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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选择忘记什么的话,你想忘记什么?”她如是问道。
“我不知道。人究竟拥有多少记忆才能够生存下去呢?”她反问道。
“如果我说只需必要的,其他都吉林白癜风医院可以舍弃,那么你又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我的一生短暂到无法让我再舍弃什么,从生到死,任何能证明我存在的东西我都想抓住,所有的记忆对于我来说,都无比重要,所以我不想放弃。”
“你想活下去吗?”
“我想活着,但活着的痛苦已让我无法再背负下去。”
“是吗?你在犹豫,那么,走吧。”
“去哪里?”
“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围绕的花香,阵阵轻抚的微风,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她坐在一个亭子的石凳上,脸贴在一张石圆桌上,她缓缓抬起头来,眯着眼扫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欢迎来到空之庭,月盈。”坐在她对面的他说道。
她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脸,刚醒过来的她有些紧张,然而周围安宁静谧的氛围让她渐渐放松下来,但她还是不敢松懈,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威胁,这也许是女人独有的第六感,那感觉在驱使着她,驱使着她行动起来。
她看清了对方的脸,不对,也许她并没看清,对面的是人,还是她不能理解的存在?对方竟有着一张猫的面孔,纯白的毛色加上那纯白的西装,如绅士一般,而两只竖起的耳朵又显出那么几分可爱,再看那头顶上的光环,眼前的他让她确信自己是在梦境中,而他只是梦境中如天使一般的存在罢了。她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而对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细细品味起茶来。
“尽管放松下来,月盈。你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吗?你记得怎样来到这个地方的吗?”对方的问题让她越发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看了看对方,没作声,又走到亭子边上,眼前的景色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漂浮在空中的建筑被五彩斑斓的云朵环绕着,花园、凉亭、鱼池,这些无不装点着这仙境般的景色,交错的空中阶梯通往更高处,那里好像是座城堡。瀑布从云端倾泻而下,朦胧的水汽映出七彩的虹桥,飞舞的蝴蝶,戏闹的鸟儿,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而又让人沉醉其中。
“我能问一句吗,猫先生?”月盈轻声问道。
“猫先生?哈哈……也难怪,毕竟我长着一张猫脸吗?你可以叫我猫爵。”
“不还是猫吗?”月盈小声说道,生怕对方听见了。
“你说什么了吗,月盈?”对方问道。
“没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你又是谁?”月盈一脸的认真,显出一丝焦虑。
“不用着急,慢慢问,我会尽可能地回答你。”对方放下手中的茶杯,捋了捋胡须,月盈差点被对方的这一举动弄得笑出声来,但她很快平静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么我想问你,我……我是不是死了?”对方被这一问题惊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早已看透了眼前这个女孩的他有些意外,她身上有他没有看透的东西,而那究竟是……
“噢?你这究竟是勇敢呢,还是无知呢?你是第一个这么快就想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那么事实是如此吗?如果我说是,那么这里又是哪儿呢,天堂,还是空有虚像的地狱?你又想置身哪里呢?哦,抱歉,这还由不得你来决定。”坐在对面的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孩,他想知道她会怎样回应他。
“你不是说过会回答我的问题的吗?”月盈没有因此而泄气,她又坐回石凳上,沉下心来,不急不忙地问道。
“我说过会尽可能地回答你,至于这个问题嘛,我还不想回答,但我想,你想必心中早已明了了吧!”
“是吗?我已经……”月盈笑了笑,那笑声夹杂着她的无奈与绝望,但她很快接受了,她早已明白,自己本就不该有所留恋,无论是对那残酷的世界,还是对自己充满病痛的人生。
“不过事实也并非完全如你所想,不管你怎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嘛。”他起身走到月盈的面前,想着安慰一下这个脆弱的女孩。
“算了,这算不了什么,算不了……”就算接受也免不了月盈心中的伤痛,她流下了压抑许久的泪水,要知道,就算在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她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那份坚强在她松懈之时已被击打得粉碎。
“我带你到四处转转吧,我相信,没有比美丽的景色更能抚慰人心的了。”他俯下身,如绅士一般接过她的手,她起身站了起来,清风微抚着她的长发,也吹干着她眼角的泪水。
“对了,猫爵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月盈随猫爵走在亭外的石板路上。
“空之庭,一个奇特而又普通的停息之地,对于如死般活着的生者,这里是天堂,对于留恋生的死者,这里是地狱。”猫爵如是回答道。对于月盈,这里也许是天堂,一个她早已期盼已久的归属之地。
“前面就是花园了。啊,还是那么的诱人。”猫爵自满地向月盈介绍着空之庭的景色,忽地一阵微风吹过,顿时花香扑鼻而来,猫爵打了一个喷嚏,也许是出于害羞,他赶紧解释道:
“实在是失礼了,我对花有点过敏,但这阻挡不了我对花的爱。”说着他摘下一片玫瑰花的花瓣,将他放在了月盈的手中。
“猫爵先生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月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如那朵朵盛开的花朵,美丽动人。
“是吗,人吗?”猫爵若有所思地应道。
“怎么了吗,猫爵先生?”月盈对他的反应稍有疑惑。
“没什么,月盈,继续走吧!”
“猫爵先生,请留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月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从花丛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带着草帽,看不清容貌,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手中拿着一把大剪刀,好像是修理花树的那种,那人缓缓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待那人摘下草帽,月盈才看清了他的脸,月盈猜对方大概有60多岁,一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黝黑的皮肤,背有点驼,小个子,和猫爵差不多。
“好久不见了呢,敬爱的高老。”猫爵一脸的淡然,又向月盈介绍说,
“月盈,这是高仓,高老,是这里的园丁。”
“高仓,是吗?那就是我的名字吗?”对方的反应让月盈大为吃惊,对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高老,您又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吗?想想,距上次我们见面有半个月了吧,怎么刚刚提醒的您,您又忘了!”可以从猫爵的举止间看出,对于眼前这位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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