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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硬糖

甚远之迩   

　　作者：平河子兮   

　　   

　　人在难处不得不低头   

　　   

　　林素馨万万不想去做的事，却迫在眉睫要去做。   

　　她怎么也叫大学生，去干了保姆。这真应了那句话：人在难处，不得不低头。   

　　她在公交车上把钱包和手机都弄丢了。正值早高峰时段，人挤人，她又站在过道里，被人推来拥去，这还不算，她双肩包背在后面，又多少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因为来B城好几天，面试过几个地方都没了下文，她能不焦虑万分，等于白给贼的机会，待她发现时公交车都快行驶至终点了。   

　　“小偷谁还能等在车上，得手后在就近的一站赶快下车，偷你的损贼早逃之夭夭了。”旁边站的一位大姐分外慷慨激昂，源于她也曾在公交车上丢过钱包。   

　　林素馨无心听她喋喋不休，司机也爱莫能助，只说能帮她作证，并建议她可以报警，因为能查到监控录像。   

　　热心人有的是，马上有个青年男子掏出手机，警是报了，警官也已经见到，可忒不巧呢，她站的那地方，偏偏是公交车上好几个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警官一摊手：“只能等下次反扒警察抓到那个贼供诉才能知道。”   

　　连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把林素馨急得直掉眼泪：“我咋办？只能认倒霉呗？”   

　　“你要打电话，这里可以打，实在没钱救助站还可以帮你解决食宿和车票。”看那警官正热心查找救助站的电话，林素馨连声说谢谢，趁警官没注意她还是走了，挺大个人还求救助，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外面人来车往，一分钱也没有的林素馨，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穿不惯的高跟鞋磨脚，最后迈步都费劲。正是大晌午，不知从哪飘来一股油炝葱花的味道，林素馨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啥也没吃，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她倚靠在一棵杨树树干上，闭上眼睛，任由毒花花的太阳照身在她身上，脸上被晒冒了油似的直淌汗，她都懒得擦。   

　　可是我真不知去求谁，林素馨是第一次到B城来，大城市好就业，有发展，自己也想闯荡闯荡，还没一展身手，出师就不利，现在身无分文，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   

　　林素馨是在另一个小城市读过一个不大入流的大学，也是就那个乡村的教学质量，她能考上就不错了，稀里糊涂填报个专业，到哪个好地方去就业？后来就在那个小城市工作了，在一家单位做办公室文员，早八晚五，挺轻闲，谁知这个单位经营出了问题后来黄铺了，她自然跟着失业。   

　　同在一个单位的于美微说：“咱得去大城市闯闯，没准混出点眉目也说不定。”   

　　林素馨也心动了。   

　　谁知到了B城这个大城市，于美微却临阵脱逃，因为家里帮她运动了一个挺稳定的工作，林素馨已经没了退路，在哪都是找工作，索性只身闯到B城。走之前，将购置的书和一应物品邮寄回老家，带3000多元现金坐火车到B城看看。为什么选择这个城市，因为离家千里之内并不算远，又是繁华的大都市，机会多，实在不行，还可以打马回山。   

　　B城，她没一个亲戚朋友，可以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林素馨内向，不大愿意与人过多交往，同学毕业鸟兽般散去，找不到了，而就干那一个工作，与同事也是点头之交，即使有零星消息的几个想求救，他们也都不在B城。结果，现在叫天天不应了，叫地地不灵，只能自己扛着了。   

　　难道真的天就绝了她的路吗？   

　　   

　　保姆你能做吗？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素馨睁开眼睛，看到临街的门脸中有一家是喜万家中介公司的牌子，她眼前一亮，莫非天助我么？而且是连锁又是N0多少号，几百号？这都是商家的噱头，林素馨不信，但她眼前不由得一亮，毕竟说明不至于骗人吧，我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喜万家中介朝外的墙和玻璃窗上贴满招工信息，那是“广告”，吸引你驻足，也得进到屋里去问个究竟，哪个想挣中介费能广而告之详细的联白癜风怎么治最好系地址和电话？商家又不是傻子。   

　　林素馨推门进去，里面有两个中年妇女正在谈着什么，一个坐在桌子后面，一个坐在沙发上。看到林素馨，她俩对视一眼，又都把目光投向林素馨。   

　　“你找活儿？”桌子后面的烫着小卷发的中年妇女问。   

　　“多大年龄？”见林素馨点头，又紧跟着问一句。   

　　“25岁。”   

　　“是，这里有企业或者工厂招工吗？”林素馨又补充一句“打字员也行。”其实她心里纳闷没问学历，很久以后她才恍然大悟。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打量林素馨，而且她明显感觉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也在瞅着她，瞅得林素馨怪不好意思的，怎么像相媳妇似的。也是，刚才心乱如麻，哪顾得上形象，长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个马尾，碎头发前额、耳前耳后都白癜风可以治疗吗散落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九分裤，黑瓢鞋，身后又背个大旅行包。衣服鞋袜上似乎还粘上什么，整个像逃难的。   

　　她翻看了一眼手中的A4纸装订成的册子，哗哗翻，上瞅下看：“活儿倒是有，但暂时没适合的，比如力工、厨师、电工，你恐怕都干不了。”   

　　林素馨心一凉，不管受不受骗，中介找工作也这么难，自己可真是个十足的倒霉蛋。   

　　“这倒是有一个……”   

　　林素馨赶忙转身：“是吗？真的有吗？”她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俩小酒窝，时隐时现，像个小孩子般可爱的表情。   

　　“只是，你愿意去吗？”那边欲言又止。   

　　林素馨心又一紧。   

　　“也不是治疗白癜风的特效药什么可怕的事，就是去做家庭保姆，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不一定去做的。”桌子后面的中年妇女给解释了一下。   

　　林素馨脑子飞速在运转，眼瞅着太阳向西斜，再走哪个地方能找到工作，总比沦落街头强，而且只是权宜之计，挣够一个月的钱我就走，她一咬牙：“行。”   

　　“是我给我们老总找个保姆。”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开始说话了，她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睛不大，挺有神，但看人总像在琢磨什么，林素馨感觉不大舒服。   

　　“就是打扫卫生收拾屋，做早晚两顿饭，洗洗衣服，100多平的房子，人口又不多。”她说话慢条斯理，像是从牙缝里往外挤似的，似乎每个字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多少钱你看能干？”   

　　“行，按行情，今天能上岗吗？”林素馨不假思索答应，编辑评语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作者自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