串蚂蚱。   

  山上有很多的瓦松,我们叫“老婆脚趾甲”,可能是因为瓦松一瓣瓣的叶子像裹脚女人的趾甲相似。瓦松的叶子一层一层的,厚厚的,有不少的水分。我们渴了,就吃瓦松叶子。瓦松的叶子酸酸的。有时也摘雀瓢。雀瓢我们叫“水茶果”,两头尖尖,中间鼓起,长约两厘米。咬一口,清甜。有时也吃龙葵。龙葵我们叫“烟柚子”,一种豆粒大的野果子,深紫色,一簇簇的,甜甜的。   

  我把蚂蚱带回家中,摘取翅膀,摘除里面的屎,放到小盆里,腌上一两天,炒了佐饭吃。蚂蚱满腹卵,咬一口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谷子熟了,谷子地里的“稍蚂家”很多,“稍蚂家”是蚱蜢的一种,身子长长的,头呈三角形,有些地方叫“老扁”,李清照称那种窄长的小船为“蚱蜢舟”很是形象。“稍蚂家”一般为绿色和枯叶色,枯叶色的带有白色的斑点。“稍蚂家”最容易逮住,特别是在深秋,雌性“稍蚂家”原本苗条的身子变得很臃肿了,已经不能飞动,蹦也蹦不远。我总觉着“稍蚂家”是一种很女性化的蚂蚱,十分温柔,既不咬人,也不蹬人。   

  割谷子时,“稍蚂家”都从谷地里出来了,我们小孩子喜欢逮,大人们也喜欢逮。特别是一些姑娘,一边割谷子,一边拾身边的蚂蚱,用带穗的大莠子串起来,插在头上的辫子上,一串串蚂蚱和长长的辫子一样长,很是有趣。   

  豆子也熟了。豆子没有收割前,我们在拔青草时,有时会偷偷地拔一些队里的豆子,找一个避风人看不到的地方,拾一些干草,点火烧豆子吃。一个个吃的黑毛乌嘴。   

  豆子地里多蝈蝈。我们称母蝈蝈为老咬,取此名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母蝈蝈咬人厉害,能将手咬破。叫公蝈蝈为乖仔。母蝈蝈满腹都是仔,一粒一粒的,比麦粒小一些,嚼起来很劲道。公蝈蝈肚子里都是肠子。公蝈蝈逮来不是吃的,主要是听叫的。在众多的蝗虫中,绝大多数都是雌性的身体大,雄性的身体小,两者的体型差别很大。只有蝈蝈,雌雄身体差不多。   

  母亲用新谷子碾成米,做小米干饭。母亲把小米放到锅里,倒上水,灶下升起火,煮很长的时间。小米熟了,把米饭摊到锅腰上。锅底再炖上刚摘来的山豆角。山豆角炖熟了和小米混在一起,吃起来既有新鲜小米的谷香又有山豆角的清香。   

  割豆子时,正是逮蝈蝈的时机,公蝈蝈跑得快,母蝈蝈跑得慢,有的母蝈蝈已经把生殖器插到土里产卵一动不动,只好束手就擒了。   

  豆子割完了,孩子们就在豆地的地堰上找老鼠洞。在地堰上,有一个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圆洞,那是老鼠洞的气眼。我们用拿来锨、镢,顺着老鼠的气眼刨下去,寻找老鼠仓。老鼠仓一般很深,从气眼到老鼠仓曲曲折折,上上下下,我们历经周折,终于找到老鼠仓。老鼠仓里有不少的豆子。我们把豆子取出来,拿回家中,淘洗过了喂牲畜。老鼠很少逮到。   

  酸枣红了,地堰、沟边,长着一丛丛的酸枣棵,上面结满了酸枣。红酸枣甜甜的,白酸枣酸中带甜。孩子们一边摘、一边吃,吃够了身上的口袋也满了。有时我们编辑评语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正决定订了文处无须添加标题、作者、联系方式等,已帮您删除。   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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