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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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晚6点，宁靖盐高速公路大堵。自苏北去苏南同向数车道灯光渐熄，下车散步，望对向车道车流呼啸，蓦觉星光入眼，与身边烟头的灼灼红光相映，远方天际，青冥中云霞明灭，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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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没有真正看到过黑夜了？   

　　   

　　儿时念书，灯不过40瓦，泥墙不过白石灰，屋外丛草寂寂，夏虫唧唧，夜凉如水，月照薄衣，吟哦嗟讶或念ABCD都有一份情趣在。后来家中有院，院内薄种月季，间植桂树，或偶杂葱菜以自给，养猫一只以消暇，妈妈又树葡萄一架，虽终不得食，然葱茏可意，读书其间，缱绻自知。   

　　   

　　彼时常停电，就着一盏油灯，妈妈做些手工，爸爸泡一杯茶陪她说会话——都是些家长里短没什么意思的话，聊的最多的是谁家的孩子结婚，谁家的老人过世之类。我可以不做作业——煤油灯灯光太暗，伤眼睛。   

　　   

　　因是独门独院，我不大有和同龄朋友嬉闹的经历，眼睛无聊地看着煤油灯把影子拖得老长，每走动一下，影子就会长短胖瘦地变化，脑袋里想着读过的神仙鬼怪，想到不敢睡觉。停电经常是一整夜，所以八点多钟就可以上床会周公去。并且这样的机会不少，因此我还多了一项工作：买灯北京哪家医院白癜风治疗的好泡和蜡烛。   

　　   

　　刚停电时，大家往往以为是跳闸，拿棍子捅了几下未果便要换灯泡。爸爸将椅子朝八仙桌上端时妈妈就给我一元五角钱——五毛一只的灯泡要买两只，因为质量不好，灯北京白癜风的有效治疗方法泡爱坏；还要捎带几只蜡烛备用。今天想来，灯泡和蜡烛居然也曾当过备荒用品，不禁莞尔。   

　　   

　　上高中后学校里也停电，不过就很难得了，三年里也就一两回。那么多半大孩子闹得天昏地暗，班主任一来，骂一番，抚一番，再每两人发一根蜡烛，顽童们便又一心向学了。屋内并不比窗外亮多少，松树直立如老僧，松针随风若鬼魅，偶尔巡视的北京最好的白癜风领导经过窗前更让人害怕，然而望着眼前摇曳着的豆大的灯光，心里着实安宁许多，书也比平时念得进。   

　　   

　　那种黑夜里的欢乐和幸福真是光明、辉煌等字眼带不来的，现在想来也是最可贵的。   

　　   

　　然而那时我未必就想到黑暗对人是有价值的，更多时候我向往霓虹闪烁，车流人往的都市，校园外卖小零食摊子上石汽灯的微弱灯光能让我兴奋很久。并且苏北孩子的学生生涯往往被命以“改变命运”的重任，所以读书虽然实在不是一件美差，停电却又真的让人着急了。   

　　   

　　后来到苏州上学，观前街、十梓街、凤凰街、临顿路、干将路，没一个不是通宵灯火，商店里的商品都在灯光的衬托下有了神圣感，似乎有生命似的，我就以为是来到了大都市，满心满眼都是喜悦，家乡浮粪四溢的墟场、青石幽幽的陋巷，这时都是作为繁华的对立面出现在脑海的，也就实在不值一提。几次夜间坐在苏南开往苏北的大巴上，看着渐渐离去的灯光，心里免不了一阵一阵的唏嘘。   

　　   

　　刚买车的时候，夜间对向来车刺眼的灯光射来，心底总是一片惶惑，手忙脚乱之后就是抱怨，像我这种炸脾气的人几次都要骂娘的。再后来，教室里的灯也比过去的更亮，步行街、商场里就更别提了，明晃晃的灯光像刀一样扎你的眼，路两旁的景观灯更是剥夺了夜行人的最后一点温馨。我时常想，若是在旷野里出现那么一盏幽黄的灯，多好！便是倩女幽魂里兰若寺的灯光也远比这城市的万家灯火可爱得多！   

　　   

　　灯本是为了让人接近光明，现在却使人目盲而更近于昏暗了，想这世界上多少东西正如这灯一样啊，作为造物的人却乐在其中，多少商家的灯亮到万籁俱寂也不肯熄，其可怪也欤！   

　　   

　　于是在这无边的火海中，我一次次地回望，回望那一点如豆的灯光。   

　　   

　　或者，可以说是在寻觅黑暗吧。编辑评语一个白夜行走的人话(作者自评)亲爱的作者，欢迎进入红袖投稿，希望以后注意：段首请空两格，已帮您排版好。最好一次性就排版好，多次修改，后台短时间内不显示。可自行百度“自动排版工具”，将正文在排版工具中排好后再复制粘贴到红袖的文本框里。     期待佳作。（编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