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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个子不高,却异常精神。在我懂事以来,她的肩膀就是她那一大家子的主梁。有人说她好,有人说她傻,但在我看来,她是中国最普通,也是最平凡的女人,一个纯中国式女人。
虽然我和她是亲人,但是我们似乎又不那么亲,仿佛见面总是那么几句话,“奶奶…”“嗯…”然后就是千篇一律的动作,从包里掏上几张邹巴巴的零钱,然后又是那番苦口婆心,要听妈妈的话。
那时总是烦她,嫌她啰嗦。随着岁月蹉跎,我大了,她老了。
在部队就已经知道这位命运坎坷的老人得了癌症,我曾幻想过老人的状况,甚至在偷偷为老人祈福,希望能让她尽快好起来。但我退伍后,见到老人的第一眼。就那一眼,让我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波澜。
是的,我震惊了,无奈了,曾经幻想过再见的一天,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她一个劲让我坐,还不意思的别过脸去。那一刻,喉咙一阵苦涩。那个干练,精神百倍的老人已被病魔夺去了最后的一抹夕阳,病态的严重赤裸裸的挑战着我的视觉。
我能感觉我的异样,我能感觉眼角的湿润,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毛孔都在收缩。就在这个时候,我仿佛又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她。她轻轻宽慰我,没事,我在喝中药,能好起值得注意的是来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安慰她,却让她宽慰了我。我不自觉的在想,这病应该能治好。
那碗充满苦涩的药水,却成为了我今天的眼泪。
她病了,她倒了……
以至于,她悄无声息的走了……
早起六点半,她小儿子给我打电话。说她走了,让我回去。听到这个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当时我就麻木了。她真的走了……
到达她家,看见她躺在轮椅上,身体依偎着旧旧的军被,我宁愿相信她睡着了。
“快叫奶奶,旭儿。”老子的话,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奶奶走了。
同时由于环卫园林工人每天穿梭在道路上进行作业我努力想张嘴叫声奶奶,可我又怕吵醒了她,然后又是那碗苦涩的中药。
老子一边哭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什么。眼泪流了下来,我努力的憋着,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无助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也许他们会觉得我很冷,甚至没有人情味,但我真的不愿意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就这样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一个专办殇事的人来了。让将老人放在门板上平躺,意思就是她已经走了。
她儿子将她抱起来,我才注意到,她已经换好了寿衣。她的手毫无血色,僵硬的垂在一旁,那一幕进入我的眼帘,我根本忍不住情感。眼泪真的像掉了弦,一个劲的流。我忍不住为她不值,忍不住替她心疼,忍不住为她哭泣。
灵前坐了一个晚上,看着那张熟悉而模糊的面庞,只要跑部的空间和动力继续存在我感觉到了亲人的陨落。
再摸摸她的小手冰凉,我不由感到一阵温暖,她的离去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但愿天堂没有病痛。
马上就要送走她,我想我不会再流泪。
因为她就要通向幸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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