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九这天,一大早,母亲便打来了电话,说是昨夜小侄因与弟弟闹了几句口角,差点要跳窗。吓得母亲把十八岁的侄子紧紧搂在怀里一整夜。
无眠的母亲,六神无主了。于是天未亮就给父亲打了电话。
可昨天刚回来的父亲,手机因没电一直关机了。所以,母亲一打通安全治疗白癜风要多[url=http://www.yangguizhe.com/m/]北京白癜风治疗多少钱少钱[/url]我电话就说了原由,让父亲急速回去。
而父亲呢,在老家难得睡个好觉,八点多才慢悠悠绕着河边来到我店里。心急的我试几试想告之,半张的嘴又合上了。心想等到他吃了早饭在讲,可我欲言又止的焦急,实在憋得难受,便脱口而出了。
父亲温和的脸,如冰坠般一下拉长了,刚抬手送到嘴边的筷子,也缓缓地十分费力地搁在了盘子上,他两手按住桌边,稍顿,便拿出手机向母亲那儿拨去。
接通的刹那,只见父亲推开剩下的半碗粥,抬脚转身面向了南墙角,低着头好像在听对方最高指示似得一直嗯嗯着。
十来分钟的通话,父亲好像一直都是听。直到挂电话时,才见他上下嘴唇空嚼几声又猛力咽下什么似得,抬起浑浊的眼望着我低沉地说,走,买票去吧。
跟在他身后,明显感觉父亲真的老了。七十岁的身体,虚胖胖的,走路左右摇摆,除了耳朵边一圈细绒的黄发外,整个头顶光秃秃的,发着肉色的亮光。
而十点钟的回程票,让我们又不得不加快速度向亳州火车站奔去。
半个小时的车距,让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候车厅里。这里人声鼎沸,通亮的玻璃墙窗连成一体,让人一眼就望到了火车道旁及腰深的秋秧长草。
挨着过道我们找见两个位坐下,常规坐椅上,吃胖的父亲明显有些拥挤,不时地喘着气。我不眨眼地望着显示屏上流动的字幕,深怕一不小心错过了这趟车。
眼望字屏,可我心里涌出更多的却是难言的思绪。一直觉得过节这天老人不管是在老家还是新家,至少是安定的,和乐的,而不应该还这般奔忙旅途中。
一想到这,眼泪就在眼窝里直打转,我张着嘴装打哈欠,扬了扬脖子,快速忽闪着眼,恢复到正常后,便“漫不经心”地提醒他:年龄大了多注意身体,没事就出去转转,既锻炼了胳膊腿又遇见了老熟人,老来找乐嘛。
父亲孩子式地嗯嗯应承着。说着我从兜里掏出两百元钱来,递到他手边:我知道你不缺钱花,但今天是您的节日,本想给您买衣服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北京哪个白癜风医院最好去了。
一听这,父亲着急了:自己孩子的,干啥呀,不要不要,快装起来,说着就推揾着我手臂,要我收起。我不由得提高嗓音:咱家的大人孩子哪一个过生过节不接您的礼物?贪您过节了,就不该要了是不是?
说着便直接塞到了他兜里。
这时,正听到列车员高喊检票了,我一手提着包,一手挽着父亲的胳膊,随人流向二楼的安检处走去。
随着电梯的增高,我们来到了天桥上,被工作人员拦下的我,看父亲接过包,一步一个台阶向火车旁走去。
突然,最后一个高台前,他一抬脚没上去,只见他用前脚先踏住高台,手掌往膝盖上一按,上身向前猛一耸,跳上了高台。
站在高高站台上,望着这一幕我泪眼模糊了。墨绿色火车好像一条蜿蜒的绿蛇,拉着汽笛,启动了。车走景动,长秧高草,象一团团乱麻透过玻璃墙窗又映入了眼帘。
我垂着头,绵绵地看着自己的左脚抵着右脚往回走。直到来到车跟前,才忽然想起书中的那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做您的父母,让您也以一个孩子的名义时刻被疼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