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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比薰衣草更神秘的花吗?那么神秘,那么巫气,还没等香气袭过来,那一片灼人的紫色,已经开始让人心猿意马了。
紫,是种妖娆又厚重的颜色,看过去,像贵金属,闪动着光泽,却又弥漫着几分任性的清冷。
紫是有贵气的,紫气东来便是一种祥瑞的预示,可以为皇亲贵戚加冕。
但女子着衣,多不加紫色,若想以紫色为衣,一定要有凌寒奇峭的个性,像傲雪凌霜的寒梅,敢笑长风,敢比日月,否则,千万不要穿紫色,弄巧成拙,倒显得难看。
也看过女子穿紫色的衣服,在街道拐角,真是好看,长及脚踝的风衣,风吹过来,裙裾飞扬,真飘逸,是开到荼蘼的花,那花瓣飞扬着,远远看着,自有一种凌人的气势。那气场是压人的,是唯我独尊的,像个女王。
张爱玲有这种气场,可惜,她的气场在遇到胡兰成之后,便消散了,低到尘埃里,只愿和这个爱着的男子地老天荒,然后过安稳的日子。
可最终这个男人却负了她,不知道这场爱情,这朵从尘埃里开出的花儿,在张爱玲心里最后成了什么底色?
范冰冰也有这种气场,一个女孩子,长发纷飞着,天不怕地阴毛下有白色皮屑是得了什么病吗不怕的。张爱玲在爱情之外是高高在上的一朵云,不食人间烟火,用文字喂养自己,一生都孤高冷傲。而范冰冰则是艳压群芳的一株牡丹,那美,华丽大气,张扬着盛气凌人,可以粉碎一切。
她们是女人中的极品,是可以驾驭这紫色的王,是薰衣草真正的朋友。
紫色的花,身边也不少,都没有薰衣草的风情。
紫,放在那些花上,要么淡得浅薄,要么浓得媚俗,还有的好像身负千金似的,看着,还没瞧出花的好,自己却先累了。
只有薰衣草,恰到好处地开着,恰到好处地香着,淡而馨,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这样的感情很像友情,没有夹缠,没有霸道的占有,只是倾心的相随。这医白疾愈后还应加一疗程倾心也好,两个人,一句话,便了然于心,没有俗世百态,没有冷暖炎凉,就是好着了,不考虑一生一世。这情,尽是温暖,懂得珍惜。
但薰衣草其实是和爱情有关的,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等待爱情的到来,多么美,心里甜甜的,就是等了,即便遥遥无期,但一想起他的笑,想那爱情早晚会来,心里便开满了花,这紫色的薰衣草的花儿。
其实,最美的爱情正是这淡淡的等待,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一切都不能说,只能偷眼看着,一眼又一眼,怎么那么好看呢?心里如住了几百只小兔子,被跳得七上八下的。
地老天荒啊!就那么期待着。
可是当爱情真的来了,当等待不再是等待了,谁知道这场爱情最后是镜花水月般的昙花一现,还是风花雪月般的天长地久呢?
爱情啊!可以等待,但最不堪留,也最不堪守,就好比薰衣草,可以等待花开,可是花开了以后就要谢了,这谢,零落成泥碾作尘,还要等吗?一坯净土掩了俗世,最后是花落人亡两不知了。
两个人的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皆老,这是爱情里面最圆满的结局,但其实和爱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以让我们相伴着走到最后的,不是爱情,而是血溶于水的亲情。
举案齐眉,这是爱情里面的最高境界吧!最后不也是删繁就简后的一汤一饭吗?
爱过就好,这冗长的人生,爱情只是春日里的三两树桃花,在最该盛开的时候,辉煌灿烂的开过就好。
可是,毕竟爱情来过,像这四季轮回,像这昼夜交替,如薰衣草一样,娇俏着,婀娜着,转瞬就逝水东流了。 要定期清洁自己的提包
我更喜欢被时间磨合之后,两个人相顾无言时那默契的眼神,还有那一低首的温柔,浅浅笑着,尽是禅意,尽是慈悲,这样的心领神会才是真正的爱情。但这样的爱情里面少了轰轰烈烈,少了山高水长,细水长流着,又仿佛不是爱情了。
但在青涩的少年时代,一定是要有爱情可等,才是好的。像这盛开的薰衣草一样,紫色的,开得热烈而奔放,一朵又一朵,拥挤着,在心上,仿佛爱情的千言万语,无需说,无需说,这甜蜜的爱情都在花里面,羞涩着,欣喜着,摘一朵,戴在发间,索性就做了薰衣草的新娘吧!一生一世,请容留我流浪而惆怅的灵魂,可好。
第一次闻薰衣草的香,是在勤得利农场附近的科技示范园。
我没想过在北方会遇到薰衣草,我觉得它是属于南方的,就好比桂花,要山寺月中,寻得的桂子才会是最好看的,最美,也最香。
可它们就那样香着,几片,不大的面积,但足以让我心惊。仲夏时分,浓烈的紫色,开得那么艳。
那香,分外的人,可以安人的心神,甜甜的,清爽的,迎着风走过去,衫上发上便都染了香气。这紫色的精灵,此刻,我张开手臂,静静的拥抱它。
薰衣草,是穷人的草,是可以医人的花,而那香,就像《琵笆语》的音乐,可以流淌,可以滤去心尘,可以抚平流浪者翻山越岭后的疲乏和劳累。
法国的普罗旺斯,那里是薰衣草的世界,一大片一大片紫色,成百上千亩,就那样铺在大地上,那美,已经让人无法呼吸了。
荷兰后印象派画家焚高曾在普罗旺斯的阿尔待了一年多,那是梵高在厌倦巴黎生活以后,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栖身并且创作的世外桃源,当他踏上南下的列车来到普罗旺斯的阿尔时,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明媚的阳光和仙境一般的紫色。也正是在阿尔居住期间,凡高强烈地爱上了遍地生长的金色向日葵,既有紧闭的苞蕾,也有盛开的花盘,花朵的黄色呈现出丰富的色调,朵朵向阳地热烈绽放着生命的力量,也才有了他那张绝世之作《向日葵》。
普罗旺斯已经不是人间了,那里是天堂,是薰衣草的国度,是浪漫回归的家园。
夏末时候,同事叶姐送给我一盒干了的薰衣草,说用丝袜裹了放在衣橱里,有暗香。
果然是香,清幽的,直沁入心脾。
但我每次都是打开盖子,放在鼻子下使劲的闻,那香,甜而温暖,不孤单,有情在里面。
所有物件儿都一样,里面含了情了,就都不一样了。
我没舍得把它们打成包放衣橱里,它就在我电脑的书柜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花,干了,不再是浓烈的紫,却有瘦瘦的风骨在里面,有浓缩的光阴有关健康食物的简介在里面,不洋气了,不光鲜亮丽了,却香得更妥贴了。
叶姐爱笑,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就和这薰衣草的花儿一样,身上也总有淡淡的香水味,那香味一点儿也不腻,很好闻。叶姐是一个精致的女子,却又和生活贴得那么近,她会说,呀!有霜了,白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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