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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天气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冰冷,亚热带季风气候的这所城市总是与北方的天气有着如出一辙的寒冷。
路旁的法国梧桐开始变红再变黄,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有些倦意,上完晚自修的肖华从教室里出来才发现腕上的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9:30,在教室留了些许时候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平日里有些喧哗得令人生厌的新式女学生也已早期白癜风治疗方法经不见了,肖华只得加快了脚步。在这个微小的校园里总是流传着一些近乎谣传的怪异的传说,譬如女子为情所困殉身湖底,肖华觉得有些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梧桐树是非常高大的,仅仅是枝桠就已经将整个天空环绕了进去,脚步匆匆的肖华直到梧桐树林将要走尽拐角才看见一位着红色毛衣的女子的背影,朦朦胧胧的又有几分意料之中的熟悉。就像是在梦中见过一般。
“姑娘,你的手绢。”
姑娘扭过头来,眼睛里是含着泪的,肿的就像一对夹竹桃,楚楚可怜。
姑娘接过手帕,却也不曾道谢,只是拭着眼泪,而肖华则不知所措的默默的跟着身后。
“这娇小的人儿大概是为情所伤吧。”肖华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舍友同他说过的一个女子因封建家庭反对双方的自由恋爱投河而死的事来,顿时觉得周身的寒意有上升了一个层次。
灯尽了,肖华才发现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影踪,而他的宿舍也已抵达。
那清秀的脸庞和晶莹的泪滴却在肖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这就是什么因素?“难道我也要像那群女孩子一样对于别人的私事也要打听一二了吗”,肖华不置可否地自嘲了一番。
然而接下来的一周里,肖华故意的延迟了晚自修的时间,却并未与红衣女子相遇,直至冬雪将至的第一个素寡的晚上。
女子还是衣着那红色的毛衣,依然与枯黄的灯光中站立着。
“姑娘。”肖华于寒冷中的呼喊由于过于突然而显得声音有些呜咽。
女子再次转身,同样是清秀的脸庞,臃肿的双眼,晶莹的泪滴滴落在那张如同月光般柔和光洁的脸上。
“为何姑娘如此神伤?”
“与相爱之人难以在一起……”
肖华醒来时发现这个世界的阳光显得格外有些刺眼了,冬日的雪已经完全融化,医院总是白茫茫一片,刺鼻的青霉素闻多了味道也还习惯,墙脚的藤蔓竟然固执的爬到窗口。“总有人极力生,总有人极北京白癜风医院哪家好力死。”肖华无力的靠在窗边。
肖华想起那名红衣女子,那样楚楚可怜的衣着单薄在风中簌簌落泪,抹着自己的手绢,还是一阵凄然的靠倒在墙上,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
肖华谈过恋爱,那名女子是同校的女子学生会的一名小卒,第一眼见面时,便相中了一副细细小小楚楚可怜的脸。因为先进思想的推动,两个人倒是渐渐的熟识了起来。肖华爱她,他爱那种传统女子的牵绊与小小的骄傲。他喜欢看着她默默的地下头,两颊微微泛着红晕的样子,像极了秋日的朝阳。
他喜欢在晚自修结束和她在布满法国梧桐的小路上走着走着,两个小小的影子合在一起又分开,又合在一起。肖华便牵着她的手,整个法国梧桐小径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他们总是来来回回的走着走着,竟没有察觉到一丝丝秋日的寒意。
他告诉她:等着我,有一天,我要娶你,要你做我的妻子。她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埋到旗袍的领子里去,脸颊依旧是泛红,细细小小的样子,肖华便拥她入怀,好像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了似的。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在冗长的梧桐道上辗转缠绵。她的话语终还是引起了肖华的疑心。她大大的眼睛满是眼泪,豆大的泪珠从眼睛掉到了下巴,煞是可怜,她说:“肖华,你娶我吧,你现在就娶我吧。”
肖华抚着她的肩,说“好”,只要是这个女子,无论付出些什么,他都会愿意。哪怕是做一对亡命鸳鸯,只要能够相偎相依,能够在冬日里有那么一点温存也就够了。
他没有多问,收拾了行囊在约定的时间与约定的地点与心爱的女子相会,准备一起私奔,不再顾忌家庭门第。那天,肖华在那个他们常去的小湖潭面前等了一整个黑夜,天亮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肖华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一般,一病不起,几日里连续高烧不退,家里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痊愈之后,好像过去了半个世纪,其实不过是过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那负心的女子却淹死在湖中,警察署尸检后告知全校死因为。肖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在那场高烧中烧成了灰,随着那女子的身体一起埋葬在了湖中。
肖华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过久,只是好像一觉醒来分不清楚真假,他恍恍惚惚记得那个场景,就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一般。
那个凄寒的夜晚,那个红衣女子告诉他,他心爱的男子家庭富足,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富商,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而她贪图势力的父亲一心巴结,将她作为厚礼献给了他的家族作为牺牲品。当她知道她要嫁的那个家庭有她心爱的人,她高兴得发狂,幸福得快要晕厥过去,她没想到这样的幸运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后来,她才发现,她将要嫁的不是身为庶子的她心爱的人儿,而是她心爱的人的贪图美色的父亲。她拿着剪子坐在床头终日以泪洗面,以死相逼,同为嫡系之女哪有选择的权利,她对同样苦命的母亲说出出逃计划。然而她那软弱的母亲竟跪在她面前:”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不嫁,你母亲也只有死,从古至今,女人的命运就像黄连,苦得清贫彻底,命硬不过天啊!”
她迫于无奈穿上了那个红色的毛衣,那时他最喜欢的样式,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他曾经站在小湖潭边对他说:“以后,我要娶你,要你穿上红红的嫁妆,嫁给我,像你身上的红毛衣这样红。”他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红毛衣上沾着他温暖的气息,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安定与温暖,她就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
她穿有着他温度的红色衣裳去她的情郎,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穷尽一生等待幸福的模样,看着他从狂喜,焦虑再到绝望,琉璃一般破碎了她觉得她的心碎了,揪心的疼,她知道她这一辈子,没有了他都不会快乐。 白癜风该怎么治疗
她看了他一晚,多么想跟随着他的脚步而去,但是她不能!
当他像死了一般离开他们约定的小湖潭的时候,她从他站立的地方跳了下去。这样就永远平息了世间一切的无奈了吧……
肖华以前从未感觉到封建家族的弊端,当同学们都在红色革命的时候,他还在轰轰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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