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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难
妈妈常提起那个多雨的夏季,雨水把咱家门前的小桥冲得只剩下两根弯木,15岁的姐姐背着八个月的我从邻居家回来,山雨后的小溪流涨到了水面,姐姐被脚下湍急的河水吓呆了,可是又得马上把我送到家中吃奶,只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从小桥上走过,瘦弱的她背着沉甸甸的我,颤巍巍的走在木桥上,可是调皮的我,哪里知道姐姐的艰辛,依然不肯听从姐姐的话扳着她的肩头,反而顺着姐姐弯弯的背向下滑,姐姐怕我掉到水里,就用力向上耸,结果是我飞离了她弱小的肩头,摔到对岸的沙石地上。头皮抢破,左膝盖掀起一块圆圆的皮。直到现在那疤痕赫然存在,时时提醒我对儿时的记忆。
姐姐不敢回家,只好用河里的泥沙水给我洗去血迹,等我不哭了,才回到家中。简单的告诉了妈妈我摔倒的经过,却忽略了用溪水洗伤口的细节。仅仅过了一夜,小丫变样了,牙关紧咬,面色铁青,无论妈妈怎么呼唤,都不肯睁开眼睛,更别说裂开小嘴对妈妈笑了。
妈妈以她的经验作出准确的判断:“小丫丫得了破伤风了!”在那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人得了破伤风就是九死一生。妈妈抱着我带着一线希望到当地卫生所,花了八角钱给我清洗伤口。又到哥哥学徒的果树场场部,找到哥哥,好说歹说拼死拚活向场里借了600元钱。600元钱,那对咱们家来说,几乎已经是天文数字了。那是父亲起早贪晚一年也挣不来的呀,可是妈妈和哥哥竟然果断的决定一定要救治我的命。
一口气走了18里山路,到了市内的儿童医院。然而医生的话差点让妈妈背过气去。“是破伤风,交1200元的押金,能不能医好,没有把握。”
妈妈和哥哥苦苦哀求,先让给我治疗,然后借钱去。可是那是64年啊,是最讲规定的年代,我们母子仨人被拒之门外了!我不能想象,妈妈是如何走完回家的路的,可我知道那山山岭岭都洒下了妈妈和哥哥忧伤的泪。
妈妈看着全身浮肿面目皆非的我,她的心是怎么样的痛啊!爸爸也不知所措,只是劝妈妈听天由命。
而妈妈面对全家人坚定而执着的说:我的丫丫不会死。
老天爷饿不死穷人。
丫有福分,一定舍不得离开妈妈的。
丫懂事,一定不会让妈妈伤心。
我那至亲至爱的妈妈就那样一遍一遍的说。像是安慰家人,更是在安慰自己。然而到最后,她还是嚎啕大哭起来。妈妈,那时的你是不是比昏迷的我更无助?
我有妈妈,我不会害怕。可是你确没钱救治走到死亡边缘的女儿,你是怎么样的悲伤啊!
这一夜妈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我那细弱游丝的一口气上不来。她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医院祈祷着,让上天来帮助她。也许是妈妈的爱女之情真的感动了上苍,竟然让她想到了一种驱风消肿的土方---倭瓜瓤。
也许命中注定这个世界有我,也许前世我们母子情深。总之,我伟大的妈妈,看到了曙光了。那一年,恰巧勤劳的父亲在山里开了一片荒地,种了一片倭瓜,那是用来救饥的救命粮。您拚了挨饿,也要试试,来救我的命。
之后的日子,妈妈和姐姐每天俩担倭瓜,掏出里面的瓜瓤为我包敷。7天过去了,我的浮肿渐渐消去,半个月过去了,我可以不用翘开嘴巴饮奶水了,在妈妈刚刚可以长长舒出一口气了的时候,确惊异的发现,一碰到我的肚子和屁股我就拼命哭叫。几天之后我的小肚子隐隐可见隆起,呈青紫色面部白癜风治疗,屁股上有三个脓包。
风气,毒气转移到了腹部。这回妈妈可真是束手无策了,只是希望我能挺过去。很多人都已经灰心了。毒气一旦归心,那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妈妈日日夜夜把我抱在怀中,让我的屁股悬在她腿弯之间,以免弄疼了我。她日日夜夜靠着柜子坐着,保持着一个姿势。只有在姐姐放学后,才能让她稍稍缓解一下,可是妈妈还得用这个空闲,做家务。
我不知道妈妈是靠着怎样的耐力和坚强,走过了那段面上流泪,心中流血的日子!直到今天想来,我还是不能理解她的超人的毅力。40天啊,就那么抱着一个将死不活的女儿。妈常说,那段日子她流的泪足足有两大水桶。妈妈,你让我怎样来报答你的恩情?这哪里只是普通的对母亲的思念所能函盖得了的呢!
也许妈妈的宿命观就在那时生成%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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